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眾里尋他

  海風，海浪，充斥著一股海鮮味道。麥穗般金色沙灘上生起幾簇篝火，酒會在夕陽嬌羞般隱退後正式拉開帷幕。

  與會人數相比某人預估超出一倍，穿越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堂，手執一杯瓊漿玉液，漫步在鬆軟柔和地沙灘上，仿佛跟硝煙瀰漫得白晝判若兩個世界。

  有些人生來就自帶光環，走到哪裡都會讓人頻頻側目。何況，今晚除了妖艷動人得美婦人外，身旁多了一位清純可愛的小天使，想不引起關注都難。

  「不要亂吃東西，想吃先給小貓咪食用.」褚文昊帶著兩人來到大堂一角，叮囑身旁的妞妞。為防止自己不在身邊特意給買了只小貓咪試毒用，以防萬一。

  「嗯嗯恩，我知道了，你都說了幾十遍了，煩不煩。」妞妞懷中抱著乖順的小貓，眼睛卻對室內充滿好奇與欣喜，對於某人關心之言甚為反感，嘟嘟囔囔一句。

  氣得某人翻白眼，「咯咯咯」白箬被兩人表情對話逗樂，「文昊，妞妞都十二歲了，在古代都可以嫁為人婦了，少說幾句省得招人煩。」

  褚文昊瞪她一眼，自顧自去拿點吃食酒水飲品，像照顧女兒般照顧妞妞，真是累呢。

  「軍統人員進來了嗎？」

  想起鄒平白箬頓覺噁心，巡視一圈沒看到人，「時間還早，英美各國跟代表都沒到，想必蹲在外面等著吧。軍統的人越來越不是東西，言語輕佻，躲在敵人眼皮底下一點都不懂收斂，早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褚文昊看了眼手錶六點半，時間尚早，他主要盯著羅家豪，至今沒看到人。

  七點，英美各國在青島的領事館長，及十幾個長相千奇百怪得男女進場。日方最高長官海軍中將服部友貞，副司令山本、土肥圓、憲兵司令西鄉泰等一眾日方將領陪同，隨即發表歡迎致辭後酒會正式開始。

  有的在酒店大堂，有的在後門海灘上，穿插而過自由攀談。

  「那個穿黑色西裝，長相猥瑣的男子，軍統青島站副站長鄒平。」白箬低聲在耳邊說道，褚文昊輕輕頜首掃了一眼鄒平，並沒有過多關注。

  眼角盯著進門不久跟在點頭哈腰男子身邊的羅家豪。他相信共黨已經進來了，而且一定圍繞著十幾個代表轉圈。目的不外乎拍照或記住長相後回去在研究，門外檢查的很嚴格，槍枝彈藥一律不得帶入。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悄無痕跡完成任務，只有假扮記者混跡人群中，光明正大給十幾人拍照。

  很有意思，按說如此機密要務應該越低調越好，可日方卻搞得天下皆知，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其中深意難明。

  他要找一個跟羅家豪有眼神或肢體接觸的人，這個人很可能躲在記者人堆里。

  青島報社很多，能進來的除英美各國十幾家外，還有七家十四人參與採訪照相。

  他相信人在其中，當然，也可能藏在被邀請的行業翹楚跟漢奸中，只是那樣用處不大。

  白箬盯著徑直走來的鄒平，眉頭微皺，不明白他想幹啥，「請問是褚先生嘛？」

  褚文昊抬眼淡淡掃他一眼，繼續尋找共黨人員，「你是誰？」語氣清冷，壓根沒把他放眼裡。這個人在他心裡不適合做漢奸，倘若做了漢奸那就是真漢奸，憲兵團請不起。所以抓了只能打入特務隊，指望他掌控今後事宜恐怕欠妥。

  鄒平怒色稍縱即逝，他是國黨職務少將，就算褚文昊在軍統那會最高做到國黨銓敘上校。如果褚文昊還是國黨軍人，見了他可要打敬禮稱呼長官。

  心底暗怒，一個漢奸哪來的優越感！擠出一絲笑容，「鄙人鹽務局長鄒平，想跟褚先生認識一下，不知」

  「免了，我對漢奸沒啥好感，遑論區區鹽務局長，你去找那些商人閒聊幾句吧，或許他們更喜歡你。」

  面對褚文昊的無視，鄒平差點沒忍住開口訓斥，你特麼才是漢奸，老子是國黨少將！「呵呵，褚先生誤會了，我跟白秘書是老鄉，過來主要跟她敘舊，純屬禮貌而已。」說話望向白箬，他想試探一下兩人到底幾個意思。

  倘若褚文昊對白箬言聽計從，自然會留下他，從而說明任務完成起來很輕鬆。反之，白箬作用幾乎為零，他要執行另一計劃，畢竟機會難得。

  白箬心中暗怒，這混蛋沒把她當人！理論上她是軍統副處長，南京副站長，當然要配合他行事，否則就是漢奸，所有事情都是假的。

  面對褚文昊詢問眼神，擠出一絲笑容，「褚先生，鄒局長確實跟我有舊，好多年不見了，今天能遇到也算緣分，你看.」

  「噢，既然如此就坐下談吧。」不明白這個白痴玩意要幹嘛，隨口應付一句。

  「哈哈哈如此就打擾了。」鄒平得意般來到白箬身側端坐，主動攀談起來，搞得她莫名有些緊張。

  是她？

  褚文昊眼神在記者群里鎖定一女子，看年齡二十七八歲，長相平平，很乾練。身著青島日報制服，很專業，他是鎖定女子旁邊提爆燈得男夥計才有所懷疑。男夥計很不專業，眼神總在人群里游離，不經意掃視羅家豪三次。倘若不認識，是不可能注意到人群中低調的羅家豪。而女子好像叮囑他幾句後才停止巡視，自己卻直視羅家豪，很能說明問題。

  在看，她一直舉著相機給十幾國代表挨個拍照，並開始單獨採訪。相比英美各國記者沒絲毫落後，其餘六家媒體差的遠，根本插不上話。

  確實，女子在這種場合先天占優勢，羅家豪安排她來採訪，比較合理。

  不能百分百肯定，需要試探一下。沒著急做什麼，先跟著羅家豪腳步確認是否還有其餘人員，在收到今晚要抓亂黨消息後，理論上不會安排太多人進來。

  共黨沒提供任何消息，只能鎖定一人後，慢慢牽扯出來。他相信即便有命令不得相互聯繫往來，總會有接觸。或一起執行任務，或彼此合作多年，總有那麼點羈絆，否則豈不都成了獨行俠。

  軍統、中統亦然，掩飾再好抓到一個再找就不難。跟他在山城抓日本間諜本質上區別不大，只要暴露一個，小組成員很難全身而退。

  何況，軍統跟共黨潛伏人員太多，且在日占區沒有規則與顧忌，操作起來更從容。

  沒有，搜尋二十分鐘，沒見羅家豪跟任何人有接觸，也許他沒發現。

  音樂響起，採訪照相結束，十幾國代表在日方安排的女招待陪同下翩翩起舞。商人、漢奸只能站在外側行注目禮，級別不夠。

  「褚先生不介意我請白秘書跳一支舞吧？」鄒平賴著不走，也許就等這一刻。

  褚文昊點燃香菸，掃他一眼，「白秘書有自由選擇權，只要她願意我沒意見，相反，只要她不願意誰都不行！」

  「哈哈，說的是，說的是。」鄒平尷尬一句，看向白箬。

  白箬很討厭鄒平剛要拒絕，卻聽他在身邊低語：「白秘書，暹羅屬於獨立國家，關係重大，其代表需要你出面試探，確定他的態度其餘小國可以忽律不計。」

  皺眉票他一眼，「褚先生，我陪鄒局長跳一曲，很快回來。」

  褚文昊輕輕頜首：「注意安全，那個混蛋敢占你便宜就大聲喊，我把他腦袋打進肚子裡。」

  「知道了。」白箬心底甜絲絲應一聲，她覺得褚文昊太優秀了。大度、紳士、有能力，有擔當，尊重女性優點太多，很難不招女孩子喜歡。

  「妞妞，想跳舞嗎？」

  傍邊妞妞吃得肚子滾圓，聽到詢問搖搖頭：「我才不跳呢，男女授受不親，羞羞。」

  褚文昊笑笑：「你還挺傳統，在後方沒有吧？」

  「嗯嗯嗯，在後方只有土，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黃土。那裡只有淳樸、善良，沒有骯髒、齷齪，有機會我請褚哥哥到後方遊玩。」

  「好啊，有機會我到你們後方看看。」正說著迎面走來兩女，山本櫻子今晚淡淡妝容，一襲和服，髮髻高攀，有點淑女風範。年長者同樣穿和服，長相美艷，相比白箬更大氣。

  「狗賊，這是我母親，你還不起身見禮。」山本櫻子嬌羞呵斥呆愣望她的褚文昊，其實某人在看她媽。

  「咳咳，山本夫人有禮，請多關照。」

  「你就是褚文昊？」早川智子上下打量他不忘開口詢問，語氣輕柔聽著很舒服。

  「我是褚文昊，山本夫人請坐。」

  山本櫻子拽著自己母親端坐，早川智子很疼愛自己女兒，語氣警告般道：「櫻子說你很好，做朋友我沒意見。同樣你要搞清楚自己身份，帝國女子不可能嫁給支那男人，我希望你跟櫻子說清楚。另外今後離她遠點，即便相處最好規矩些，櫻子父親不喜歡支那人，同樣不想自己女兒受到傷害。否則帝國的航空母艦會重新啟航，目標可能是一個支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