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眠

2023-12-27 18:57:02 作者: 春風榴火
  還有什麼是他學不會的嗎!

  夏驚蟬毫不吃驚, 驕傲地說:「許青空將來就是做遊戲起家的, 這方面難不倒他。」

  「不是籃球巨星嗎?」

  「籃球巨星也是,遊戲天才也是, 說不上來哪方面更厲害, 總之他很強的。」

  「是不是人啊這傢伙,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聽到這話,夏驚蟬卻有些難受。

  老天爺是公平的,所以,慧極必傷,讓他生了病。

  從網吧出來已經是凌晨了, 肖屹不肯回自己的家, 死活要跟著許青空和夏驚蟬去他們的新房子住。

  夏驚蟬說:「我們也準備各回各家!夏沉光還等我呢。」

  肖屹:「你是什么爹寶女, 沒你, 他還睡不著覺了不成?」

  許青空也說:「我要回去照顧媽媽。」

  肖屹:「你是什麼媽寶男, 你媽媽根本就不存……」

  「啊啊啊嗷嗷嗚!」夏驚蟬鬼哭狼嚎地打斷了他,兩個男生同時望向她,她只能解釋, 「沒事,隨便吼一嗓子,練練聲帶。」

  「練聲帶,我還以為你要變午夜狼人了。」

  肖屹樂呵呵地笑著, 夏驚蟬卻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許青空的病在籃球隊不是秘密, 夏沉光一早就叮囑過他們, 不許在這方面刺激許青空。

  肖屹險些失言,挺不好意思,訕訕地說:「別回去了今晚,你們倆都別回了,咱們仨找個電影院看夜場唄。」

  夏驚蟬打了個呵欠:「我要睡覺啊哥,困啊。」

  「行行,那咱回家睡。」說完,他一隻手挽著夏驚蟬,另一隻手扯著許青空,「回你們那小愛巢。」

  許青空抽回手:「你好噁心。」

  「走吧走吧,中秋節,咱們也要團團圓圓的不是。」

  他生拉硬拽地將兩人拽回了鹿棲小區。

  雖然只去過一次,肖屹熟門熟路,連人家房門密碼都記得,開了門,把兩人拖進去。

  看他這自來熟的樣子,夏驚蟬甚至覺得,肖大少爺今晚別是想讓他倆侍寢了吧。

  小家一如既往地溫馨整潔,放假前夏驚蟬才打掃過衛生,真的很嫌棄肖屹在家裡到處走動。

  這傢伙完全把這兒當成了自己家,一會兒翻冰箱找啤酒零食,一會兒坐地毯上開電視。

  她想把他趕走了:「就一間房,一張床,三個人怎麼睡啊?」

  「一起睡唄。」

  「誰要跟你一起睡啊!」

  「那你睡沙發,我和許青空睡床。」

  「……」

  許青空:「你覺得可能嗎。」

  「實在不行,我睡沙發,你和你老婆睡房裡,這總可以吧!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夏驚蟬臉頰淺淺紅了起來,許青空去冰箱裡翻出一瓶啤酒,單手叩開拉環。

  肖屹看著倆人這不自在的樣子,詫異地說:「你們倆不會還沒睡過吧?」

  「……」

  「我去,真沒睡過啊?」肖屹簡直不敢置信,「你倆這如膠似漆的狀態,居然還沒睡過,違背常理啊!」

  夏驚蟬穿著白襪子的腳狠狠踹他:「煩死了你!」

  「那也沒事。」肖屹給出了另一套解決方案,「你倆要是不好意思睡一張床,那許青空睡沙發,我和小夏同學睡床。」

  末了他還補充一句,「我睡覺不打呼嚕。」

  許青空冷笑:「去睡一個試試,看你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肖屹從他冷冰冰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威脅,哆嗦了一下子。

  算了算了,惹不起這傢伙。

  半小時後,夏驚蟬洗了澡,穿著許青空的籃球衫走出來。

  他立刻拿了毛巾替她裹著頭,擦拭濕潤的髮絲,用吹風機一縷一縷地吹乾。

  「等下你睡床,我在飄窗榻榻米上睡,別擔心。」

  「不要。」夏驚蟬很心疼他,「你本來就有失眠問題,睡不好又會影響情緒。」

  她一點風險都不想冒,「你睡床,我睡榻榻米,我是碰到枕頭就睡著體質。」

  「不行。」

  「有什麼好讓的。」肖屹看不下去了,從包里摸出保險套,遞到了許青空兜里,「成年人矯情什麼!看不下去了!」

  「……」

  就算她要和許青空怎樣,那也不能是肖屹也在家裡的時候啊!

  夏驚蟬將這討厭鬼趕出了房間,關上房門,跟許青空兩人面面相覷。

  尷尬又略帶曖昧的氣氛,在空氣中緩慢地醞釀著。

  許青空穿著一件很居家的米白色衛衣,收斂了籃球場上的鋒芒,眉眼輪廓變得無比柔和。

  這個時候的他,好看得很讓人安心。

  鋒芒畢露的時候,他在吸引她的同時,也吸引了好多女孩子。可這樣的私密空間裡,夏驚蟬覺得面前這男人,是徹徹底底屬於她的,讓她很有安全感。

  「要不,一起睡床?」許青空提議。

  夏驚蟬忍著笑,點頭:「好啊,不過,就只是睡覺哦。」

  「嗯。」

  夏驚蟬先爬上床,蓋好了被子,許青空關了燈,房間和他們一起墜入黑暗。

  黑暗的夜遮蔽了視覺,卻放大了聽覺和觸覺。

  夏驚蟬聽到他上床時的窸窣聲,也感覺到他身體壓在床墊上的重量,她忽然變得十分敏感,一丁點細微的動作都會讓她心臟砰砰直跳。

  「放輕鬆。」許青空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別怕,我不會怎樣。」

  「我不怕你…」

  「是嗎。」他側過身,面對著她,「介意我把衣服脫了嗎?」

  「啊?」

  「我記得以前跟你說過,我睡覺習慣…」

  夏驚蟬想起來,許青空睡覺時喜歡…yisi不掛!

  小姑娘耳根子都燒紅了,幸而夜色朦朧,他看不到她害羞的表情。

  「那褲子也…」

  「只脫上衣。」他說,「等我們混熟了再脫褲子。」

  「……」

  這是什麼話!

  他起身,三五兩下快速脫掉了上衣扔飄窗上,重新鑽進被窩裡。

  因為他的存在,被窩變得無比燥熱,夏驚蟬感覺嗓子乾燥得快要冒煙了。

  許青空很有君子風度,說不碰她就真的不碰,和她道了晚安便轉過身去,保持著禮貌的側躺睡姿。

  夏驚蟬知道,他不太敢亂動。

  男生都很敏感,擦槍走火是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還是相互離遠點比較安全。

  隔著沉沉的夜,她看著少年挺拔的背影,小聲問:「寶寶,你最近感覺好些了嗎?」

  「還行。」

  「有好好吃藥嗎?」

  「你每天都要問一遍。」

  「因為…在學校還可以監督你,放假回家,肯定會不放心呀。」

  「我答應你會按時吃藥,不會騙你。」

  夏驚蟬知道他不會騙她,永遠都不會。

  「寶寶,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你發現這個世界並不如你所想、如你所願…你一定要記住,你身邊有很多在乎你的人。」

  許青空轉過身,深沉的眸子凝望著她,似乎在解讀她話里的深意。

  「老婆,你想說什麼,可以跟我直說沒關係。」

  夏驚蟬直搖頭。

  兩人凝視了片刻,是許青空先忍不住湊了過來,和她呼吸交織著溫存了片刻,帶著謹慎、帶著試探,薄唇搭在了她柔軟的唇瓣上。

  見小姑娘沒有閃躲,於是他濕潤地吻了上去。

  一開始,還是淺淺地親,但隨著小姑娘轉身的迎合,許青空身體裡的火越少越烈,吻得也越來越綿密細膩。

  小姑娘有點受不住了,本能地將手擋在了兩人之間。

  許青空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強硬地按在了頭頂,再也沒有了任何克制,深深地吻了下去。

  濕熱的氣息在兩人的呼吸間瀰漫散開,夏驚蟬感覺身體徹底陷入了柔軟的雲端,無盡下墜,腦子裡意識也隨著他的糾纏,逐漸渙散,軟的不成樣子了。

  她喜歡許青空的吻,就像喜歡雨後清晨窗台落下的水滴,喜歡無意間嗅到梔子花香,喜歡每一個朝陽晚霞在天空中留下的大片殘紅火燒雲…

  小姑娘幾乎已經卸下了防備,不再緊張,將自己的身心全然託付給眼前的少年,因為他值得信賴。

  許青空感覺到她逐漸開始意亂,及時收住了這一個滾燙的吻,動情地凝望著少女潮紅的臉龐,粗礪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下頜,嘴角勾了勾:「不抵抗了?」

  「我對你,從來沒有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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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卻讓許青空猶豫了。

  他們在一起還不到一個月,就算過了相互熟悉和磨合期,也不能這麼快就對她那樣…

  她感覺他停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睛,好奇地問:「你是覺得太快了嗎,許青空。」

  許青空頓了頓,沉聲說:「我不想讓你覺得,我跟你在一起就為了這個。」

  因為太在意了,所以不敢輕易褻瀆。

  他只想讓她明白,有一種愛超越肉|體和感官的放縱與肆意,許青空想努力給她那樣的愛。

  夏驚蟬輕輕觸了觸他的唇,淺淺笑著說:「許青空,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像你這樣的人。」

  許青空放開了她的手,重新躺回自己這一側,捻了被子給她蓋好:「我這樣的人?」

  「再也找不出任何一個人像你了,許青空,再也找不到了…」

  夏驚蟬忽然情緒有點低落和悲傷,「如果不能永遠在一起,我怕我也不會再愛上其他人,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可以丟下我。」

  「不會。」許青空牽起她的手,用力地吻住,「絕不會。」

  「如果不小心分開了,你也要記住我說的這句話,你不要忘了我,我最怕孤獨,我不想孤獨地過完這一生。」

  許青空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擔憂,想到或許和她小時候被遺棄的經歷有關,鄭重地答應她:「不管刀山火海,我都會找到你。」

  ……

  次日清晨,許青空聽到門口的動靜,起身開門,一腳把貓在門邊的肖屹踹飛——

  「變態。」

  好在肖屹練了這麼多年,一個敏捷轉身避開了許青空致命一腳,笑嘻嘻地問:「昨晚你們有沒有…嘿嘿,純屬好奇。」

  「你自己去找個女朋友行不。」許青空對這傢伙無語了。

  「我是懶得找,談戀愛,麻煩。」

  許青空:「不是因為夏沉光嗎?」

  「關他屁事啊。」

  肖屹說完這句話,足足反應了一分鐘,才後知後覺地想明白許青空這句話的潛台詞。

  「靠!!!」

  「什麼意思啊!你不會也跟那幫無聊的腐女一樣胡思亂想吧。」

  許青空去餐邊櫃旁給自己倒了杯水:「不是你們自己承認的?」

  「我那是…」肖屹簡直百口莫辯,「那不是為了給你心肝寶貝解圍嗎,你要是也跟他們一樣笑話我,那就純屬沒良心。」

  許青空收住了嘴角的淡笑,不再開玩笑。

  「我跟夏沉光,是純純的好哥們,絕對沒有那回事。」

  「我們小學就認識了。」

  「感情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咳,我是說兄弟情。」

  許青空走到陽台邊吹吹風,回頭見他還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我沒多想,但你再解釋,就真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肖屹立刻捂嘴噤聲,生怕許青空誤會自己不是純爺們。

  「不過,你這也太能忍了吧。」肖屹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幹嘛不啊,我感覺人家小夏挺樂意的啊,就沒見過比她更黏人的女生。」

  「太早了。」許青空撐著陽台欄杆,吹著冷風,「這種事情,女生吃虧比較多。」

  「許青空,沒想到你骨子裡還挺傳統。」肖屹低頭點根煙,「什麼吃虧啊,我不覺得她跟你就吃虧了。」

  他給他遞煙,但許青空沒有接。

  「等你有了喜歡的人就知道了,怎樣珍惜都覺得不夠。」

  肖屹聳聳肩,吐出一口白煙,望著入目的青翠樹林:「我有了喜歡的人,我天天爆炒她都不夠。」

  「……」

  這話,恰好被推門出來夏驚蟬的聽到了,夏驚蟬驚呆了:「肖屹,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啊這…」

  「許青空,你不能跟這種髒話男交朋友!」

  許青空乖乖答應:「好。」

  「哎,你們女生就是玻璃心,這有什麼。」

  「絕交!」

  「今天再加五隻帝王蟹,十隻波士頓龍蝦你看怎麼樣?」

  「那考慮考慮吧。」

  肖屹:「再加一捆超級大蟶子。」

  「友誼地久天長!」

  ……

  下午,肖屹拉著他們去人潮洶湧的步行街逛了一下午,還拍照合影留念,肖屹非得要站在這對情侶中間,親親熱熱地一人挽住一隻手,完全沒有當電燈泡的自覺,開心得很。

  許青空帶著夏驚蟬去奢侈品門店買了一款很適合她的小挎包。

  儘管她說不要不要,這是消費主義陷阱,我們未來的女生都特別講究實用,不追求這些。

  但傳統男人許青空卻覺得,女孩子應該要有一款體面的包包是來自於男朋友。

  夏驚蟬推辭不過,收下了這款五位數的小包包,抱著他甜甜地叫了聲謝謝哥哥,看得肖屹心裡也有點痒痒的。

  「哥們不差錢,就差一個溫柔可愛甜甜的女朋友了。」

  夏驚蟬一隻手牽著許青空,回頭問了句:「女朋友?不是男朋友嗎?」

  「靠!你也來!」肖屹忍無可忍,「老子是為了誰,啊,是為了誰!別人就算了,你也笑我。」

  「沒有沒有!」夏驚蟬連連擺手,「我絕對沒有笑話你的意思!」

  許青空恰如其分地補上了致命一刀:「她沒有笑話你們,她是真的以為你倆有什麼…」

  「……」

  陪著肖屹玩了一整天,晚上,夏驚蟬和許青空總算各回各家了。

  結果當晚,肖屹又跑到夏沉光家裡來做客,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不掉。

  秦阮琳是個好客的媽媽,見兒子同學過來玩,熱情招待了他,聽說他爸媽都離婚了一個人住,還邀請他假期住到家裡來。

  肖屹絕對屬於能哄家長開心的小太陽性格,在家裡哄得秦阮琳和夏樾都準備要收他當乾兒子了。

  夏驚蟬看著這小子如此自來熟的樣子,斷定了這貨絕對屬於外向E人的性格,不知道他和夏沉光這種稍稍偏內向型的男孩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夏沉光見怪不怪說:「他就是這樣,嘴賤手賤性格賤,小時候總被高年級的男生看不慣,又屬於有嘴沒膽型,後來他認識了我,就拿我當保護傘,每次罵了人就往我身後躲。」

  「你小時候是不是個子就很高?」

  「那當然。」

  夏沉光小時候比同齡男孩中個子高的,還要高出一個腦袋不止,所以男孩們都不太敢惹他。

  但他笨嘴拙舌,腦子不夠機靈,性格憨厚,在學校里總是吃虧。

  肖屹跟他相反,腦子特別靈活,每次見同學算計夏沉光,讓他多做值日或者打掃衛生,還騙他去買辣條零食的時候,肖屹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罵罵咧咧地幫夏沉光討回公道。

  所以他們倆人真屬於互補性,這麼多年,彼此陪伴長大,關係比親兄弟還要融洽。

  夏驚蟬聽夏沉光說完之後,感嘆了一句:「這也太好嗑了吧你們!」

  「老子跟你講我們的兄弟情,你擱這兒好好磕?你有沒有人性!」

  夏沉光追著夏驚蟬從樓上跑到樓下,夏驚蟬尖叫著,大喊著:「阿姨叔叔,夏沉光要殺我!」

  秦阮琳對肖屹無奈地笑著:「我們家這一對兒,整天都沒個消停,一開始我跟他爸還以為,這姑娘是他女朋友,現在看起來又不像,倆人半點意思那方面都沒有,看這樣子,真是前世失散的兄妹也說不準。」

  秦阮琳信佛,特別相信前世今生因緣天定,所以認準了這一對兄妹肯定上輩子就認識。

  而她一直想要個女兒,夏驚蟬來到身邊,她越來越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了。

  「對了,肖屹同學,我兒子要是有喜歡的女生,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肖屹笑著說:「叔叔阿姨放心,我替你們看著他,一有風吹草動,肯定馬上匯報。」

  ……

  十一長假那幾天,籃球隊的訓練也是一天都沒有放鬆。

  和北裕大學的初賽對決迫在眉睫,即便在所有人看來,不管怎麼打,這都是一場必輸局,但夏沉光不想放棄,也不會放棄。

  假期,林照野只來訓練過一次,和許青空兩人練了沒一小會兒,又走了。給他打電話,也總是沒人接。

  夏沉光放下電話罵罵咧咧,說他是不是真的還不了錢準備捲鋪蓋跑路了…

  還不還錢是小事,關鍵是,不能耽誤訓練啊!

  「哎!你們幾個,誰知道林照野住哪兒啊?」夏沉光問隊員們。

  隊員們紛紛搖頭。

  跟許青空一樣,林照野在籃球隊也屬於獨狼型隊員。

  人家陳飛好歹還有幾個校隊哥們,肖屹和夏沉光錢堂姜是鐵三角。

  但林照野沒有要好的朋友,來隊裡不是嘲諷許青空,就是挑戰許青空,兩個人相愛相殺,倒也不寂寞。

  夏驚蟬好奇地問許青空:「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許青空回憶前兩天林照野和他打球時,似乎身上帶了淤傷,打球的狀態也不對勁,犯規次數變多了。

  「大概能猜到。」

  入夜後,籃球隊幾人來到了上次認識林照野的地下賭球場。

  果不其然,在DJ混亂嘈雜的鼓點混響音樂聲中,他們看到林照野跟一幫沒穿上衣的肌肉猛男,在圍籠一般的籃球場上,如野獸般打著籃球。

  這場球賽打得特別暴力,林照野被兩個壯漢夾擊,帶翻在地,牙齒好像被撞鬆動了,捂著嘴,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夏驚蟬心都揪緊了,衝過去想要叫停比賽,卻被許青空眼疾手快一把兜了回來。

  他望向守在旁邊的幾個帶電棍的安保,對她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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