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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2023-12-27 19:52:46 作者: 榮譽與忠誠
  晉國貴族是出了名的愛搞事情,尤其是以各個卿位家族動作最為頻繁。

  偏偏晉國還能穩坐中原霸主的寶座,就問到底奇不奇怪又稀不稀奇。

  當然了,也不是只有晉國的貴族那樣,只是其餘列國貴族鬧出來的動靜影響到的僅限於本國,無法像晉國一旦有什麼動盪就讓「國際局勢」遭遇風雲變幻。

  這個其實也是霸主國的一種「特權」了,好比如現代的美帝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鬧得舉世皆知,相反一些小國就算玩得舉國滅族也沒人在乎。

  呂武要是美帝的人,幹的事情其實就是以一家公司聯合其餘幾家公司,跑到某個區域性霸主的國家,干一系列打擊和掠奪的事業。

  消息傳出去,各國的吃瓜觀眾的反應會是:草!霸主國就是屌,幾家公司就能鬧出那樣的動靜,不愧是霸主國啊!

  然後,同情什麼的少有,更多的是羨慕和嫉妒,再一致口頭譴責幾句。

  要不還能咋地?

  民眾請願為了一個跟自己無關的國家,去跟霸主國較勁,乃至於是開戰嗎?

  部分民眾的腦子能抽抽,國家高層才不會犯傻。

  沒有直接的利益關聯,甚至有利益關係也要權衡介入劃不划算。

  考驗智商,真不是這麼幹的。

  呂武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入侵了秦國,花了一天的時間攻陷「吳陽」之後,過程中還分兵掃蕩了「吳陽」周邊的「邑」和「邦」。

  他納悶地發現秦人真的窮,人口也沒多少。

  不過,考慮到「吳陽」位處秦國北疆的邊陲,人口少又那麼窮,很合情合理。

  「吳陽」本地貴族集結起兩千多人進行防禦戰,面對的是士氣正旺的兩萬左右晉軍,城池一天之內陷落並不是出於意外。

  「秦人半牧半農,邊陲定居之處口眾寡也,人皆遊走於水草豐美各處。」呂武怎麼可能不做功課。

  他沒打算浪費時間去廣袤的曠野找那些秦人遊牧人口,繼續往下說道:「『吳陽』往西南為秦國都城『雍』,周邊為秦人聚居之地,城邑密布,口眾多也;往西則為秦國西陲,乃秦人起源故居之地,有『城』四座,『邑』不過三十,『邦』近千。」

  與會的晉國貴族有些懵。

  他們對呂武那麼了解秦國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智朔就想道:「阿武是多麼處心積慮地想要對付秦國,能收集這麼詳細的情報。」

  中行偃則是開口問道:「我軍西向攻秦國之西陲,抑或揮師南下?」

  問得的晉國貴族再次一愣,他們怎麼都沒料到會玩這麼大,原先以為只是入侵之後在秦國邊境收穫一波的。

  呂武同樣被中行偃的胃口有些驚到。

  現在是個什麼交通條件,他們目前是在「吳陽」周邊,遠離秦國西陲有個近千里。

  心到底是多大,才無視了渭水中游的秦國核心腹地,搞千里奔襲去秦國西陲收穫一波,再帶著未知數量的收穫返回?

  呂武定了定神,說道:「新軍將已收攏兵力開拔南下,大軍可會合再行往『雍』而去?」

  他的話讓眾貴族鬆了口氣。

  事實上也是那樣,秦國西陲太過於遙遠,他們對沿途地形兩眼摸瞎,往南走個兩百里左右就能取得收穫,毛病了才去搞前途未卜的千里遠襲。

  說是等待魏琦的大軍過來會合,指的是要不要攻一波秦國「雍」這個都城,不代表呂武的這支部隊留在原地不動彈。

  呂武窺探到秦國大舉向「雍」集結兵力,笑咧了嘴進行有限的分兵,不去攻擊秦國的各個城池,專門襲擊容易攻打的「邑」和「邦」,開開心心地取得收穫。

  與此同時,晉人走一地就將晉軍幫助秦軍擊敗義渠和白翟的事情傳開,又將秦國公子後子針恩將仇報派刺客刺殺呂武的事情宣揚出去。

  這是在搞輿論戰。

  未必真的管什麼用,求的就是一個師出有名,表示秦人在遭遇的一切苦難都是秦國公子給帶來的。

  瞧瞧,看看。

  俺幹這麼些事情是合理的報復。

  你們有什麼仇什麼怨,怪自家的公子去唄。

  順帶的,俺們忒鄙視你們秦人,恩將仇報的事情幹了就幹了,反正秦國也不是第一次,只是刺殺那麼卑劣的行為怎麼就敢做。

  所以,俺來秦國做任何事情,莫得一絲一毫的心理負擔啊!

  輿論戰這種玩意在當代不是用來搞普通人的。

  一切只因為普通人壓根就無法命運自決!

  這話好像有什麼不對,搞得其它時代的普通人能決定自己命運似得……

  總之,呂武要搞的是秦國貴族的心態,順便再宣傳秦國公室的「種」好像不咋地。

  拆成三股的晉軍分分合合,有大量秦軍就聯合起來滅掉,平時繼續快樂地製造無人區,心情簡直不要太美滋滋。

  而魏琦後面率領大軍過來,找到呂武之後進行歸建,一樣被分成了四股出去搞事。

  某一天,一名自稱叫劉軾的秦國貴族扛著代表秦君嬴石的「節」找到呂武了。

  有那個「節」的存在,沿途才沒有被晉軍收拾。

  背景情況是呂武剛率軍搶夠了,需要將收穫進行分組歸類押解回去,帶著大軍駐紮在秦國都城「雍」西北方向的汧(qiān)水邊上進行休整。

  來人通名而進,只是等進了大帳又改自稱叫士雃了。

  呂武有著相當的敏感度,互相見禮之後,問道:「汝乃范氏族人?」

  士雃卻是滿臉憤恨地說道:「晉為大國,你為『卿』,怎敢率獸食人?」

  懂了。

  傷得有多痛,罵得就有多狠。

  並且士雃是站在秦國的立場,沒將自己當成晉國范氏的人。

  呂武收起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地說道:「獸襲我,我奮而反擊,獸不當死?」

  士雃嘲諷般地一笑,說道:「出征大軍盡沒,陰子為勝者,自是金口玉言,無人反駁。」

  呂武覺得沒有交談的必要,示意士雃可以走了。

  士雃卻不走,甚至還走到旁邊屈膝跪坐下去,目光炯炯地盯著呂武,問道:「陰子可敢率軍往『雍』,與我大軍堂堂正正決一死戰?」

  喲!

  要回歸春秋中葉的戰爭模式啦?

  呂武很好笑地說道:「今時今日秦人方知守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現在呂武只想找老范家的人問一問,從老范家別出的劉氏,腦迴路都是這麼清奇的嗎?

  戰爭的主動權被呂武握在手裡,損失慘重並且還在繼續損失的是秦國,憑什麼喊一嗓子就要讓呂武放棄收穫,屁顛屁顛走進很可能挖好的陷阱裡面去?

  簡直神經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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