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又被捕了

  白箬靜靜躺在他懷裡，臉上泛著酡紅，「壞蛋，都這樣了還使壞，看來還是打得輕。」

  褚文昊嘴角掛笑吸著煙，「誰讓夫人國色天香，讓人慾罷不能呢。」

  「哼哼，算你會說話。」語氣關切：「這幫混蛋下手沒輕沒重，把你打成這樣，要是在南京我饒不了他們！」

  「算了，跟他們也沒關係，要算帳就找軍統，找日本人！」他算看清楚了，做得再多，承擔再多，在這些手握重軍的大佬眼裡一切都沒有意義。當軍銜榮譽不能帶來方便，給他起碼的尊重時，這些身為之物留著還有何作用。

  既然要做獨行俠，如是觀，就乾脆做到底。

  白箬赤著身子抬起頭觀察到陰鬱神色，抿著紅唇躺回去，念叨：「日方雖然害了你，但也救了你，誰能想到胡中南把責任怪罪到你身上，要怪就怪國黨。」

  「哼，都不是好東西！」

  褚文昊覺得有必要提前跟她說明，因為那抹付出，「你要有心理準備，這次去共黨後方我決定幫忙清理掉軍統潛伏的特務，目的沒那麼複雜，給戴春風點顏色看看！他不把我當人，我沒必要繼續當孫子。既然都當啞巴，都想作如是觀，那乾脆誰也別想好過。」

  「同樣，日方潛伏的間諜也會拔出來，給南京一點信號，害我也要付出點代價。你選吧，覺得為難就留在長安或者乾脆回山城，要麼就去南京。想跟我去共黨後方，就做好準備跟軍統割裂，你那幕僚長恐怕要泡湯了。」

  白箬抿著紅唇不知該如何回話，本來褚文昊身份很有問題，但此次胡中南不管不顧到讓她看到機會，鼓動他今後一心投靠大日本帝國。

  如今心裡有火，要對軍統下手她沒絲毫意見，狗屁的軍統幕僚長，還不是隨意被揉捏。胡中南的事讓她心生警惕，戴春風未必不知道她真正身份，沒把她當人就看出來一二。所以今後要小心點，不能讓戴春風利用了，還沾沾自喜。

  可褚文昊要挖帝國特工，她萬難接受。儘管喜歡跟他在一起，身上始終流著帝國血脈，要為帝國犧牲。

  她想爭取一下。

  「我跟著你！你要對付軍統我沒意見，甚至可以幫你。狗屁幕僚長我才不稀罕呢，丟掉就丟掉。但你跟戴春風本來就有過節，漢中班接近二百人，再加之前潛伏的沒有三百也有五百，都挖出來戴春風定視你為死敵！告你刁狀不足為奇，今後山城你怕是去不得，國黨也再無你棲息之地。」

  「你挖軍統特務，壞的可是國黨高層布局。有件事我瞞著你，說出來你可不准生氣。」白箬小聲念叨一句。

  褚文昊大手作怪道：「夫人與我休戚與共，即便私藏幾個小白臉，我又怎忍心責罰，但說無妨。」

  「去你的！」白箬俏臉羞紅，輕輕捶打胸口，疼的某人呲牙咧嘴也不管，噘著嘴喃喃道：「我發現被你俘獲了，逃不出你的手心，那天要是為你死了，或許也不奇怪。」

  褚文昊吧嗒吧嗒嘴，拍拍滑膩香肩，「我曉得了，不會怪你。」

  白箬小聲道：「戴春風安排我找准機會毒死共黨首長，漢中班潛伏共黨後方也是為實施斬首行動。共黨特科抓了十幾個軍統特務，一直謊稱是日方特務，這次去要負責除掉他們，免得給共黨留下攻擊把柄.」沒有絲毫暴露把戴春風交代的事情和盤托出，不想瞞著他，毫無保留交給他。

  褚文昊聽罷沒絲毫意外，拍著肩頸說道：「站在國黨角度做事沒錯，站在共黨角度看有罪，站在我當前角度看有仇。他要殺共黨首長，我偏偏不讓他得逞，破壞布局也罷，自私自利毫無大局觀也罷，這些話說給胡中南聽，今後誰在拿大帽子扣我通通沒用了。不為共黨，只為出這口惡氣！我看看他戴春風多本事，手握十五大軍有幾分一方諸侯的氣勢。」

  白箬翻翻白眼，往懷裡攢動些，「那就是了，你既然決定跟戴春風打擂台，今後國黨沒有出路，即便委座知道你是忠的，也不得不殺你，因為在國黨你名聲臭大街。倘若在破壞布局，經過有心人稍微宣傳，在無立錐之地。所以抓日本間諜的事就要謹慎，再得罪日方今後你該何去何從？難道要留在共黨後方加入他們？英美各國也不待見你，德國只是遊學，世界之大無容身之所。不為自己考慮，總該想想你遠在國外的父母孩子，留條後路吧。」

  褚文昊聽罷揉著額頭犯難，理論上沒錯，倘若把日本間諜都挖出來，自己也就沒有再回去的可能，是要慎重。

  也明白她的心思，掐滅香菸：「視情況而定吧，睡覺。」趴在耳邊私語幾句，白箬俏臉殷紅白他一眼，嬌嗔道：「你就會欺負我。」

  二十號清晨，褚文昊在銅川養傷三天，揭開紗布見傷口結疤後準備啟程共黨後方。

  吃早飯那會跟兩人說明，愛麗絲有緊急事務回國內了，只剩白箬跟妞妞。

  「吃完飯我們啟程去共黨後方吧，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不能再耽擱。」

  「太好了，太好了！」妞妞高興拍起手掌，高興褚文昊傷快好了，也高興即將回到後方。

  「吃完飯就走嘛褚哥哥？」

  褚文昊一個摸殺頭笑笑：「是啊，吃完飯就走。」

  「哎呀，討厭了。」妞妞嫌棄他老摸自己腦袋，都是大人了。

  白箬慢悠悠吃著鹹菜大米粥，「小丫頭高興什麼？去共黨後方有啥好的，聽說那裡窮得很呢，不怕餓死啊？」

  「才不會呢。」

  褚文昊想起什麼一樣，「你哪還有錢嗎？」他帶的錢都讓獨立團搜了去，槍枝彈藥都沒還給他，身上窮得一個大洋沒有。

  白箬皺著眉頭解釋：「錢都被士兵拿走，這兩天生活還是妞妞身上的零花錢。」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總不能去搶。

  「妞妞還有幾百塊法幣呢，夠花了。」說著從荷包里取出全部家當放在桌上。

  褚文昊笑笑，這點錢吃飯沒問題，但要生活可不夠。

  白箬從脖子裡拽出珍珠吊墜，鴿子蛋般大小的鑽石流光溢彩，「拿去當鋪換點錢，應該夠了。」她有點戀戀不捨，褚文昊送給她的，一直貼身戴著。

  「算了，吃完飯我去想辦法。」

  妞妞端著大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褚哥哥，後方只能使用『邊幣』交易哦。」

  白箬眨動美眸好奇地問：「妞妞，你怎麼知道的？」

  「啊～那個.妞妞在青島時跟共黨人員聊天知道的。」差點露餡，怪自己多嘴。

  褚文昊把話接過去，「共黨掌控的城市，最近的富縣距離銅川兩百公里，兩方面都嚴格審查，來往很少。只能顧輛馬車趕路估計晚上才能到，一會你跟扭扭去買點燻肉、饅頭、水果，準備幾身衣服，其他我去想辦法。」

  「恩，好。」

  吃完飯分頭行動，褚文昊在銅川城裡閒逛，哪裡有錢？當然國黨軍政官員家裡有錢，找到城裡豪宅瞅准機會翻牆而入，準備做一回梁上君子。

  剛把門撬開進門，就聽到樓上嗷嗷亂叫，嚇他一跳，都八點鐘了還不干正事。

  關好門，在樓下客廳里翻找沒找到錢，只能小心上樓找機會。

  「死鬼！被你折騰散架了。」

  「哈哈哈怎麼樣，比你家那口子厲害吧？」

  這樣的對話褚官人喜上眉梢，敲詐勒索他最擅長，連遮掩都懶得遮掩，一腳把門踹開。

  「啊」

  沒啥意外，友好地跟兩人交流片刻後，主動獻上兩千大洋銀票，殷勤般禮送出門，褚官人順手拿走兩部相機。

  找人打聽清楚，兌換邊幣要到光華商店，最好低調點，銅川可歸國黨管轄。

  對於掩耳盜鈴的舉動他懶得理會，坐著黃包車來到光華商店。

  「兌換一千大洋邊幣。」

  這裡面的活計跟老闆不帶摻假，妥妥的共黨人員。

  見大張旗鼓進來要兌換邊幣，夥計皺眉回話：「先生搞錯了，我們這裡沒有兌換業務。」

  褚文昊掏出香菸點燃，淡淡道：「大街上都知道，掩飾有意義嗎？」其實從這一點就能看出老胡到底存的啥心，他相信長安城內也有，憑他能不知道？

  「這位先生要去後方？」正說著從裡面走出一位眼神銳利的中年男子，打量褚文昊時不忘詢問。

  「是啊。」

  「好，馬上給這位先生兌換，一千大洋兌換一萬邊幣，先生覺得如何？」

  褚文昊沒啥概念，法幣不值錢了，大洋還行。邊幣一兌十說不上占便宜吃虧，不能用就是廢紙。

  點點頭：「沒問題。」

  「好，這位先生請稍坐，我讓夥計給您奉茶。」實則悄悄把褚文昊身形長相特徵觀察仔細，等他拿錢離開後，神色鄭重交代：「馬上發電上級領導，要求富縣士兵注意此人一舉一動！」

  「是。」

  一切準備就緒，三人坐馬車不緊不慢趕路，在太陽下山前來到富縣城門口。

  跳下馬車打發走車夫，提著行李觀察片刻剛要進城時，一支背負長槍的十人小隊趕來，把三人圍住。

  「你們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