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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跟蹤監視

2023-12-27 20:32:55 作者: 王弗
  褚文昊起身拽著背帶,來回渡步,像是在考慮提出怎樣的條件才放過他們。

  良久,來到床邊詢問道:「跟你一起的金小姐是什麼身份?」

  褚文昊上一世在上海沒見過川島芳子,四二年年底去的上海,當時川島應該去了東北或者在青島。

  他很好奇女子的身份,居然隨意出入日本領事館,操著一口上海腔調。

  章小曼可沒想到他會問關於川島芳子的事情,先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冷道:「她是我同鄉,在上海梅機關任職。」

  梅機關?

  褚文昊聽到這三個字內心顫抖一下,梅花堂里的梅機關噩夢般存在,負責整個華東情報收集、人員管理與派遣。隸屬南京侵華日軍大本營參謀部負責的直系情報機構。

  不僅負責山東、上海、浙江;江西、江蘇、AH;福建與台灣省八個城市的情報工作。

  更是統管讓國人聞風喪膽的七十六號特工總部,可以說梅機關控制著中國最富裕地區的情報,操控著歷史的走勢。

  稱之為呼風喚雨毫不為過,如今的上海還算平靜,日本人占領周邊縣市,劃出一個日租界與英法各國分庭抗禮。

  二戰爆發後,小鬼子就跟瘋了一樣,不給任何人臉面強占上海這顆明珠,打的洋鬼子屁都不敢放。

  他去上海一年基本就是藏起來不敢活動,生怕被七十六號抓住。怕死是一方面,主要是毫無建樹,在日本人環伺的上海吃頓飯你都要小心,不要亂說話,否則抓你沒商量。

  這一世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機會再去十里洋場走一遭,卻要做好準備,真去了不能再毫無建樹。

  後路要留,日本間諜可以不抓,卻要趕走,清洗一遍達到目的足矣。這也是為長久打算,不能只顧眼前舒服。

  何況在軍統你抓五個日本間諜,跟抓十個的區別不大,上峰不會讓你走的太快,脫離掌控。

  自私也好,專情也罷,他只想給自己留足退路,有轉換的餘地。

  深沉的望向章小曼,「你們小組是南京大本營負責,還是上海梅機關負責?」

  「哼!」章小曼冷哼一聲,仔細思量後道:「自然是南京大本營負責,梅機關只負責華東地區。」

  恩,褚文昊點點頭算她老實,「這位金小姐在梅機關擔任何職務?」看了一眼謹慎的章小曼笑道:「只是看看她夠不夠分量,沒有足夠的利益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小組的成員嗎?」

  「哼!」

  反覆論證,仔細盤算,川島芳子根在上海,沒有參與重慶的情報工作,應該不會出現問題。

  側頭冷道:「她是梅機關情報課的組長,負責上海、山東、台灣三省的情報收集匯總。」

  褚文昊搖搖頭道:「我需要知道她對七十六號的影響,說話管用嗎?以及對市政府的掌控,甚至駐上海日軍憲兵司令部的熟悉程度。」

  在上海活動,首先要注意七十六號的漢奸,其次就是日軍憲兵司令部,梅機關太高對生存沒多大影響。

  章小曼蹙眉,有些詫異的看向他,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我不清楚,只知道她很有關係。她的老師是今井武夫,今井中佐的老師是參謀部長官坂垣征四郎,另一個弟子也就是梅機關的機關長影佐禎昭。」

  呵、原來是川島芳子,她這麼一說,褚文昊就知道這位金小姐的真實身份了。

  沒見過,總聽過。

  沒說的,如果是川島芳子那就很有價值。來回渡步,陷入沉思,怎樣才能鋪好路,又不違背自己原則,還能為黨國清除隱患。

  考慮良久道:「你寫封書信給我,證明在重慶期間我明明可以抓獲你們的人,卻放他們離開。內容你自己編,我要的是川島芳子看到信後能給我一些方便,不要求其它。」

  兩國是死仇,不可能化解,即便他不抓日本間諜,日本人也不會感謝他。

  他同樣也不會天真的認為川島芳子會對他委以重任,只是拿四個日本間諜的命換他今後在上海一條生路。

  本身章小曼的小組成員還有兩人沒有鎖定,當然前提是他抓到取膠捲的人。

  線索已經有了,只是時間問題。兩個小組成員,兩個引路人,他覺得值得。

  章小曼冷冷望著他,明白褚文昊的意思了,這是打算以後去上海禍害帝國時讓川島芳子留他一條狗命。

  「我怎麼相信你!」

  是啊,褚文昊完全可以拿到信後繼續抓人,他們之間沒有信譽可言。

  褚文昊搖搖手道:「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說明問題就行,將來你們小組另外幾名成員如果安全撤離重慶,那就是我的功勞。如果死了信也沒有作用。

  人我會繼續找,要是配合把密碼本留給我,會想辦法讓其離開,至於找不找的到那就各憑本事。

  當然,你也可以不寫,我不會強迫你,即便你寫了我也不敢保證將來發生什麼事,也許身不由己就抓了,你只能賭一把,願意保住他們性命就寫,不願意就算了。」

  褚文昊也不在乎,只是給自己留條後路,至於真找到日本間諜,抓他是一定的。

  九點夜色。

  日本領事館三樓燈火通明,室內幾人正在低聲交談,氣氛算不上很好。

  今井武夫聽取匯報,已經知道章小曼沒死掉,正在中醫院接受治療。

  「事情有些突然,惠子沒有死去,是否繼續安排行動?」川島芳子跪坐一側低聲詢問。

  「八嘎!」今井武夫臉色相當難看,偽政府都讓他促成了,一件小小的事情居然如此讓人頭疼。

  「事情到此為止,不要繼續行動,以免消耗更多的資源,已經引起支那特務的懷疑,不能在採取任何行動。

  另外,惠子要交代的情報,很可能是支那特務釋放的假消息,沒必要繼續糾纏。

  櫻花小組已經進入休眠期,即便她交代也不會有任何收穫,何況,大日本皇軍的士兵是不可能做叛徒!」今井武夫覺得被牽著走,果斷叫停。

  「嗨!」

  既然今井武夫決定就沒有推翻理由,「你連夜帶這封信去武漢,想辦法找到郭齊林的家眷,表明身份後讓其安排與他.」

  今井武夫低聲叮囑:明白嗎?」

  「嗨!」

  川島芳子珍鄭重收起信,看來郭齊林想通了,「老師您是繼續留在重慶,還是回南京?」

  「唉,」今井武夫端著清茶抿了一口,嘆道:「我要去廣州見幾個人,爭取一星期內談完,只要達成協議,帝國會在幾天內攻占武漢、廣州兩地,軍部已經等不及了。」

  「武漢那邊處理完,你直接回上海,老師忙完會去上海看你。」

  「嗨!」

  中醫院三樓值班室,有兩名醫生坐鎮,正在低聲咒罵軍統這幫混蛋。

  本來可以回家舒舒服服吃飯,然後出去瀟灑一下,現在倒好。

  其中的女醫生張芸笑道:「胡醫生要不你先回去,看你一臉焦躁的樣子,怕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可不是嘛,今晚我岳父老泰山從南京過來,說好回去給接風洗塵,卻被院長給安排伺候女犯人,真是倒霉。」胡醫生一臉情緒的發著牢騷。

  「唉,院長也沒辦法,軍統特務向來如此,恃強凌弱。你先回去吧,反正還有一瓶消炎藥水,等會我給她換好,應該就休息了,明天一早你來接班。」張芸很懂得體諒人。

  「這」

  胡醫生有些不敢,真要是出事了,他這顆腦袋怕是要搬家,「還是等等吧,要是讓院長知道,怕是要受處分。」

  張芸眼角閃過一絲惱怒,笑道:「怕什麼,軍統特務已經撤走,我剛才看了,院長的車也不在,怕是早就躺炕上睡大覺。」

  「哦、」胡醫生起身出門向樓下望去,確實沒看到院長的車,回到辦公室脫著褂子道:「那就辛苦你了,明天一早我來接你班,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張芸笑道:「放心吧,有事我會第一時間給你去電話。」

  胡醫生離開後,張芸臉色就變得嚴肅起來,她剛剛被院長指派過來,並沒有參與搶救,卻知道被捕之人是章小曼。

  她要趁換藥的功夫,接觸一下章小曼,詢問她的需求,需要營救她即刻安排,如果要死亡減少痛苦,也可以送她一程。

  糖尿病!

  病例上寫的清清楚楚,她只有一次機會,換完藥就要撤離。軍統的特務有留守,不會再給機會。

  沒在猶豫,從診療柜子里取出一方盒,打開后里面存放著白色的固體右旋糖,倒了一點點溫水把糖扔進去,遇水則化。

  取過一瓶正常的消炎液,用針管把準備的旋糖水打進裡面混合,原本三百毫克增加了五十。

  輕輕晃動,剛洗完胃,身體吸收的糖分開始溶解,卻未清洗乾淨,想死的話這瓶藥液可比饅頭裡的糖分多,吸收更快,半個小時足矣。

  把摻了旋糖的放在醫療小車二層,正常的放在一層,深吸一口氣,戴好口罩,整理一番,推著小車出門,向著最北側的房間而去。

  來到病房前被石精忠攔住,看了一眼張芸:「剛才好像不是你換的藥?」詢問之間檢查小車上的物品,攥著經過加工的藥液,看不出問題來。

  張芸心裡很緊張,一但被發現想跑都難,「醫生都下班了,今晚我值班。」

  石精忠檢查後,並未發現不妥,「儘量快點。」

  「長官放心,幫病人換完藥,檢查一下身體狀況就馬上離開。」

  掃了一眼沒說話,推門讓她進去,張芸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進到病房,就有機會做事。

  然而推門而入的她,卻看到另外一名特務坐在椅子上看向她。眉頭微微一皺,沒敢說話,把車子放在床尾處。

  先看了一眼藥液,還有一點點,可能需要一分鐘時間才能更換,從車上取來聽診器,當著顧叔同面開始認真檢查章小曼的身體。

  章小曼原本要死的心,看到張芸出現後閃出一點希望,只要把消息帶出去,儘快讓小組成員撤離,即便褚文昊通過銀行去查也查不到。

  張芸做的很慢,而且背對顧叔同,阻擋他的視線,章小曼快速用唇語說出自己要傳達的消息,最後要求她送自己離開。

  張芸收到了,這些必修課即便黑龍會也會有所涉獵,何況她差點成為引路人的存在。

  收起聽診器的同時,「放心吧,一切正常,明天再打一天吊瓶,就可以離開。」這話像是跟身後的顧叔同說,又像是跟章小曼說。

  呼——

  終於放心了,她是不會相信褚文昊的承諾,即便會放了他們,其潛伏的意義已經失去,回去後也廢了。

  她不想再活著,她累了,心力交瘁。

  張芸放回聽診器的同時順手取二層的藥液,既然她心意已決,自然要幫她一把。

  過程很正常,沒有絲毫破綻,顧叔同坐在那裡掃了一眼章小曼,眉頭微皺,怎麼說呢,此刻章小曼閉著眼神情卻極為放鬆,很安逸,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像是放下一切。

  剛才可沒有這樣的表現,聽到自己沒事放下心來?

  等張芸換好藥推車離開房間一切都很正常,她剛出房間顧叔同就起身把藥給她關了。

  章小曼感受到了,睜開眼睛詫異道:「你幹嘛?」

  顧叔同微微一笑,「褚隊長說了,不允許女醫生接近你,換藥也不行,說擔心有人要害你。」

  「你——」章小曼神情恍惚,實在被褚文昊的後手打的體無完膚,如此說他已經知道醫院有自己的人,那為什麼不攔著?

  壞了!

  章小曼突然想明白,怕是故意讓張芸接觸她然後把消息送出來,在悄悄跟蹤張芸,鎖定她身後的人員。

  「狗賊!」章小曼只能憤恨的罵一句,她很想喊一聲,讓張芸不要再去送信,很危險。

  卻不敢保證褚文昊有沒有發現張芸,如果沒發現自己一喊不是等於暴露?

  她真是恨不得撕碎褚文昊,就是她的克星,被他扒的乾乾淨淨,毫無秘密可言。

  臉色變換間,房門被推開,一名男醫生被石精忠帶進來,手裡攥著藥瓶小心翼翼的給換藥。

  更換的藥石精忠取走,要帶回去化驗,一切章小曼都看在眼裡,閉上眼哀嘆一聲,不願在醒過來,她只能祈禱張芸把消息送出去。

  噠噠噠——

  高跟鞋摩擦青石板的響聲,張芸小心謹慎來到JB區櫻前街的四海賭坊。

  九點鐘,賭坊里依舊烏煙瘴氣喧囂之聲充斥,張芸走進賭坊,來到櫃檯急聲道:「帶我去見你們掌柜!」

  賭坊的夥計瞅了她一眼,呲著牙:「哈哈,賭坊是賭錢的地方,見我們掌柜幹嘛,難道你是掌柜的相好?」

  八嘎!

  張芸堂堂大日本皇軍居然被侮辱,咬咬牙:「是,帶我去見他。」

  夥計眼珠子亂轉,一時沒把握,要真是老闆相好會很麻煩。

  「跟我來吧。」

  夥計轉身向著後面走去,張芸沒說話悄悄跟上。

  譚俊傑站在賭坊對過,正要考慮要不要進去,一道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對他揮手,看不清樣貌卻能看清白色的頭髮。

  急走兩步:「褚隊長。」譚俊傑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也跟著來了,是不相信自己嗎?

  「恩,」褚文昊看了一眼賭坊,「這個女人出來後,你悄悄帶回局裡,明天交給張大隊長,報告自己寫,內容自己編,總之就是刺殺者。」

  「是!」

  賭坊里張芸見到老闆,所謂的老闆也就是黑龍會的小頭目,「你明白嗎?必須儘快把消息傳遞到上面,否則帝國將損失慘重。」

  男子紋龍刺虎,身材粗壯,深秋的季節光著膀子,凶神惡煞的面容此刻卻滿是凝重。

  端坐圓桌旁,手裡攥著茶杯,深思片刻道:「需要通知會長大人,只有會長知道怎麼聯繫。」

  話閉,男子起身穿衣服,「你先躲避一段時間,事情平息安排你回上海。」

  「嗨。」

  男子急匆匆走出賭坊,獨自開車向YZ區方向行駛,車輛行駛到中山四路與福壽街交叉口,拐進福壽街停在第五棟洋樓前。

  下車後急匆匆敲響大門,沒過一會有人出來把男子迎進去,大門緩緩關閉。

  褚文昊氣喘吁吁來到近前,抬眼打量洋樓,高聳的大門飛檐走峭,五米院牆包裹著三層華麗洋樓,門前掛兩盞紅燈籠,裡面有蠟燭燃燒釋放微弱的燈火。

  看洋樓面積不小,此刻燈火通明,無不顯示此宅主人身份尊貴。

  張府?

  二樓,寬敞的茶室內不時發出聲響,沒有茶香,只有煙氣瀰漫。

  嘩啦嘩啦的響聲不絕於耳,「八萬。」隨著男子一聲,「哈哈哈胡了。」

  「張局果然眼光獨到,不胡條子胡萬子,看來今晚的牌局我們三個只能是陪客了。」

  張家棟肥胖臉頰上掛滿笑意,胡什麼自然不重要,反正打瞌睡有給送枕頭的。

  嘩啦啦——

  重新洗牌中,張家棟笑道:「於會長今晚鴻運當頭怕是要交好運,不知道誰家姑娘有如此福分,能跟於會長共度良宵。」

  「哈哈哈玩笑了,玩笑了。」於澤成大笑搖手道:「張局玩笑了,鄙人對漁色之事甚少涉獵,半生跎蹉只為一張紙,說起來慚愧至極。」

  「哈哈.」眾人大笑不已。

  「說起漁色之事,我怎麼聽說最近唐家那位公主又換了恩客,聽說是航委會矛副主任。」賈允禮挑了挑眉,像是很了解裡面的故事。

  「哈哈.不可亂說,小心胡局長回去告狀,賈科長慎言,慎言。」張家棟掃了一眼對桌的胡不歸玩味道。

  「呵呵,張局就喜歡開屬下玩笑,」胡不歸摸著牌道:「唐家公主生性風流,眾所皆知。以前喜歡嫩的,可能最近胃口不好,換換口味不當新聞。」

  「哈哈哈」胡不歸也是個渾人,說話沒啥顧忌。

  「聽說唐處長最近上火,胡局長有沒有打聽到什麼好藥給治治?」賈允禮打出一張牌隨口道。

  「呵、不難理解,眼睛放在天上,盯著處長的寶座不散手,打的好算盤。」

  唐家豪最近盯著警務處長的位子,無心他事,很多人都知道。

  「東風!」於澤成打出一張牌,隨口道:「張局如果有意動一動,隨時說話。既然警務廳有位置,一個蘿蔔一個坑,都緊著往上爬,唐家豪能不能上去不好說。另外兩位副處長也是有希望,爭取一下也好,藉助這陣東風上升一級很不錯。」

  仨人一時沒說話,賈允禮笑道:「於會長做生意當屬人中翹楚,卻對這官場了解甚少。」

  「哦、」於澤成打出一張牌望向他,「還請賈科長賜教。」

  「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何來賜教之說,」眼角掃視張家棟輕道:「重慶城裡百萬人口,其淪陷區的黨國官員如過江之鯽。以前在各地呼風喚雨,隨著城市淪陷,這些人總不能留在那受罪,既然來到重慶總要想辦法鑽營。

  於會長平時做生意跟政府部門打交道,應該感受的到,隨便一個科室人員都塞的滿滿的。

  甚至乎,你都不知道有幾個副手。按照黨國標準,都是一正二副,但你看那個部門不是一堆副手。

  我聽說婦聯有二十幾個副會長,衛生廳塞了八個副廳長,二十多個副科長。

  這些人真的有本事嗎?我看未必。還不是從下面上來,打破頭的往裡擠。黨國在重慶的官員上萬人,大大小小你說怎麼安排?」

  說到這裡看向滿臉疑問的於澤成,笑道:「高處不勝寒,以前做警務廳長統領黨國各城市,自然大權在握任誰也不敢炸刺,該孝敬的不會落下。

  現在呢?全民抗戰時期,黨國退到這山城統帥三軍,說的好聽叫以備不時之需。實際情況大家都知道,風雨飄搖,黨國真正能掌控的城市還剩幾座?

  如今日軍屯兵廣州、武漢兩地,如此咽喉要地怕是也難抵擋住日軍的猛烈進攻。一但兩地淪陷直接把黨國切成兩份,往東威脅河南、AH;往南阻擊湖南、江西、福建;往西震懾雲南、貴州、廣西。

  其湖北全境淪陷只是時間問題,甚至乎整個廣州省。如此於會長在看,黨國能遙領幾個省市?淪陷地區的官員馬上就會打破頭衝進重慶。

  就算剩餘幾個省市,上峰真正能掌控嗎?我看未必。雲南有雲家掌舵,只是象徵性上交賦稅,真的打起來,他雲籠也不會客氣,軍費還是要討要的。

  其餘地區各自有早期的軍閥老底子在哪,名義上聽從黨國安排,實際陽奉陰違只為自己謀取利益,誰管上峰死活。」

  賈允禮打出一張牌,帶著莫名的笑意,「所以說,這警務廳去不去有待考量,王處長想上去不難理解。一是年齡大了升上去養老,二是心裡憔悴,不願糾纏在這些破事裡面。」

  「話又說回來,一個名義上監管重慶警察系統的副處長,怎麼跟張局這真正掌舵人相提並論。

  我敢保證,只要張局想上去,唐家豪會馬上把資料送到上面,即刻審批通過。

  安排他的心腹手下葉世星上位,呵呵,到時候這重慶城裡的事情張局可說了不算,於會長恐怕要重新做選擇,如此得不償失的事情不做也罷。」

  賈允禮分析的可謂非常到位,知道不要討要那些虛銜,玩點實際的才是根本。

  於澤成像是深受點化,笑道:「賈科長不虧有諸葛之才,於某深受啟發,今後做事自當務實求真,不搞那些虛的。」

  「三萬!」

  「胡了!」張家棟順勢推牌喊到,四人對視一眼,「哈哈哈」發出暢快大笑。

  正要搓牌重來,房門被敲響,張家棟眉頭微皺,臉色難看。他有家規,跟朋友搓麻將之時任何事都不能進來打擾,看來自己夫人有些膨脹!

  「進來!」

  姚佳慧推門而入,掃了一眼四人,看到自己丈夫臉色難看,小心道:「打擾諸位雅興,」看向於澤成:「於會長,有下屬過來說找你有急事。」說完就輕輕把門帶上。

  於澤成眉頭微皺,旋即道:「今晚掃了諸位雅興,改天一定補上,讓諸位盡興。」

  「哈哈哈客氣了,都是自己人,既然有急事,於會長先去處理,日子很長不急於一時。」張家棟笑臉客氣一句。

  「如此於某告辭。」說著於澤成起身離去,三人並未起身想送,可見關係非同一般。

  三缺一也就不能打了,財主走了,自己人沒啥意思。

  胡不歸遞煙,三人開始吞雲吐霧,張家棟吸了一口吐出煙雲。「最近有些不安穩,我看還是歇一段時間再聚,於會長這邊.不歸你要小心一些,下面的人最近不要惹出亂子。」

  胡不歸點點頭,「張局放心,都是正常生意往來不會有事。屬下擔心的是這兩年跟唐美麗接觸,幫日本人做了不少事,軍統特務前段時間針對林家兄弟,應該有所交代,不明白軍統為何沒找麻煩?」他不是不擔心,相反都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

  張家棟皺眉深思,「既然唐美麗沒事,你也不用擔心。沒有證據軍統還不敢亂來,最近世面上收斂一些,沒看到唐家豪都把利益讓出來,雖不知道他打的什麼注意,卻要小心應對。」

  胡不歸沒說話點點頭,賈允禮眼神亂轉,「還是要小心,軍統特務前幾天在空軍攪合。聽孔主任說起過,有個白頭髮的小子居然來軍需處要條子,想要查兵工廠,被鄭處長告了狀,這才壓下軍統調查的舉動。收斂一些好,緝私大隊那邊要交代清楚,最近不能亂來,真抓到把柄軍統可不會客氣。」

  於澤成急匆匆出門上車,臉色難看:「八嘎!什麼事!」剛才還一臉溫善的於澤成此刻表情狠辣,雙眼凌厲瞪著不懂事的屬下。

  「嗨!」男子快速把事情匯報一遍,於澤成就傻了,久久沒回過神來。

  事情太過嚴重,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幫助高層情報人員掌控,黑龍會在重慶成員幾百人,他只是其中一個負責人。

  其任務就是配合櫻花小組成員,如今小組成員面臨全部暴露的危機,真要是全部暴露他只能切腹自盡。

  呼——

  「你先回去,最近低調一些,不要惹出亂子,控制的人員盯緊,事不可為.」說到這裡於澤成露出狠辣的神色,「事不可為,就通通殺掉!不允許他們活著,暴露帝國的布局。」

  「嗨!」

  男子走後,於澤成點燃一根煙思索良久,這才啟動汽車緩緩離開。

  雖小心,卻沒有注意到車後遠遠跟蹤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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