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事有出入

  褚文昊說完室內陷入安靜，有人提出異議，「褚機關長，按照你的意思整個北圻只有河內府留給法國方面，這種全面占領僅憑在海陽城死傷上百士兵作為理由，是否欠妥？」

  褚文昊看向他笑道：「如果你覺得日方士兵死亡夠不成挑釁，完全可以禮讓三分，不計較得失，當做沒事發生。」

  「哼！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這樣的藉口未免太過勉強，好歹屬同盟國，總要注意一下影響。」

  「呵呵，注意影響，真那麼在乎臉面也就沒有今時今日的戰爭，都快打爛了，又何必扯一塊遮羞布掩飾呢？」褚文昊毫不留情譏諷。

  「你！」

  「咳咳，褚機關長費勁周折營造機會，已經盡心盡力了，要求太高只會適得其反。」裡面唯一跟他熟悉的只有井田而已，幫忙緩和氣氛，「我看沒必要繼續跟法國方面禮讓，故意挑釁殺害大日本皇軍理由足夠，儘快占領法國方面也沒話好說。明機關準備的相關證據已經提交德國總領事，無論從那方面說都沒問題。唯一要注意，今明兩天大規模來回調動兵力，怎麼保證法國方面無法察覺，從而做出應對，造成帝國軍隊損害。」

  褚文昊點點頭：「絕對保密無法做到，只能相對保密。我已經跟大本營反應過，坂垣將軍會調動在越南、寮國兩地所有潛伏人員行動起來。意思，每座城鎮今晚到後天早上電力系統、通訊系統都會陷入癱瘓狀態。除軍用電台外短時間內情報很難傳遞給總督府，為保證萬無一失，所以駐守海陽的士兵要在十一點正式向河內推進，趕走那群烏合之眾，屯兵河內東門耀武揚威，吸引城內守軍全部注意力。」

  「耳朵遲鈍，唯一的眼睛今夜會離開河內，諸位到達指定地點不要著急行動，那些想跟日方合作，或者被收買的內部人員會主動協助打開城門。意思，各位今晚的行動基本不用動槍炮，理論上靠近河內府的城鎮最好靜悄悄拿下。」

  「要懂得約束下面的人，太亂很容易被法國方面反咬一口，那些烏合之眾趕走便是。總之，諸位等信號後再進城，一座河內府也算遮住總督府的臉，等她反應過來也只能認了。」

  山本抬手壓下還要詢問的人，嚴肅道：「這是大本營命令！沒必要商討，下面安排任務，井田大佐負責第一區域」

  十點半，河內府。

  會議室里珍妮正在緊鑼密鼓安排人各司其職，「話我先放在前面，誰敢私通日軍主動打開城門，等同背叛總督府！真做了也怨不得任何人。安排軍統人員在諸位身邊，主要為協助大家守城不用有所顧慮，身兼重任的長官先去安排防守事宜。」

  「是。」

  珍妮這會狀態很差，毒素隨著血液流轉全身，好在她攝入量很少，勉強堅持。

  俏臉寒霜，眼神犀利般望向阮愛國，「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何會主動攻擊日軍，難道瘋了！讓你鎮守城外目的是阻止，不是讓你主動挑起事端！如今日方死傷百人定會藉機滋事，知不知道後果很嚴重！」

  阮愛國瞪大眼睛，錯愕道：「奧古夫人，攻擊日軍的命令是火槍營長官下達，民團只是按照命令行事，怎麼到頭來冤枉在下？」

  「法克！」

  身側威爾怒目而視：「我什麼時候給你下達命令了！事到臨頭還想把責任歸結給火槍營，心思大大滴壞。」

  阮愛國攤手道：「是火槍營大衛長官給我下達的攻擊命令，我當時看到有上萬新兵集結以為是總督府命令，所以才會主動發起進攻。」

  「大衛？」

  威爾皺眉望向珍妮，不明白大衛為何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參會的余卓偉眼眉大動，他就知道內部定有人作亂，眼神同樣犀利般望向他：「就算大衛下令讓你進攻，難道你自己沒腦子嗎？憑藉一幫烏合之眾想要奪回海陽城，瘋了吧！還有，憑你們那些破銅爛鐵也能殺掉上百日軍，怎麼做到的？」

  「哼！」

  阮愛國對他質問態度很不滿，「余處長，民團如何做事無須得到軍統批准！這裡是越南，聽從總督府命令好像沒有錯。另外！火槍營調派三百士兵，十幾架迫擊炮，對著駐紮外圍的日軍軍營轟炸才造成死亡。民團只是遠距離打槍，仍手雷，有沒有打死日軍真不好說，歸結責任當然是火槍營但主要責任。」

  珍妮心臟好像漏了一拍，看向威爾：「大衛人呢？」

  「是，剛來時聽他親兵說還在城外統領士兵設防。」

  「馬上讓他回來，我到要看看他安的什麼心！」

  「是。」威爾安排親兵去喊人。

  「阮團長，既然你喜歡聽令行事，我就安排個重要任務給你，馬上帶人趕往索菲特酒店把始作俑者褚文昊槍殺，把屍體懸掛在城門上，立刻去！」珍妮知道他沒安好心，逼著他去殺褚文昊。

  「呃、那個.」

  阮愛國尷尬解釋：「根據共黨方面提供的消息，褚文昊八點那會坐車出城了。這會早到海陽城，或者去了海防港，想殺也殺不了。」

  「出城了？」

  珍妮皺眉狐疑間聽到余卓偉驚叫：「遭了！大事不妙啊！」

  一驚一乍的惹得威爾不滿，「算他跑得快，繼續留在城裡只有死路一條！余處長，哪裡有問題？」

  白痴玩意！

  懶得理他，看向珍妮急切道：「既然褚文昊安排好一切離開河內，說明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可能是煙霧彈，他可能另有所圖。最擔心這會夫人把士兵都調集來河內鎮守，其餘府縣兵力空虛，趁機被日軍占領，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哼！」

  「危言聳聽！」威爾覺得他在胡言亂語，「放著河內府不要，跑去占領其餘府縣有這必要嗎？再說也沒聽到有人匯報。按照你的意思，士兵都按兵不動，要是他直取河內該怎麼辦？十個縣府也無法跟河內相提並論，小心中了他調虎離山的計謀。」

  珍妮眉頭深鎖，余卓偉說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憑藉井田五千軍力就算要占領，累死他今晚最多占領周圍兩座城鎮。來迴路程就夠他跑的，強占兩座城鎮她雖不喜，心裡勉強能接受。

  「威爾，你電告各州府縣提高警惕，有日軍消息即可匯報。」

  「是！」

  「報告！」門外親兵進門匯報導：「長官，海陽城日軍在半小時前炮轟了民團士兵，已經驅散阻礙，這會距離河內府僅有三十公里。」

  「什麼！真的要進攻河內，來了多少人？」

  「是，根據趕回來的火槍營士兵匯報，足有三千人，遠處有轟隆隆響聲，應該有十幾輛坦克。長官，日軍要炮轟河內府，這會城內都亂了，忙著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