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目標明確

  北平，同樣承載厚重歷史的古城，日軍發動全面侵華的始發地，飽受摧殘。

  火車站除了少量鬼子，入眼可見黃皮漢奸，正在趾高氣昂檢查下車的乘客。

  只當板垣真讓他來整治紀律，按照他的要求沒通知任何人，一行人也很低調。可即便在低調也很難掩飾與眾不同的氣場，單從著裝來看非富則貴。

  張二狗隸屬北平保安團，擔任火車站治安大隊長，舉著茶壺悠哉悠哉探尋，瞅見人群中身材婀娜裝扮艷麗的白箬眼睛一亮。

  「過來！」

  「是，大隊長有何吩咐？」下屬傾身聽訓一副賤樣，很難讓人喜歡。指了指白箬：「她！」

  鬍子男順著手指很快鎖定目標，「嘿嘿嘿……隊長您就是善良，喜歡拯救那些未經調教，正在忍受苦難的無知少女。這娘們有味道，同樣很有福氣，」拍拍胸口：「隊長放心，屬下明白，屬下明白！」

  「恩——」張二狗得意拉著長音應付一聲，眼睛卻沒離開過那道靚麗身影，哈喇子差點流到桌上，活了三十二年，從沒見過讓他渾身血液極速流動的女人，暗自發誓一定要得到。

  「站住！」

  鬍子男帶著十幾漢奸把一行人圍住，語氣不善道：「檢查，搜身，良民證，攜帶危險物品進站，通通抓捕！」

  褚文昊壓根不會搭理這幫雜碎，看都懶得看。從口袋裡取出香菸點燃，說好有川島負責他安全，這種不長眼的狗賊根本不配他出手。

  川島一身黑色西裝，裝扮跟個男人沒區別，出門只帶了三名下屬。厭惡蔑視一眼，她同樣不喜跟趾高氣昂的漢奸打交道，示意旁邊下屬去處理。

  「隊長您看？」

  狗腿把士兵遞來的證件拿給鬍子男看，神情慌亂，鬍子男不滿拽過來定睛觀望，「滿鐵株式會社經理室助力，小騰次郎。」

  日本人？

  瑪德！暗罵一聲客氣遞迴去，「幾位稍等！」話閉急匆匆趕回去跟張二狗匯報。

  「日本人？」張二狗很不滿，瞅了一眼白箬咽了口唾沫，「假的！你特麼沒長眼呢！有人冒充皇軍試圖混進北平城，我看像共黨，還不給老子抓起來嚴刑拷打！」

  「這……隊長，屬下看不像……」

  「閉嘴！」

  「你特麼能不能做事！」張二狗色令智昏，腦袋裡裝的全是漿糊。

  「是！」鬍子男一咬牙回身跑去，在北平冤枉個把人沒毛病，就算是真的事後偷偷處理掉誰知道。

  「抓起來！」

  「一群共黨，試圖矇混過關，好膽！」

  「是！」十幾個漢奸提著警棍把人圍起來，要實施抓捕。

  「八嘎！」川島幾時被人冤枉成共黨，在大日本掌控的領地居然被支那人騎在頭上拉屎，根本不能忍，也懶得爭辯，「殺死他們！」

  「嗨！」

  兩名下屬軍武出身，隨身佩戴槍枝，掏出槍沒絲毫猶豫對準十幾人扣動扳機。

  砰砰砰！

  火車站安靜了，民眾害怕遠遠觀望，遠處張二狗嚇得屁滾尿流抱著桌子腿小心觀察，剛才還趾高氣昂的下屬這會靜靜躺在地上抽搐。

  槍聲把遠處休息的日軍士兵喚醒，抱著槍沖了過來。張二狗知道招惹麻煩，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滾帶爬攔住他們，「太……太君，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一定是共黨，先喊人，喊人！」

  士兵不傻，「你滴召集所有人把人圍起來！」

  「嗨！」張二狗慌亂喊人把大門口堵住，總有上百人，就算沒槍也很壯聲勢。

  小鬼子這邊跑去打電話喊人，僅僅三分鐘，全副武裝的幾十鬼子趕來。

  「太君殺死他們！他們是共黨，不配合檢查，還開槍殺人！」張二狗知道不能讓他們活著，否則自己姐夫也保不住他。

  「舉槍！」小鬼子深信不疑，倘若是自己人早就有人接站，不會出現誤會。

  咔咔——

  「八嘎！」

  川島憤怒一嗓子，傳進鬼子耳中，小隊長抬手阻止士兵，派人上前詢問，很快事情就搞清楚。

  「八嘎！」川島遞上的是南京特高課長證件，小隊長看到後哪敢放肆，只有挨訓的份。

  「嗨！」

  川島眼神不善盯視張二狗，「你很有膽量，想謀殺大日本皇軍！」

  「誤會，誤會！」張二狗心慌慌，臉蒼蒼，極力辯解，「死去下屬說你們是共黨……」

  「八嘎，你當皇軍傻！殺了他！」

  「嗨！」

  「救命啊！田中少佐救我！我姐夫可是團長，效忠大日本皇軍的，我姐跟你……」

  「八嘎，閉嘴！」田中訓斥一句，欠身解釋，「川島小姐，此人叫張二狗投靠皇軍三年，一直表現不錯。他姐夫是北平治安團長潘書節，天津室長潘書桂堂弟，華北綏靖總司令齊解元遠方表弟，您看……」

  「哼！」

  「大日本皇軍幾時需要講人情世故了！」

  「嗨！」

  示意士兵算了，留條狗命繼續為大日本皇軍效力，「準備兩輛車。」

  「嗨！」田中安排人準備車輛，一場誤會解除，張二狗擦擦汗，躲過一劫，好險！眼角還不死心掃視白箬，卻感受到一道銳利目光襲來，恩？白髮小子有點熟悉呢？

  褚文昊戴著禮帽，遮掩大部分頭髮，但鬢角卻很難遮掩，被看到不足為奇。

  正狐疑之際，瞳孔放大，不敢置信驚叫：「你要幹什麼！」

  砰！

  褚文昊掏出腰間手槍，一槍打爛他的腦袋，在眾人吃驚目光中吹吹槍管收起來，「居然敢嚇唬本團長，好膽！」

  「八嘎！」田中怒了，即便是特高課也無權在北平撒野，他們歸北平憲兵司令部管轄，給個面子而已，居然敢肆無忌憚殺人。

  眼神不善盯視他，「川島小姐，你的下屬太沒禮貌了，按照紀律需要抓起來送軍事法庭！」

  川島心中不滿褚文昊恣意妄為，卻沒說什麼，「他叫褚文昊不歸我管，你們願意抓就抓，只是要做好跟大本營交代的準備！」

  「褚文昊！」田中冷冷一眼，顯然聽過，語氣緩和道：「褚文昊，這裡是北平，不是南京，我勸你識趣一些不要亂來，否則會有很多人想除掉你。你殺死張二狗，已經得罪潘書節，他在北平掌握三千保安團士兵，負責城內治安，我想你今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你只是少佐，說話客氣點。」

  褚文昊上前拍打他的肩膀，「我呢最不怕這幫為虎作倀的人渣，大本營責令來北平監督審查華北綏靖軍、保安團。什麼潘書節、潘書桂，齊解元都在審查範圍之內，就是說我要收拾他們。你隸屬憲兵司令部要懂得配合、提供資料，一會我跟洋田司令打聲招呼，有你負責今後對接事宜，好好表現，說不得給你擢升個中佐軍銜啥的。」

  八嘎！

  田中氣得渾身發顫，卻只能忍耐，關於褚文昊事跡傳的很廣，雖然在日軍內部沒啥影響力，總歸有那麼點瓜田李下。

  小小場面，殺人開張，沒那麼多時間待在北平，快刀斬亂麻，審查太過麻煩，吸引更快捷。

  「去哪？」川島悶悶一句。

  褚文昊想想：「去六國飯店吧，正如田中所說，招惹到麻煩日方沒用保護不了我，只能尋求外國人庇護。」

  「哼！」

  川島警告道：「你最好收斂點，大日本皇軍尤其是地方上的，遵循一條原則，不會接受大本營常務軍令，只會按照駐軍司令部規矩行事。換言之，皇軍不會管支那人內部狗咬狗，就算潘書節帶兵殺你也會視而不見，你可明白！」

  「好啊。」

  褚文昊搓動白箬嫩白小手，「我正擔心日方多管閒事呢，先說好，你不管誰找麻煩我都殺了，你也少出來指手畫腳。」

  「北平駐軍歸哪裡負責？」

  「哼！」

  川島望著窗外麻木的畫面，「中國派遣軍總司令部，第十三集團軍負責駐守北平、天津等華北地區。總司令部設在南京，具體有天津司令部負責日常事務。熊田司令官帝國陸軍中將軍銜，北平駐守一個師團連結滿洲國新京地區，師團長伊藤大川。你沒猜錯，就是伊藤潤二的家族堂哥，意思北平你要小心點，伊藤師團長不介意消滅你。」

  「其餘憲兵司令部三千士兵，亂七八糟部門加起來有五千人，總兵力一萬五千人，保安團跟皇協軍二萬左右，其餘駐紮華北各地區。」

  褚文昊無奈翻翻白眼，到哪都躲不開，「看來真要小心點，你就帶三個人出門保護我，怎麼覺得有點故意嫌疑，你不會想害我吧？」

  「是啊，我還想殺了你呢。可惜板垣將軍要你去山城談判，所以短時間內只要老實點還死不掉。」

  「至於人員……我剛得到消息，竹機關前幾天抓捕十幾名軍統特務，好像都是你昔日下屬。如今被關押在京師第一監獄，本來很容易就能解救出來，可惜你得罪潘書節，他剛好兼任京師監獄長。」

  「看來你只能孤軍奮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