第1154章 被動局面

  只能寄希望於跟張梅一起居住的李明，證明他是日本間諜間接佐證張梅身份，或許能緩解組織即將面臨的尷尬處境。

  「是。」

  「報國跟商濯去查查鐘錶行，是誰接的電話，把他的詳細資料以及照片帶回處里。」這也是一條線，情報那麼重要張梅只打過一個電話，很明顯東西在公交車上已經交接。

  「叔同，召集監視公交車從大柳樹到朝天門碼頭下車的人回總部，確定誰跟丟了，在哪跟丟…」

  「是、」

  安排好一切，向著辦事處大門走去，雙方有點劍拔弩張，姜陽示意：「都後退兩米把槍放下，現在是合作時期不要鬧出誤會。」

  呼——

  「把剛剛接觸日本間諜的警衛交出來，我懷疑他是潛伏共黨辦事處的日特分子，要帶回去嚴查。另外，我要求你們馬上交出日特傳遞的重要情報，不要製造事端，影響雙方彼此合作的誠意。」他已經儘量模糊化，試圖把責任歸結到軍統身上，即便知道冤枉自己同志也沒辦法，這樣事情影響降到最低，他這會最恨得就是褚文昊，要不是他橫插一槓子怎麼會有這麼多事。

  共黨方面安排辦公室副主任張文台出面解釋，他不認識姜陽，姜陽如今身份屬於絕密，只有高層才會知道。

  「怎麼稱呼？」張文台語氣還算和善，但心情相當不好，事情一件接一件。

  「姜陽，軍統情報一科長。」

  「姜科長，我想這件事中間有誤會。我們的士兵都經過嚴格考驗，以及詳細的內部審查才會來山城，不可能跟日本間諜有牽扯。希望貴黨調查清楚，以免對彼此合作產生影響。」他也沒辦法，辦事處是黨組織在山城的一面旗幟，不允許出現污點，傳出去跟日本間諜有牽扯影響很壞。

  張文台伸手接過下屬遞來的膠捲，「不過東西可以轉交你，我們同志經驗淺薄，無意中接觸日本間諜，東西送進辦公室沒有轉手，一直在我辦公桌上面。」

  姜陽伸手要接過，要不是他沒人會相信，也不會接手。明擺著東西是假的，在誰手裡誰擔責任。姜陽是打算把風向轉到軍統上面，最多挨訓降職，也能替辦事處減少輿論風波。

  「住手！」

  姜陽剛要接過來身後傳來爆呵，側頭望去，就見李大龍臉色陰沉的走來，心底暗道麻煩了。

  李大龍幾步來到近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面張文台語氣冷冽：「你說沒有就沒有，要不你去跟小鬼子是說一聲讓他們回老家，看看他們聽不聽！跟日本間諜有牽扯好像以前就有典故，只是當初有人保你們把責任纜到自己身上而已。怎麼，你們就那麼乾淨？」

  張文台極力壓制自己，儘量語氣和善一些，「這位長官想怎樣，難道想把事情鬧大，影響雙方合作關係？」

  「哈，影響合作？」李大龍鄙夷道：「合不合作跟軍統沒關係，不用拿大帽子壓我。我只知道日本間諜盜取的機密資料關係軍統上千人生死，布局抓背後黑手，沒想到偏偏把東西轉手給共黨。說明什麼？說明此女真實身份是共黨，而資料到你們手裡想要交給日方換取利益，還口口聲聲談合作，先把眼前的事解釋清楚再說吧。」

  呼-——

  張文台深吸口氣：「這是日特的奸計，故意製造雙方矛盾。是真是假等抓到人很快就會清楚。如果貴方沒辦法，我們可以幫忙抓捕，然後把人交給你們，相信事情很快大白天下。」

  「你們幫忙？幫忙滅口啊!」李大龍沒打算給機會，「現在我要求搜查共黨辦事處，確定機密資料沒有在裡面，等事情搞清楚自然會給你們機會。」

  「不可能！」

  張文台嚴詞拒絕：「無憑無據，我黨有權拒絕你們搜查。女間諜交託的東西就在這裡，你們要是藉機搗亂，我方會向國黨提出嚴重抗議！」

  「抗議…」

  「那就給你個機會抗議。」

  李大龍擺擺手，軍統人員分開遠遠跑來幾十個記者，李大龍背負雙手把事情跟記者說明，「你們幫我問問這件事該怎麼說。」

  記者七嘴八舌開始追問張文台，所有的問題很尖銳，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急忙解釋。

  「你們信嗎？」

  裡面當然有共黨記者，還是刻意引導了。但這種事隨便一個老百姓也不會相信，冤枉？真要是冤枉需要等今天，刻意安排就更沒有必要了。

  「各位記者請聽我說，事情真相有些出入。」不知道什麼時候任學坤來了，而且主動吸引記者目光，「我是軍統司法處組長任學坤，整件事的起源是這樣的……所以，要想搞清楚此女是不是日本間諜，跟共黨有沒有關係，首先要搞清楚白箬真實身份。如果她是共黨那這件事牽扯辦事處是有基礎的，相反，如果她是日特，那麼就是故意破壞雙方關係，目的不純，我想諸位記者朋友應該去詢問事主。」

  「那請問白箬如今在哪裡？」

  任學坤為難道：「她如今被中統扣押在方寸山，具體事情你們可以自己去探尋。」

  有記者引導：「諸位同行，我們去方寸山詢問白箬真正身份吧，搞清楚後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記者像一陣風呼嘯著趕往方寸山，緩解了辦事處壓力。張文台額頭見汗掃了一眼任學坤，雖然不是很喜歡這種處理方式，但目前已經是最好的方法。

  「任組長？你很忠心嘛，這件事情報處負責，好像跟司法處沒什麼關係，跑來是想公報私仇，還是什麼原因？」李大龍審視面前的任學坤，非常懷疑其出發點。

  任學坤絲毫不慌，笑呵呵回道：「李副處長不要誤會，我只是執行命令，具體你可以去詢問劉處。」

  李大龍眼睛微眯點點頭：「我會的。」看向姜陽：「你先回去匯報整件事過程，這裡我會處理。」

  「是。」姜陽知道不能過多參與了，否則很容易出問題。

  李大龍沖周圍隊員冷聲交代：「聽了，日本間諜把東西交給共黨辦事處，從現在開始封鎖這裡，不允許進出。誰要是想硬闖就抓了，名目懷疑傳遞機密情報給日特。」

  「是。」

  「你怎麼能這樣…」

  李大龍沒有去拿膠捲，也沒打算聽他解釋，轉身向外走去。

  任學坤跟在身邊閒聊：「李處長不擔心引起雙方誤會，上峰會怪責？」

  李大龍斜眼瞅他，譏笑道：「怪責什麼？怪責對共黨太無禮？」

  「咳咳，我的意思畢竟合作時期，事情最好不要鬧得太大，以和為貴。整件事都是褚文昊搞出來的，是不是應該追根溯源？」

  李大龍停住腳步認真審視他，「你不是把記者送過去了嗎？他要是願意擔責自然會讓白箬出來承認自己真正身份。至於是日特，還是共黨…要看人家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