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儲備人才

  想跑？恐怕為時已晚。

  梁龍剛出門走出去沒多遠，就看到大批全副武裝鬼子抱著槍逼近，邊跑邊分兵兩側闖進洋樓里驅趕裡面的人出門，行走在街道上的路人更不會放過。

  他想掉頭跑卻不敢，示意跟著自己的下屬把槍扔掉，只要沒槍在身，鬼子就無法確定誰是參與者。

  粗魯搜身檢查，不管男女。

  「跟上！到前門街道匯合，誰敢跑死啦死啦滴！」梁龍強忍宰了鬼子的衝動跟隨隊伍向前門大街走去。

  醫院門口最熱鬧，還是打了起來。為安全梁龍只允許每隻小隊一把手槍，應對突發情況。發現大批鬼子後毫不猶豫掏出手槍扣動扳機，逃生之餘給醫院裡面自己人報信。

  「啊——」

  街道瞬間混亂起來，兩側有鬼子，只能往醫院跑或者蹲在地上抱頭等待審查，習慣性動作。

  梁宏志聽到槍響早就嚇得躲到一旁，不敢往裡走也不敢往外走。四名警衛把他帶到門口保安室，白箬也跟著進去。

  「隊長！怎麼辦？」

  「瑪德！」十幾名軍統人員隨著人群衝進醫院，知道中了圈套，「去後門看看要是有鬼子通知弟兄們把武器扔掉，混跡在人群里不要亂來，幾百人沒那麼容易認出。」

  「是！」下屬答應一聲隨著奔跑人群衝進醫院大樓，找到後門悄悄觀察，倒吸一口涼氣，整個後門被幾百偽軍抱槍給圍困，不要說出去，靠近大門口就會被打回來。

  情況危急，匆匆在各個樓層亂竄，認識的同仁悄悄叮囑一句，相互轉達，很快負責刺殺的軍統人員只能把匕首扔掉，混跡在人群里找准機會逃跑。

  這時醫院門口招來漢奸拿著喇叭大聲喊話：「軍統特務聽著！皇軍說了，只要你們不亂來放下武器乖乖投降，就不會為難你們。放下武器，不要試圖反抗，醫院周圍布置兩千保安團成員，幾百名全副武裝的大日本皇軍。沒有絲毫逃脫可能，反抗只會連累無辜民眾，同樣會讓自己死得很難看……」

  漢奸口才不錯，聲情並茂講述日方要求，聽起來還不錯。周圍民眾嚇得喊話：「你們不要連累我，我還有老娘要照看，不能死，快點投降吧，沒事招惹什麼麻煩……」

  「是啊，是啊，不要連累我們。」

  此起彼伏的喊聲差點氣死軍統人員，心底哀傷卻著實無奈，怕死很正常，沒經過訓練，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去跟鬼子拼命，真有那份覺悟戰爭早勝利了。

  這會所有軍統人員知道不能亂來了，周圍全是鬼子根本逃不出去。各個神色嚴峻，清楚一旦被發現結果是何，心底默默祈禱能矇混過關。

  「老子跟你們拼了！」

  還是有衝動、熱血不願意當漢奸的士兵，舉槍向喊話的漢奸扣動扳機，一步步向著鬼子走去，沒有躲閃，沒有害怕！

  砰砰砰！

  不出意外，面對拼死頑抗的特務，鬼子沒有絲毫留情，直接開槍把他打成篩子。

  「小……鬼……子！我……日……你……姥……」轟然倒地的軍人讓同仁眼眶欲裂，死死抓住大腿，忍不住要起身跟鬼子拼命，被旁邊戰友死死拽住：「不要衝動，這樣只能白白送死！」

  喊話的漢奸被打死，更換另一名，太多了隨便殺。

  「你……你們聽好了！所有人抱頭蹲在街道兩側，背過身去，等待皇軍檢查沒有武器藏在身上後，開始篩選軍統特務。只要乖乖配合，不會有事，如果再出現對抗者，就殺十個老百姓以示警告！」

  聽到這樣的話，民眾更加害怕起來，嚷嚷著不要亂來，並且按照鬼子要求抱頭蹲在街道兩側。

  很快，醫院門口三百來人，分別蹲好。小鬼子不傻命令漢奸上前搜身檢查，確定沒有武器彈藥後才齊齊往前推進。

  「皇軍說了，分成兩隊蹲在一起等待篩查，快！馬上行動起來！」醫院門口基本搞定，醫院內部有些麻煩。

  大量洋鬼子何況醫院是德國人開的，日本士兵不敢輕易進去，漸漸聚集上百洋人對著門外指指點點。華人也有上百，里外里總計六百人左右。

  一切歸於平靜後，幾位幕後導演閃亮登場。川島很滿意整件事抓捕過程，中間銜接恰到好處，即便發現也逃脫不了。

  審視蹲在地上抱頭的男女，接近四百人篩選起來也不容易。

  「先把監視確定的軍統特務抓出來！」花田負責竹機關，有他負責安排人員監視，混雜在人其中的三名男子起身，衝著人群里指指點點，「他！他！他！」

  每指向一人就會被日軍抓出來單獨看押，沒過一會抓出十五人，無以類別全是軍統人員。

  被輕易揭穿身份原因很多，事情倉促進行，裝扮簡單，遮掩火候差強人意，化妝技術有點糊弄鬼子，軍武氣息太明顯。一個個腰身挺直跟塊板磚一樣，跟周圍人格格不入。

  「吆西！」

  「馬上指認自己同伴，否則剩餘人通通殺死！」花田有點飄，不會把普通老百姓生命放在眼裡，殺幾百人沒絲毫愧疚與不忍。

  被發現軍統人員除了懊悔之外，只剩下冷漠以對。他們是軍人，保家衛國，在這時候很為難，要麼出賣自己人，要麼犧牲百姓，所以只能無言以對。

  一旁褚文昊不滿瞅他，跟個白痴一樣，卻不得不開口阻止，小鬼子向來神經有問題，誰知道會不會發瘋。

  「花田君低調點，事情已經出現瑕疵，要儘快完成抓捕事宜，展開審訊工作，否則都跑掉了。」

  花田同樣瞅他一眼，沒說話。槍響了代表很難保密，早抓晚抓區別不大。

  「你來吧！」

  川島不介意給他增加點仇恨，有沒有毛病都不重要，抓了這麼多軍統特務，戴春風不會無動於衷，把他拉進黑名單里，哪天找機會除掉他都有可能。

  不管川島打的何種心思，他都不能拒絕，跨前一步衝著蹲在地上人群喊話：「都聽好了，一會符合條件的起身到一邊等著，很快就會放你們離開，剩餘不符合條件者我勸你不要亂來，那樣只會白白犧牲。」

  「所有女人起身出列到旁邊待著！」

  「快點！」漢奸可都認識他，殺了他們團長的褚文昊，專門收拾他們的存在。打算好好表現一番，留個好印象，衝著人群吼道。

  人群里有幾十名婦女小心翼翼起身，有的還帶著孩子不知道跟如何，想抱著走卻不敢，生怕漢奸跟鬼子給打死。

  「孩子跟著女人出來！」一句話就解決尷尬，呼隆隆沒一會分成三個人堆。

  剩餘三百多男子，也不少。

  「年齡超過四十歲，未滿十五歲的出列，到一旁等著。我勸你們不要濫竽充數，一旦發現絕不輕饒！」

  這次人數相對多，足足有兩百人起身跑向另一側。

  「剩餘男子合併到一起！」

  「快點！」

  剩餘的人相對年輕，褚文昊也不想亂來，篩選軍統人員是為憲兵團儲備力量用的。

  「長期在醫院門口做生意的相互指認出列！」

  剩餘一百多人很快隔離出六十人，「居住附近或進醫院探病者提供證據，核實後可以離開。」

  七十人中有三十人出來跟漢奸報備審查，很容易查，居住周圍可以登門查看，來看病或探病人都不難調查。

  剩餘四十人就有點明顯了。

  「不是軍統人員的出列！」

  隨著喊聲四十人齊齊往前走了兩步，場面一度尷尬！合著都不是軍統人員是吧！

  真的想否認，假的就難受了，不知道如何拯救自己，只能亂喊亂叫：「我真不是軍統人員！」

  他這一嗓子喊出，其餘人有樣學樣都喊起來，吵得褚文昊腦袋疼。

  「都閉嘴！」

  等安靜下來後想了想：「站成一排，把手掌伸出來！」

  完了！

  裡面得人多數不認識褚文昊，但白頭髮總會讓人浮想聯翩。出身軍統，遊學各國軍校，是不是軍人很容易分辨出來。

  人群中，真正軍統人員心裡恨不得宰了他！叛徒！漢奸！賣國賊！

  褚文昊都聽不到，等隊伍排好挨著從頭到尾開始檢查手掌虎口處，玩槍跟種地可不一樣，更跟玩筆桿子的學者有著本質區別。

  肉槓子在哪基本表明身份，「你出去！」

  「你也出去！」

  很快從四十人裡面挑選出十二人，「他們都是軍統人員，帶過去匯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