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浮出水面

  當著敵人面篡改口供，也是醉了。

  依娜覺得自己被戲弄，「褚文昊！你個混蛋，明明能聽懂暹羅語言卻裝作聽不懂，故意耍我是吧！」

  面對急頭白臉的小丫頭，褚官人表現的足夠紳士，攤攤手：「我確實聽不懂暹羅語言。」表情很無辜，依娜差點暈過去，好歹沒找個地縫鑽進去太丟人了。

  「那他呢？」

  「他」褚文昊笑容燦爛：「他來曼谷有段時間，你知道的，人跟人不一樣，而他的語言天賦就格外強，很快就掌握了一些簡單暹羅詞彙，比如美國、法國這樣耳熟能詳極具代表性且敏感的詞彙，很容易掌握。」

  「呸！小鬼子沒好心眼。」

  褚文昊示意猛獁親自來問，前車之鑑嘛，借用依娜身份用用，該說的不該說的交代了不少，休想在狡辯。

  「金山，你跟皇朝酒店的金剛是何關係？」猛獁都詳細記錄他說的話，兩人名字相仿可能有關係，真若如此算是挖到寶了。

  他就知道女人靠不住，嬌生慣養的公主更不靠譜，還好自己聰明，「沒關係，在暹羅姓金的十幾萬。」

  「說說那個美國辦事處主任霍斯，你跟他什麼關係，他跟鄭立很熟悉嗎？」

  「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只是中間人幫忙傳遞情報而已，具體的事情不清楚。」

  猛獁點點頭，冷笑：「看來你需要感受一下大日本皇軍的皮鞭，滿嘴胡言亂語，當皇軍傻是嘛！」向褚文昊匯報導：「長官，這混蛋很不老實，給他點顏色看看才行。」

  褚文昊沒意見，反正打的又不是自己人，打死算，「你拿主意，我只看結果。」

  「嗨！」

  猛獁沖門外喊道：「你們進來。」

  等待多時的四人衝進室內，「長官！」猛獁揮揮手：「把他綁起來，狠狠地打，什麼時候說實話什麼時候停，不說就打死算。」

  「嗨！」

  這會輪到金山慌了，驚叫道：「你們幹什麼！我是暹羅官員，你們沒權利私自動刑！放開我，放開我。」任他如何叫四人手腳麻利的把他綁在十字木架上，提起皮鞭就招呼。

  啪！

  「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金山三十好幾細皮嫩肉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罪，文化人嘛，心中總覺得沒人敢動他，凡事都要講理。可惜，秀才遇到兵，何況是日寇根本沒有絲毫法理倫常，說打就打。

  「公主殿下救救我，啊～疼疼疼！」

  依娜俏臉寒霜：「褚文昊！你怎麼能私自動刑，這裡是曼谷，是有法律的，馬上讓他們住手！」

  褚文昊把腳搭在桌沿上，仰著腦袋平靜道：「暹羅法律管不到日軍，何況他可是間諜，你只是小記者不要多管閒事。要是審出什麼秘聞，對暹羅也是好事，你還年輕不知道江湖險惡，有些人天生犯賤，不動點刑總覺得上帝就在眼前，仁慈無處不在。」

  「你！」

  金剛慘叫連連，幾鞭子下去就遍體鱗傷，依娜從小養尊處優看到的都是陽光的、美好的一面，幾時見過這等血淋淋審訊現場。俏臉變得蒼白，眼中滿是恐懼，終於知道什麼是戰爭了。顫抖著雙手抓住褚文昊胳膊，「你你快點讓他們住手，我我害怕，快點啊。」

  「審訊一個人就害怕？戰場上到處是死屍，這才哪到哪。長長見識也好，省的整天站著說話不腰疼，覺得戰爭是遊戲，是數字，是人情世故。」

  「你你混蛋！我要回家，你送離開。」依娜起身要走，一分鐘也待不下去。

  「啊～不要打，不要打，我說，我說還不行嘛。」十幾鞭子下去金山就堅持不住了，可見真不是啥高級情報人員。

  猛獁示意他們住手，「想清楚再說，一句假話十鞭子，你自己看著辦。」警告後打開錄音機正式開始錄製口供，「姓名，年齡，職業，家庭狀況。」

  「金鳴，三十二歲，曼谷市政府辦公室秘書，一妻一妾，三個孩子」看來還是皮鞭管用，這會跟剛剛才說的完全不一樣。聽的依娜一愣一愣的，俏臉雲集憤怒，暗罵混蛋，感情剛才都在騙自己。

  猛獁記錄好繼續詢問：「政府秘書，你跟鄭立往來是誰牽的線？」

  金鳴齜牙咧嘴，感覺渾身疼痛，額頭虛汗直冒，「是，林副室長交代我跟他見面。三年前開始，平時沒有啥往來，前兩年偶爾見一面，不超過十次。去年八月到現在總計見了二十次，每次都有情報傳遞。」

  「林副市長？詳細點！」

  「林語堂，二把手，我曾經給他擔任過一年秘書，後來把我提拔到辦公室秘書科服務陳室長」

  「重要情報放心交給你，你身上帶著嗎？」猛獁覺得他還在胡言亂語，「不老實繼續打！」

  「不要打！我說的都是真的。鄭立每次見面只告訴我去哪裡取情報，拿到情報後不能看，直接交給林室長。我只是中間人，具體他們在幹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們把我放下來，快掉安排醫生。」

  猛獁經驗相當豐富，盯著審視片刻覺得你不似說謊，「情報在那？」

  「唐人街三十二號，老闆姓張，取信時就說老家五哥讓過來拿的。」

  猛獁跟褚文昊匯報完，「長官，看樣不似說謊，大概率是幫林語堂做中間人。」

  「恩。」褚文昊想了想安排道：「讓人把信取來，去市政府核實一下他的身份，要是沒說謊，先把林語堂監視起來。」

  「嗨！」猛獁安排好一切繼續詢問金鳴，「先把你給兩人傳遞情報的時間地點詳細說明，越詳細越好。」

  「好好好，我說，三年前的二月十五號第一次傳遞，在梅巷口」不得不說金鳴腦袋很好用，每次交易時間地點都記得很清楚，單單複述完就記錄兩頁紙，猛獁示意把他放下來，「先簽字畫押，給他拍照。」一番程序下來，鄭立私下出賣情報的證據確鑿，想抵賴也難。

  「你知道鄭立是帝國特工？」

  「不不知道啊！」

  「那個.剛開始確實不知道，去年我無意中見到他跟幾個日本人在一起閒聊。好奇，悄悄調查了一段時間，也無意試探過林副室長几次，心裡有點確定罷了。他每個月十五號都會去玉佛寺，跟裡面的主持好像很熟，我也悄悄調查過，只是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