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江湖兒女

  黃山，剛用完午餐的四人正在客廳小息，矛仁鳳急匆匆進門，敬禮問候一圈。

  男子端著咖啡詢問：「情況如何？」

  「是。」

  「回委座，亂黨藉助抗議之名公然刺殺，犧牲兩名警衛，褚文昊左肩被打中一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工作可能要暫停。另外，共黨辦事處也死了兩名共黨，前後半小時，共黨方面已經提出抗議，要求黨國交出兇手，懷疑故意報復。方寸山仍聚集上千人在抗議，嚴重影響辦公，請委座訓示！」

  矛仁鳳最近也不知道是倒霉，還是轉運，重新執掌機要室，擔任幕僚長，名義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戴春風把向穎欣送給他做老婆，這事就不得不說一句噁心，卻只能死死忍耐，裝出一副感恩戴德模樣。最重要，委座最近總是召喚他上山，心裡即驚喜又害怕，有點在火上烤的滋味。

  男子端著咖啡杯沒說話，說什麼？這邊上門打親情牌，下面十個將領八個反對讓出潼關，他的心反而為之傷。

  褚文昊被開槍打死他都不奇怪，輿論鋪天蓋地，各地風起雲湧，豈是驅趕共黨辦事處造成。說明三十四集團軍裡面確實有鬼，要是不信，親人為證。

  「誰招惹的麻煩誰負責，方寸山沒拆掉可能無法彰顯共黨威勢，乾脆讓他們把山城也拆了。既然是公報私仇，就去求求共黨辦事處領導，實在不行放他一馬，要是不滿就悉聽尊便，要殺要剮都隨他們心意。」不帶絲毫火氣卻刀刀見血，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卑職不敢！」

  矛仁鳳嚇得心慌慌，看來共黨這次實在過分，讓委座都動心火了。該表現得時候絕對不能落後，「請委座下令！軍統上萬人，彈指間可滅亂匪，保證一個字也漏不出去，見點血就老實了。」

  「哼！」放下茶杯靠在椅背閉目養神。

  孔夫人聰慧的很，添油加醋道：「矛仁鳳，你去稽查科看看褚文昊，要是還能動，就爬去共黨辦事處道歉，承認錯誤，今後安分守己不要在亂說話。這次只是打他一槍，是警告他嘴巴要嚴謹，做事要長眼睛，山城不是他可以為所欲為之地。真要是敢亂來，就是腦袋開花之時！」

  「卑職.卑職不敢！」矛仁鳳心裡苦啊，你這是說的啥？分明火上澆油，他算看出來了，感情都在演戲早撤為妙。

  女子眉頭微皺，「讓醫生好好照顧，安心修養，其他事容後再說，你去忙吧。」

  「是！」矛仁鳳慌忙離去，出門擦擦額頭虛汗，長舒口氣。

  室內。

  四人靜默，一時不知如何言語，很尷尬，局面是褚文昊造成，有利有弊。

  「二姐既然來了，就留在山城生活吧。上海局勢動盪，租界不在是淨土，任何事情都會發生，我們姐妹難得相聚，就不要推辭了。」

  女子輕笑道：「來山城只是臨時起意，很多事沒來的急安排，上海局勢動盪，日寇步步進逼，我想過段時間去香江生活。」

  一連三天，抗議者沒離去，二十四小時輪班轟炸，人數維持在四百人左右。

  九月四號，晚上七點。

  「親愛的玲玲，我雖身在上海，卻無時無刻不想念你，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飛到山城看望你，還記得我們初次相見，你那雙大眼睛深深的迷住了我.」項頂天聲情並茂攥著書信朗讀，室內不是傳來狼笑聲。

  褚文昊敲敲桌子，「讓你們查有沒有問題，不是窺視私隱。」

  「唉，褚隊，這每天來往山城的信件上萬封，想要從中找出誰是日本間諜根本不可能，形同大海撈針嘛。稽查科總共才六百人，這一出一進，頭都大了，怎麼查。」項頂天躺在椅子上一副失去信心模樣。

  褚文昊面前也是一堆信件，同樣腦袋疼，「這樣不是辦法，我看先篩掉一部分。」攥著筆想了想：「這樣，明天開始各區郵局先篩選一遍，只要國黨行政官員及直系親屬來往信件，民眾來往的一律正常收發。」

  「這」

  「褚隊，書信往來牽扯黨國軍政家眷的百分之七十左右，畢竟很多事不好明言。如今長途電話封鎖，書信往來可能成倍數增長，一加一減基本沒動。」顧叔同說的在理，能寫書信最起碼有點文化，知識分子，底層民眾識字的很少，包括軍中子弟大字不識者多數。

  褚文昊沉思片刻，「這樣吧，明天我跟何部長匯報一下，凡黨國軍中子弟書信今後單獨標記、捆綁運輸，不跟民眾牽扯在一起。通知各郵局自行篩選，只查黨國官員家眷書信。如此，可去除百分六十左右，篩查起來就方便很多。」

  六人聽到點頭之餘，提出疑問：「黨國軍中可是日本間諜要滲透的主要目標，若隔離不審查難免今後讓人混手摸魚，軍統之所以能遊刃有餘，無非兩年掌控軍中信件，順藤摸瓜才會無往不利，要是放棄.」

  褚文昊卻不以為然，「軍人征戰，拋頭顱灑熱血該尊重的要尊重，且大多數都是一心黨國，給福利是後勤部門該做的，卻沒有剝奪審查權利。何況，此番封鎖日本間諜只要不傻就會知道該怎麼做。」

  「電台、電話都會有所收斂，你們要做的是高調做事，打殺幾個混蛋以正視聽。讓日本間諜害怕起來，讓那些心思不正之輩顫抖，今後再也不會通過書信、電話、電台傳遞情報，最底限度做到讓他們不敢輕易傳遞信息，不敢在山城傳遞信息。」

  「信息要殺人，卻不輕易拔刀，日本間諜才幾人？興師動眾只為虛張聲勢。逼迫日本間諜採用最原始方法傳遞信息，如此，前段時間借用查處貪腐之功才能發揮效果。」

  「殺日本間諜是次要，抓共黨也是次要，最重要是什麼？黨國，軍統、中統。那些真正危害黨國，害黨國於險境之人，共黨不是心腹大患，敵人在內部。」

  「這麼長時間努力為的何？就是要把日本間諜圈禁在一定範圍內，去抓，去殺！明天開始，深入底層監視追查，把抓日本間諜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