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撥開雲霧

  證據牽強附會，板垣同樣知道很難自圓其說。劃分責任，吉川個白痴承擔百分之八十，如白箬所說就算送進炸彈去，不去引發它又能怎樣！

  「事情影響很壞，大日本帝國將會被國際譴責，雖然帝國不在意，但聲譽不可遭到毀壞。此次事件有維新政府承擔，負責向各國媒體記者解釋，有褚文昊代表大日本帝國接受採訪，要求儘快消除國際影響，至於他怎麼做我不管，要讓各國領事閉嘴！出現差錯帝國不會在允許他活著，你的任務除掉他！」

  「嗨！」

  白箬心底發顫，俏臉嚴謹，看來這次事件讓板垣十分憤怒，處理不好意味著褚文昊生命走到盡頭。

  「要是處理好……」

  板垣斜睨一眼，「你不是說蘇聯領事館想要獲取軍事檔案嘛，既然任盈盈想盡辦法認為得到真的了，就配合一下。明早把文件調換交給褚文昊，裡面有三分之一是真的，其餘根據編碼重新複製編寫，非美方不能短時間破譯。處理好，準備啟程山城代表帝國跟國黨談判，東西有你上交軍統……」皺眉沉吟重新道：「讓褚文昊來，你從旁協助觀察記錄。」

  「蘇聯盜取大日本帝國軍事檔案，罪證要夯實，追究其責任，整件事怎麼利用讓他自己想。總之，帝國不希望風言風語傳出，細菌武器研究遭到破壞，帝國接下來戰鬥需要依靠常規戰取得勝利，死傷在所難免！」

  「我已經通知帝國各個情報機構，把褚文昊即將代表帝國跟國黨談判事宜泄露給國共。其中的軍事戰略帝國幫助國黨消滅共黨會引起內部恐慌，共黨不想被滅會主動跟帝國取得聯繫，媒介就是褚文昊。要殺要剮隨便他們，不想死就乖乖閉嘴，敢胡言亂語帝國不介意真幫一次！國黨方面如果識趣，等待談判結束後在胡言亂語。你在中間要統籌整件事，引導好，消除此次事件帶來的影響，同時為帝國今後在戰場上光明正大使用細菌武器找到完美理由，讓各國閉上嘴！最低限度在未來幾年閉嘴！」

  「嗨！」

  「軍統給了你何許諾？」

  「嗨！」

  「今天下午三點，國黨派遣特務悄悄約見屬下。戴春風讓屬下擔任軍統司法處副處長，軍統南京站副站長，軍銜國黨陸軍上校。負責今後南京日常工作，最重要想辦法截獲帝國軍事檔案。條件可免羅君強一死，要求獨立存在，不能告知褚文昊跟羅君強，並做出與軍統分道揚鑣假象，為此將安排刺殺羅君強演戲給外界看，確保帝國相信屬下徹底叛變，保證今後在帝國內部執行任務的基礎安全。」

  「屬下正考慮要不要告訴褚文昊，談話中試探，戴春風並沒有絲毫提及褚文昊，無任何承諾。或許想憑藉屬下來掌控他，為軍統做事，請將軍指示。」

  「哼！」

  「國黨陸軍上校，倒是好魄力！」板垣整理文件冷然道：「既然軍統都安排好就不要辜負一番心思，暫時隱瞞褚文昊。讓你擔任軍統司法處副處長，名義上應該有對各地軍統紀律審查之權。竹機關匯報今早在北平抓獲軍統特務十餘人，都是褚文昊昔日下屬，處理好此次事件，允許憲兵團對皇協軍進行內部整頓。啟程北平藉助整治內部紀律由頭，引導他解救昔日下屬。你則順水推舟，利用職權瓦解北平區域軍統力量，歸結到叛投的軍統人員身上……」

  「嗨！」

  …………

  翌日，天蒙蒙亮。褚文昊還沒起床就聽到樓下吵吵鬧鬧，甩甩腦袋起身來到窗前拽開窗簾探視。

  烏泱泱上百人聚在門口，舉著相機跟爆燈正在喊話。狐疑不知發生何事時，木村電話打過來交代一番，內容跟昨晚商談差距不大。

  言語中絲絲威脅不難聽出。扔下電話靠在床頭點燃香菸思考，看來事情有出入，好消息吉川沒有上報，否則等待他的是審訊，就算準備充足，也能保證完全脫離嫌疑。

  轉移矛盾，降低影響，威逼利誘，恐嚇綁架等等不計手段，結果國際上不能胡言亂語，國內要靜默無聲。

  否則小命難保！

  他為難，很明顯細菌武器生產宣揚出去日軍受到國際譴責，有沒有作用不好說，總歸今後會低調點。

  同樣知道，事情主動權不在於他說什麼，做什麼。

  腦袋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不擔心是假的，昨晚睜眼到凌晨四點準備迎接突發狀況，最低限度跑到德國領事館尋求庇護。

  直到八點，白箬神情複雜喊醒他，才渾渾噩噩起來梳洗一番。

  豆漿、油條、鹹菜配上幾個煮雞蛋，簡單的早餐中兩人互換消息。

  白箬取出置換的文件交給他，「軍事檔案日軍早早做了備份，軍統特務交給你的應該是這一份。後來共黨悄悄安排人挖掘出來調換裡面文件交給任盈盈帶下山，吸引視線。複製品一直留在破譯室，昨天中午任盈盈接觸過負責破譯人員後勤保障的日軍秘書福田俊，我安排士兵悄悄觀察他把檔案袋埋在樹林裡，今早上山給換過來。不出意外任盈盈會想辦法上山取得，已經安排人遠遠監視拍照，罪證鎖定無疑。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心眼倒不少，利用軍統跟你吸引所有人視線，取得檔案後悄然離去，沒管軍統死活，同樣沒管你將面臨何種麻煩。」

  褚文昊捏著油條靜默吃著，「要是我帶下山，共黨如何獲取？」

  「你帶下山會交給我，我轉交羅君強，羅君強轉交葉世榮，這中間取回檔案機會很多。我懷疑軍統裡面潛伏著共黨，而且就在葉世榮身邊，隨時能掌控他一舉一動。」

  「七十六號出現很能說明問題，羅君強只通知伊藤，憲兵司令部參與很正常。我甚至懷疑，共黨隨時監控羅君強，看到他進憲兵司令部後才展開截取工作。山上有明暗兩方警衛，沒有伊藤下命令把暗處士兵調走，軍統特務就不可能採取行動，獲得成功吸引視線。隱藏在暗處的福田俊把一切看在眼裡，中間來回操控，配合之餘安排好所有。」

  「厲害，把軍統、羅君強、伊藤潤二，七十六號、特高課甚至憲兵團都算計到裡面。共黨釋放消息當晚要行動，有潛伏人員把消息遞給軍統，葉世榮自視甚高想要算計共黨、羅君強跟你，安排人員行動配合共黨之餘或試探，或陷害。只是沒想到羅君強發神經通知伊藤，從而產生後續連鎖反應。」

  「福田俊隱藏暗處悄悄觀察一切，等事情按照設計好的呈現後，順利獲得檔案。如果一切正常應該是你攜帶文件下山，最後回到共黨手裡。你卻悄悄調換被伊藤攔截，我相信這一切都在福田俊眼裡，等安排的後手任盈盈跟瓊曼上山接觸日軍聯隊長井山，取得福田俊交給他的複印件。」

  「福田俊跟井山是老鄉，調任破譯室之前就擔任井山聯隊後勤負責人。瓊曼跟井山有些淵源，正常情況瓊曼走北門下山就可，卻偏偏帶著假文件走南門讓人檢查，顯然是為下山後吸引跟在後面算計他們的軍統特務。」

  「沒想到，羅君強為配合特高課，拿著伊藤早就準備好的假文件約見葉世榮。跟蹤共黨的軍統特務讓七十六號抓捕，而監視葉世榮的共黨卻被特高課鎖定。雙方在彼此算計中全軍覆沒，當然不排除丁默村跟羅君強從旁協助。」

  「得到的複印件一直留在福田俊手裡，任盈盈昨天上山獲取檔案存放地點。倘若瓊曼跟著無疑交給井山最可靠，可惜只有她，放在某處去取安全很多。知道她心思不純，我也沒給她絲毫機會，正常她還會來約你登山取檔案，自作聰明沒想到最後落到我手裡。」白箬為了讓這份軍事檔案合情合理編織的理由有些完美，任褚文昊也挑不出毛病。

  擦擦嘴角，撿起案卷打開查看，眼眉挑動應該錯不了，摩爾斯電碼配合英語格式編寫，單單入眼就眼暈頭裂，想要破譯可沒那麼簡單。

  「好精緻的複製品，看來日方沒少花心思，裡面有幾分真？」

  白箬知道他不信，很好分析，既然是複製品，準備應對突發事件，沒道理百分百複製。

  按照板垣將軍交代有三分之一是真的，嫩白小手撕扯油條往嘴裡送，咀嚼推測道：「應該有一半是真的，交給國黨方面沒問題，很難辨別真假。」

  褚文昊收拾起來扔給她，「拿去燒了吧，都不把我當人看，為何要幫他們取得軍事檔案？今後誰也不幫，死多少人跟我沒關係。」

  白箬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