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風疏雨急

  南京侵華大本營。

  板垣捏著筆正在聽取匯報，「將軍，山城急電！褚文昊將擔任郵電科長，並獲得封鎖長途電話權利，商業電台一律停止發送信息，只允許書信往來.」匯報的很詳細，「帝國特工請求指示，是否還要冒險傳遞消息，被發現的機率太大。若收縮，今後信息傳遞非常緩慢，貽誤戰機。」

  板垣苦瘦臉頰上神情自若，沉思片刻，「通知所有潛伏山城的帝國特工，安排小組成員潛伏山城周邊縣城。緊急情報電話聯繫後發電總部，若無重要情報不用匯報，潛伏高層的帝國特工更要小心謹慎，非重要軍事情報不要在冒險傳遞。褚文昊能封鎖山城，難道還能把整個四川封鎖不成！」

  「嗨！」

  「另外，晚上國黨開軍事會議，有人提議讓出潼關，讓帝國占領.」會議內容一字不漏傳遞複述，要是讓國黨高層知道，瞠目結舌都不足以形容。

  「吆西！」

  板垣起身高興的來回渡步，「終於有人開口，潼關自古以來就是支那雄關，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胡中南扼守於此，帝國大小攻占幾十次卻仍沒拿下，想不到.」

  「將軍，國黨好心思，想讓帝國消滅共黨，好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帝國不能讓其如願，用共黨來牽制國黨於帝國大大裨益。倘若帝國主動出擊消滅共黨，各方面都會進入疲憊之勢，將無法攻克山城，下下之策。」

  板垣來到東側，牆上鑲嵌各省市地圖，上面秘密麻麻做了標註，重要縣城、城鎮、鄉村都有標識，相比國黨方面使用的更詳盡。

  「潼關帝國一定要占領，只要拿下，東側接壤山西，東南與河南相連，南側與湖北相接。三省兵力可相互協調，互補短長，運城有帝國空軍，武漢有海軍，陸軍首尾相連。北進可占領陝西與內蒙兵力匯合，相互補給，從而三面圍困山西地界，月余帝國就能掃清山西，繼而轉戰察哈爾、綏遠殘餘抵抗實力。」

  「整個支那東北、華北、華東落入帝國之手。占領陝西後西進可攻占甘肅，威懾西北；進逼西南山城、四川。河南面對帝國五路出手定摧枯拉朽之勢，支那大半領土被占領，華南沿海城市被帝國掌控，最多半年就會兵臨城下，十幾路大軍圍困山城，到時國黨只能跑到大西北吃土，帝國聖戰可提前結束，徹底掌控支那這片肥沃的土地。」

  「這」

  「將軍，如此國黨要是讓出潼關，豈不等同自毀長城？」

  板垣嘴角掛笑，「你當姓蔣的安排三十萬大軍在哪吃閒飯，只要潼關在就把帝國兵力分割的七零八落。相反，只要帝國拿下潼關所有兵力都能首尾相連。相比一戰滅掉共黨來說很難抉擇，一方面共黨成了威脅，再不遏制不但國黨麻煩，帝國也會很頭疼。

  另一方面，國黨也到了最危機時刻，要麼放棄所有土地調集兩百萬大軍守住山城，要麼和談，掉頭先滅掉共黨。

  相比讓出潼關來說可能風險更大一些，最嚴重結果就是全部疆域淪陷，當然，滅掉共黨也輕而易舉。單看他如何抉擇，狠一點，疆土雖淪陷，共黨消亡殆盡。優柔寡斷，帝國短期內很難合併一處，可能需要兩年時間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這」

  傍邊下屬跟隨板垣征戰幾年，關係不錯，說話沒那般嚴謹，開玩笑問：「將軍，如果您處在他的境地該如何抉擇？」

  「木村，你居然考起我來了。」板垣難得開句玩笑。

  「卑職不敢，心癢好奇。」

  板垣背負雙手凝思道：「要是我，會選擇讓胡中南退守甘肅，調集其餘大軍扼守山城周邊，憑藉兩百萬兵力足夠堅持住。所有民眾遷往後方發展民生，依靠半臂江山攜兩億民眾總有一天會翻盤。國黨方面沒有長遠計劃，只是被動迎戰，且戰且退，顧慮重重，不舍的花花世界大好領土，豈不知優柔寡斷只會葬送自己大好前景。支那疆域萬里，就算都讓給帝國也治理不過來。再好的土地沒有人，得到又如何？帝國到目前來到支那的人數不過兩百萬之眾，卻掌控十幾個省。可見國黨不是敗給帝國，而是被自己民眾打敗，易地而處，帝國子民早就退守一隅，不會給敵人生產一粒糧食。」

  「毫無骨氣可言，看似泱泱大國，實則沒幾個清醒者，只顧眼前利益，不懂長遠打算。」板垣端坐後難得取了根雪茄點燃，「戰爭本就殘酷，沒有兒女情長。遷走民眾留一座座空城，帝國即便占領有何意義？寧願死在帝國鐵騎之下，給帝國當順民，也不願意背井離鄉，不知道腦袋裡想什麼。」

  板垣揮揮手：「我不是他，要是，不會在乎那麼多，先把共黨滅了，再言其他。支那有破釜沉舟的典故，萬眾一心才能勢如破竹，所以說姓蔣的性格優柔寡斷，骨子裡不適合做統帥。我猜測，這事難成，不但共黨會發動前所未有的輿論攻堅，國黨內部也會有很多人持反對意見。還是剛才的話，捨不得自己占領的地盤，各自為王，不想動，只扼守自己領地跟帝國打消耗戰，龜縮不出，維持自己至高王權。」

  「胡中南，號稱天子第一門生，多少年沒打過仗了？西北王，離開後榮耀可能會消失殆盡，哪有待在長安嬌妻美妾想幹嘛幹嘛好？」

  「這」

  「帝國特工潛伏國軍中，有流言說他故意扼守潼關，目的為保護共黨」

  「哈哈哈」

  板垣哈哈大笑，「木村，這種無稽之談不信也罷，胡中南是不是共黨不敢保證，機率很低。卻不排除軍中有共黨人員，尤其身邊的人，刻意引導倒是有可能。畢竟距離共黨地盤太近，說有一半兵是共黨，我到更信一些。」

  「將軍的意思，潼關國黨不會讓出來？」

  「是啊。」

  板垣嘆聲道：「姓蔣沒魄力，早晚會妥協。即刻發電今井，讓他在和談時加大籌碼，讓他用HAN省試探一下，只要國黨把陝西讓出來，帝國就把海南歸還，也算給他加點籌碼。另外，做好無功而返的準備，讓潛伏國軍中特工製造流言，去重傷胡中南，逼迫他就範。潛伏胡軍中的特工把裡面的共黨揪出幾個來，讓他們互相懷疑，彼此失去信任」板垣交代了一堆陰招，打算搞事情，「另外，儘量把事情引向褚文昊，讓那些帶兵的打死他！」

  「嗨！」

  山城。

  「事情就是這樣，若兮同志說褚文昊言語閃爍，要讓組織失去根基，不知何意。」姜陽快速把事情匯報一遍，端坐對面的竇靖童嘆聲道：「不用猜了，首長剛剛指示，國黨打算使用毒計，暗害我黨與民眾，把潼關讓給日寇。現在進入緊急時刻，後方已經做出安排，要打一場保衛戰，堅決不能讓國黨把潼關讓給日寇，不僅關係組織安全，更是牽扯上千萬民眾生死。」

  「這」

  姜陽心慌慌，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竇主任」

  竇靖童抬手阻止，神色凝重道：「時間緊迫，很多事要連夜處理，既然褚文昊明天要取締辦事處，保衛戰首先就要保住辦事處不受到絲毫損害，這是我黨一面旗幟，容不得絲毫褻瀆！我即刻匯報給首長。你的任務很重，連夜動員所有力量，組織遊行示威，人數越多越好，先把方寸山圍起來不允許褚文昊離開。為保萬無一失，要做好犧牲準備，山城三百多名同志要擋在前面，用身軀、鮮血！喚醒民眾！捍衛我黨旗幟！」

  姜陽神色凝重使勁點頭，「竇主任放心，就算死！也不會讓國黨得逞！我會連夜組織進步青年、工人、學生，本來明天就會有三千人抗議，危機時刻顧不得那麼多，湊上五千人應該問題不大。」

  「恩，另外要保存一定實力，褚文昊擔任郵電科長，封鎖長途電話跟電台。即便保住辦事處，今後也無法跟後方聯絡，所有信件電話都會受到監控，電台能否保留需要爭取。你安排若兮同志帶領幾名技術隊員，先到下面縣城建立通訊站，以防萬一，今後有事只能通過下面縣城下達命令，也是以備不時之需。」

  「唉，還有信件往來，今後都要注意，之前檢查足夠嚴謹，想不到褚文昊更厲害。」竇靖童腦袋疼，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實在猝不及防。

  姜陽也不知說什麼，「他有意報仇雪恨，畢竟差點死掉，要不是青天白日勳章頂著」

  「唉，罷了，罷了。這件事說不清楚，趙雷同志違反紀律私自外出確實給他帶來致命威脅，原則上組織不應該怪他，但正面對抗辦事處就不是私人問題。有時候不得不做出選擇，武裝力量也要準備，實在不行只能處理掉，事後照顧其家眷便是。」

  「這」

  「不太好吧，褚文昊執掌六百軍隊，且在山城，真要刺殺，國黨不會輕易揭過。」

  「唉，先準備，你我都可以死！但是辦事處不容褻瀆！那是我黨幾萬將士用鮮血換來的，任何人都不要想去玷污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