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步步驚心

  噗嗤～

  此話一出，四人皆噴茶，神情尷尬，望向他的眼神極為不善。

  羅君強冷冷斜視，心中大罵白痴，要是稽查組有叛徒出賣，提前獲知你還活著消息，等下山就拿你，這麼說倒也合理。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此豈不是戴春風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要治褚文昊於死地！前面喊打喊殺，借你之名把稽查處從上到下擼了一遍，軍銜榮譽職務擼的快到底了。到底是知道你是共黨，還是不知道啊！知道就是其心可誅，心胸狹窄，一刀沒砍死，留作後手等你下山後在砍一刀，刀刀見血直到死亡為止。

  事後知曉，卻沒有著急上山拿人，就是等這一出，在興師問罪。看似沒毛病，實則性質一樣，都是其心不正，故意為之。

  關鍵你把稽查組當傻子啊，你中午下山，下午被捕，軍統既然知道就沒人盯著你，讓你在外面逍遙快活後在抓？

  好，即便如此，軍統是為放長線，釣大魚，為抓捕共黨故意的。那抓到沒有？你是怎麼跑出來的？你即是共黨，褚文昊營救你，總要感恩吧？閒著沒事在大街上溜達，等軍統人員來抓你，然後再把自己同志出賣一番？你剛剛不是錚錚鐵骨不會出賣自己同志，那你幹嘛呢，共黨都瘋了！

  滿嘴噴糞，褚文昊好歹於黨國有功，青天白日勳章獲得者，你是打算誣陷戴春風故意殺害黨國功臣嗎？那他是何身份？跟你同夥？還是日本間諜啊！

  「閉嘴！」

  葉世榮首先怒了，能做到此位置，腦袋都很靈光，且旁觀者清，很容易發覺其中問題。

  戟指趙雷怒斥：「虧我待你如手足，勉勵加持，一路攀升情報科長。你是怎麼對我的！共黨，你對的起誰，你這麼多年討媳婦，買房子，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都是誰給你的！吃裡扒外還有臉胡言亂語！讓你來指證是不是褚文昊放你離開，不是讓你闡述過往，你配說嘛，更不配言什麼為國為民，閉嘴吧！」

  趙雷說完就有點後悔，心中懊惱，卻也不以為然，能讓戴春風跟褚文昊徹底對立，也是好事。這次殺不了褚文昊，就有戴春風殺他，為帝國同時除去兩個禍端。

  「哈哈哈我沒說錯啊。」趙雷大笑：「軍統在我被抓之時依然知道我是共黨，卻仍假借我之名打褚文昊，葉處長應該也知道吧？我還活著的消息軍統早已知曉，卻巋然不動，等我下山不著急抓捕，想要順手牽羊抓捕我同志，可惜哈哈，我很小心，再不抓怕逃離視線離開山城了。」他也算豁出去，兩個人一起咬，誰也別想好過。

  氣的葉世榮手指顫抖，「諸位，此等惡賊應該帶回去嚴刑拷打，既然指證是褚文昊放他離開，我看是不是可以讓他回去？」早知他胡言亂語就不該帶過來，這下好了，很快山城就會傳遍戴春風故意打殺褚文昊的消息，那些看軍統不順眼的，在宣傳一番，哈哈，自己等著挨收拾吧。

  其餘人眉頭緊鎖，噁心，審褚文昊把戴春風牽出來，名聲敗壞，豈能算完。

  「我看可以.」羅君強擦了擦額頭虛汗，覺得褚文昊就是個惹禍精，誰挨著他近，就會沾染其晦氣，他不想再審，怕牽扯更多。

  「我同意！」

  陳祖燕卻笑道：「怎麼能糊裡糊塗宣判呢，別說褚文昊不服，我等聽了都覺得事有蹊蹺，要是呈給上峰看，我等豈不是故意冤枉褚文昊？還是問清楚的好。」相比打褚文昊，若能敗壞戴春風名聲自然選擇後者，不過他也沒啥好名聲，只不過給冠個剷除異己的小人名聲罷了。

  其餘三人沒說話，褚文昊撇嘴，都是你們的，等會要你好看。

  「咳咳，就事論事吧。趙雷既然你說褚文昊放你離開，他知道你的身份，還是不知道？」蕭國軒頭疼不已，想快點結束審訊。

  「知道！」

  「好膽！」羅君強提氣，「褚文昊你還有何話可說？」

  「羅院長稍安勿躁。」褚文昊盯著趙雷詢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知道你身份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說說看。」

  趙雷嘴角蠕動，總不能說是孫若兮告訴他的吧？

  「感覺，否則你為何不殺我？」

  「感覺？」

  「不殺你，就知道你是共黨？你是共黨我就不能殺你？你這是什麼理論？」

  「那你為何放我離開？」趙雷不想表現得太過，否則前言不搭後語，冤枉褚文昊嫌疑太重。

  「是啊，你為何放他離開？」羅君強補了一句。

  「我放你離開？我怎麼放你離開的？」褚文昊打算把他逼到牆角，有本事你就快點出賣共黨，否則對不起你的錚錚鐵骨。

  「這」

  趙雷有點噁心，組織語言，不能出賣共黨基礎上只能說點實話，「我突然生病，方虞給中醫院打電話送下山，期間你並沒有安排任何人跟隨，不是故意放我離開，是何？」

  「是啊，這麼重要的人犯，褚文昊你為何不派人盯著，任其離去？」孫連城逮住機會質問。

  「誰跟你說我沒派人跟著？」褚文昊反問一句，「諸位長官，卑職曾經安排下屬在後面悄悄跟隨，至於結果如何，卑職也不清楚，可以讓卑職下屬來作證。在這之前，先理清趙雷的真正身份是何，事關卑職是否私放共黨。」

  「褚文昊，趙雷親口是共黨，還有何不明？」羅君強覺得事情有點出入，假若褚文昊安排人盯著，那就不是私放，也就沒罪。

  「卑職還是那個問題，趙雷要如何證明自己是共黨？倘若他是日本間諜，或其他身份，故意冤枉卑職該怎麼論？如果卑職故意放他離開，總要感恩吧，回頭就出賣自己恩人，這樣的共黨是不是太假，也太沒人性？」

  是啊，悖論嘛，哪有這樣的共黨，冒著生命危險把你釋放，你卻回頭就出賣他，你說你是共黨誰信啊？

  「那要如何證明？」

  褚文昊嘴角掛笑，盯視趙雷，「你告訴我，馮程程被關押在稽查組牢房裡，你是不是知道？只要你說明這個問題我就承認你的身份。」

  趙雷愣杵，腦袋快速轉動。啥意思？褚文昊要逼他交代孫若兮？

  褚文昊附耳低語一聲：「我那可是有馮程程的口供。」

  「放肆！」

  羅君強見褚文昊私語，趕緊阻止：「褚文昊，你是要威脅還是串供！」

  「哈哈，只是提醒他一聲。」

  趙雷深吸一口氣，腦袋很亂，褚文昊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安排孫若兮探尋馮程程身份，你要是想保孫若兮，那就自己承認，不想保那我可就實話實說了，抓你的同志，看你如何謊稱是鐵骨錚錚的共黨。

  事情顯然要比他想的複雜很多，其中只有馮道遠覺得褚文昊這般問頗有深意，絞盡腦汁深思，難道臉色大變，就要起身阻攔，卻聽到：

  「我擔心是自己同志，過去詢問一聲而已」

  「住口！」

  馮道遠起身怒斥！鋒芒閃爍，冷言警告：「此人滿嘴胡言亂語，我看事情到此為止，褚文昊是冤枉的，至於此人真正身份有待商榷，軍統帶回去嚴刑拷打！」

  嚯，啥意思？

  幾人一時未懂，怎麼就定褚文昊是冤枉的，他殺你侄女仇不報了？

  「這這怎麼行？」羅君強腦袋沒轉過來，在他看來，褚文昊已經承認趙雷是共黨，也就是變相承認他私自釋放共黨離開，不管你掩飾的多好，都難逃罪責。

  「不錯！既然趙雷已經證明自己身份，說明他所言皆是真。」孫連城必須定死褚文昊，管不了太多，就算察覺有問題，也不能手軟。剛才的證據，指定牽扯他，只要褚文昊死，一切還有希望。

  葉世榮眼眉微挑，沒搞清楚，狐疑問：「褚文昊，你是否承認趙雷共黨身份？」

  褚文昊笑咪咪點頭：「承認。」

  「那你是否承認私放共黨？」

  「哈哈，不承認。」

  「你」

  亂了，亂了，好好捋捋，陳祖燕眼中精芒閃爍，捏著下巴把眾人表情盡掃眼底，嘴角上揚，「咳咳，我看事情有點亂，簡單點，我們先定罪，剛剛定了褚文昊殺人嫌犯罪名，諸位沒意見吧？」

  「沒意見！」

  「我同意。」幾人都沒意見。

  「那好，褚文昊涉嫌殺害黨國官員與無辜民眾，暫定羈押，等到上峰審判。現在定褚文昊是否故意釋放共黨的罪名，目前證據，證詞也都聽了，乾脆定罪，同意定其私放共黨者舉手。」話閉先把自己手舉起來，不管說的啥都可作假，直接定罪就是。

  羅君強，孫連城，葉世榮都沒有絲毫猶豫舉起手來，已經四票。

  卻見馮道遠眉頭深鎖，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同意，陳祖燕笑問：「怎麼，馮參謀覺得褚文昊殺你侄女無罪，不承認他私放共黨？」

  馮道遠冷冷一眼，旋即舉起手來。

  五票，嚴格來說可以定罪了，蕭國軒跟劉峙沒舉手。

  「劉司令，事情已經有結果了，褚文昊判處涉嫌殺人罪，私放共黨罪，五票通過，事情到此為止吧。」陳祖燕直接把事情定了。

  「等等！」

  「事情糊裡糊塗，怎可輕易定罪？」蕭國軒皺眉詢問：「趙雷，你既然接觸過馮程程，那是否知道其身份是日本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