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各自為政

  井田聽他威脅心底暗恨，早晚割下你腦袋！側身向褚文昊解釋：「褚先生，一場誤會相互理解。總督府安排彼德來海防為交付帝國幾十噸物資，關乎帝國士兵後勤保障，你看」殺個隨從而已，道個歉他相信兩個混蛋會見好就收。

  褚文昊歸置口巾，神態自若：「井田大佐，如果不等米下鍋就莫要阻止，法方怎麼決定那是他們的事，沒必要干涉。你的職責剷除跟日方作對的亂黨，而我的責任很簡單，就是要鎖定那些與亂黨圖謀的背後之人。身為明機關長，做事講究公平公正，要有理有據，絕對不能給大本營招惹麻煩。」

  「理論上，日法雙方屬同盟，相互扶持，共同進退。日方尊重法方，禮貌性磋商借用海防港而已，對於其餘城鎮秋毫未犯。倘若讓明機關發現，有人陽奉陰違明面上合作，背地裡攢動地方本土武裝抵抗日軍，更收容英美中情報人員滯留越南境內合縱連橫，試圖阻止日方推進速度，那麼.井田大佐的職責就是接替這個城鎮，發現一座接替一座。不用擔心沒有證據，我會幫井田大佐找到足夠有理有據的證據，無論誰出面說情也無法改變。同樣就算英美十幾國綁在一起也沒有理由胡言亂語，國際上站穩腳跟，私下裡德意兩國也不會有異議，殺也殺得，打也打得，無須過多擔憂。」

  井田聽罷眼眉狂跳，他非傻子仔細分析褚文昊話里意思就明白了，感情大本營讓明機關來越南找法國佬麻煩。

  好啊，找麻煩好！老子早就憋不住要殺人放火了，天天受法國佬鳥氣，這會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斜睨呆愣的彼德一眼，嘴角一抹冷笑，「小泉，安排廚師上餐，你坐下陪明機關兩位勇士進餐，要招待好。」

  「嗨！」

  小泉渾身一哆嗦，急急安排人上餐，話他聽得明白，感情要打仗了。

  莎莉從彼德懷裡鑽出來，俏臉寒霜，冷冷盯視事不關己的混蛋，「褚文昊，我勸你莫要亂來，日法屬於同盟國，必要支持該怎麼做怎麼做。假若你無事生非故意捏造證據冤枉總督府，破壞法日雙方關係，將受到來自法國民眾的怒火！你剛來海防港可能不清楚，越南境內還鎮守七萬海陸空大軍，勸你規矩點，少給日方招惹麻煩！」

  褚文昊吐出一口煙霧，譏笑：「你算個屁啊！我怎麼做事輪得著你指手畫腳嗎？剛才沒開了你的腦袋，並非你長得漂亮捨不得殺，要感謝我家教好，不想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這只是警告，在沒大沒小眼睛長在天上，滿嘴亂噴，我就讓你回老家報到。另外，海陸空七萬軍隊.呵呵，有幾個法國人？說不得有人登高一呼，就把你們這幫自視正義之師的強盜給活埋了。證據嘛你放心啊，我覺對讓奧古斯無話可說，日方不需要施捨，帶著協議文書滾蛋吧！」

  「你！」

  彼德拉住還要詰責的莉莎，整理衣帽詢問：「井田大佐，這是日方態度嗎？」

  井田笑笑：「我的聯隊歸中國派遣軍司令部管轄，並沒有接到進軍命令，但卻接到配合明機關行動命令。至於明機關要如何做，我無權干涉，彼德你可以匯報給奧古斯總督，跟南京大本營交涉，詢問是否有此命令。」

  耍賴，踢皮球？

  奧古斯要是能跟南京大本營溝通，需要跟你廢話！

  臉色陰沉不定，瞥了眼神態自若的始作俑者，「褚褚先生，越南目前幾千萬子民，每個城鎮裡面都有外來人口，英美法德十幾國家民眾都有，包括幾萬華人在內，總該不會都成了亂黨。故意攀扯有失身份，毀壞兩國感情，更會至無辜民眾死於非命，比如華人.褚先生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吧？」

  好好好.

  還敢威脅他，拿華人生死來讓他規矩點，不要亂來。

  這讓他知道，侵略中國的不僅僅是日寇，英法美德十幾國本質上都是侵略者，只是事不關己沒有威脅到整個民族存亡才會漠然。有些國黨官員甚至非常喜歡各國有租界存在，原因嘛好尋得庇護，貪污受賄的錢財存進外國銀行，轉身瀟灑過活。本質上封建王朝的奴才思想並沒有消除，或者說某身才是每個人心底最真實的底線。

  高風亮節者可能有吧，他不怎麼信。

  「你剛才怎麼說我來著？」

  「漢奸是吧？」

  「知道什麼是漢奸嗎？」褚文昊冷言質問：「奸字怎麼寫？是一個女字加一個乾子，意思妻妾成群，不顧國家與民族，出賣祖宗禍害百姓者皆為漢奸。我呢時常留戀花叢左擁右抱，在國黨那會就聲名狼藉，時常禍害百姓，一個奸字概括的很得體。即是漢奸，你就不能祈禱他存有良心，存有是非觀念，倘若漢奸還顧及民眾生死，心存良知與善念，又怎麼能稱之為漢奸呢？豈不與那竊居廟堂之上的國黨高官別無二致？華人民眾生死我不管，但我這人很討厭威脅，所以因為我死掉的華人，要如數從法國人身上討回，不為其他，只為維護我漢奸的名聲，你要想清楚。」

  彼德憤怒起身，「井田大佐！既然貴方毫無誠意，我看交接物資的事情等等再說吧，告辭！」說完就轉身離去，莎莉瞪了一眼褚文昊憤憤離去，她算是恨上了，回去就告刁狀。

  井田想起身攔住，掃了眼淡定的褚文昊生生忍下。

  擠出一絲笑容，尷尬道：「褚先生，這樣不太好吧，畢竟關係士兵後勤問題，得罪法國實在沒必要。」

  褚文昊擺擺手：「井田大佐無須憂慮，很快就有用不完的錢糧。這麼多年法國佬從上海租界、廣州灣、越南、寮國、柬埔寨獲取上千億英鎊的物資錢財。每年一船船往本土運送，吃飽喝足，當完婊子開始立牌坊，賤！法國淪陷後利益都歸結到各自藩王手裡，這兩年奧古斯可沒少搜刮，他手裡總有幾十億美金，養兵為患，想要留在越南當土皇帝。」

  「哼！打得好算盤。」

  掃了眼木楞的井田，鼓動他：「井田大佐想想，只要拿下奧古斯，幾十億美金留點零頭也夠福澤家族三代，且大本營定會給升官加爵，說不得擢升帝國將軍，留在越南執掌三軍。」

  井田咕嚕咽了口唾沫，眼神直勾勾地，「几几十億美金！」

  「當然，要養活二十萬軍隊，沒有錢怎麼能行呢，我說得可能都少了。」

  咕嚕！

  井田眼神漸漸變得陰狠堅定起來，攥著拳頭，「好！不過事情還要有褚先生來做，我只管消滅試圖危害帝國的亂軍，接管城鎮。」

  褚文昊點點頭，「井田大佐放心，升官發財就在今朝。只是法屬七萬軍隊整體實力如何，井田君能否應付我沒把握。」

  「這個.」

  井田聽罷尷尬道：「帝國士兵雖各個英勇，武器裝備尚算可以，但面對七萬駐軍，我這五千將士有些捉襟見肘。」

  酒菜上來，褚文昊沒客氣，端起酒杯示意，「好酒，法國佬干別的不行，釀紅酒的水平說得過去。」拿起刀叉切著牛排安慰：「井田大佐何必長他人志氣，七萬人總不能天天蹲在一起，各個擊破就好了。遑論內部有想要依附日方的武裝頭目做接應，兵臨城下，那些東拼西湊的軍隊有幾分勇氣敢跟日軍對抗。」

  井田喝了口紅酒，放下酒杯苦笑，顯然褚文昊並不了解內部情況。

  「褚先生莫要輕敵，根據帝國情報部門反映，法國方面具備一戰之力。七萬軍隊有兩支純種法國火槍營，武器裝備皆是最先進的，坦克、迫擊炮、馬克沁重機槍都有。空軍有三十多架轟炸機，運輸機、偵察機都不缺。艦港停泊著兩艘小型戰列艦、潛艇等海上武裝力量，單憑我的聯隊無法消滅掉。」

  褚文昊咀嚼著牛肉，點點頭：「無須擔心，法國方面不敢動，真動了日方也有足夠理由全面占領。強撐罷了，你只管準備好兵力隨時接管城市實際主導權，以法國劃分的南圻、中圻、北圻三地為界。先全面占領北圻，北圻以河內為主，我來操作城內駐軍，井田大佐等通知先拿下河內，其餘府縣自會望風而降。」

  「這」

  話說得很好聽，井田沉吟道：「河內地理位置重要，有兩萬駐軍，能作戰的飛機坦克可不少，而且越南朝廷里也存有民間武裝，態度模稜兩可。」

  「阮朝忠臣嗎？」褚文昊笑笑：「那他們是想繼續被法國統治，還是投靠日方？」

  井田撇撇嘴：「他們想獨立，攢動法國軍隊跟帝國死磕到底，好漁翁得利，收回政權。哼，都特麼不是好東西，所以目前應該是支持法國，但會暗中協助日方。」

  「有個叫阮愛國的亂黨很能折騰，信奉共產主義，手底下有幾千民兵，跟共黨來往甚密，這會應該躲在河內。國黨方面很矛盾，想支持法國但很尷尬，所以明面上支持阮朝，私下裡挑動法軍對抗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