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話嘮長者

  「首先，用骨刀在紅楓樹上鑽一個樹洞，深約5公分。插入木片，再將採收樹液的木桶掛上去。」

  長夏沒找到導管，就讓沉戎削出合適的木片。

  木片代替導管，插入鑽出來的樹洞，樹液經過木片滴進木桶里。一般直徑25公分的紅楓樹，只能鑽一個洞。過多，容易折損紅楓樹。

  但是，紅葉嶺的紅楓樹從未採收過樹液。

  同時，這裡的紅楓樹樹齡大，基本每棵紅楓都可以鑽3-4個洞。五百年以上的紅楓樹，可以鑽6個洞，像千年以上的108棵紅楓樹，長夏估算可以鑽10個洞，並且不損害這108棵紅楓樹的元氣，能確保紅楓樹休養生息。

  「鑽洞，注意樹幹之間的間距。」

  「掛上的木桶，一定要綁牢，別掉下來。」

  「火把固定好，注意火星子。」

  紅葉嶺時不時響起長夏的叮囑聲，族人和沉戎捨不得她勞累，沒準她爬樹鑽洞。而是讓長夏手執火把，穿過在紅葉嶺各個角落，及時提醒族人採收紅楓樹樹液時候錯誤的舉動。

  整個紅葉嶺，除長夏之外。

  連過來的長者們，全都爬上樹，鑽洞，插入木片，捆綁木桶。一整套的動作下來，滿意看著紅楓樹樹液順著木片，滴進掛在樹幹上的木桶之中。

  「好甜！」

  「我感覺能喝光一整桶樹汁。」

  「別偷吃，都給我老實幹活。」

  各種議論聲，談話聲，將整個紅葉嶺都驚動了。

  夜間潛伏的野獸，察覺到紅葉嶺的動靜，一個個飛快消失在黑夜之中。別說偷襲，它們連靠近都不敢。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根直接讓族人們釋放出各自的氣息。

  彪悍，嗜血。

  如果夜晚有顏色。

  今夜，紅葉嶺必定是血紅的。

  「嘻咧咧——」普康趴在一棵千年樹齡的紅楓樹上，張嘴吸食著樹汁。渾然不顧臉面，丟臉什麼的，他——普康一直都不要臉，敢說，看他愛的鐵拳。

  今晚上，雅米長者沒有來。

  畢竟部落需要人坐鎮，全都來紅葉嶺，部落要是出什麼事，問題就鬧大了。

  根滿頭黑線，無語望著火光下普康長者丟臉的一幕。

  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看不見。

  只要看不見，他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普康——」

  這邊根裝聾作啞，其他族人瑟瑟發抖不敢吱聲。

  一聲包含憤怒的咆哮聲，刺破雲霄。

  普康一頓，整個人僵住了。

  靠！！！

  他光記著雅米沒有跟來，卻忘了還有個西木。

  「普康，你這個混蛋。」西木咆哮著，從遠處本來，腳一跺，閃現來到普康長者所在的紅楓樹樹幹上，抬手朝普康長者憤怒三連錘，「普康，今晚你如果沒採收到100桶紅楓樹樹液，長夏熬製的楓糖，你不允許吃。」

  「部落養你一個人，足以養活一個小部族。」

  「普康，你太放肆了。」

  「長夏說40升紅楓樹樹液，能製作1升楓糖漿。你喝那麼多純屬浪費，你反正能吃，去吃樹皮吧！」

  緊接著，西木長者頭腦清晰一句接一句，一句接一句。

  普康長者有沒有暈，長夏不知道。

  但是，她聽得有點暈。

  於是，長夏不動聲色往後退。

  西木長者為人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但，一旦惹怒他，他能從沉默寡言進化成為一名話嘮，偏偏他念叨的時候有條不紊，能從天亮一直延續到第二天黎明……

  據長夏所知，西木長者最厲害的戰績是持續不斷說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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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象是普康長者。

  整個部落，除了普康長者，沒人能讓不苟言笑的西木長者變臉。因而，多數情況下族人會將兩人分開。

  因為這兩人一見面，簡直天雷勾動地火。

  「族長——」

  不遠處，有族人搖搖欲墜。

  朝一旁的根發出求救訊號。

  天啊！

  今晚，雅米長者怎麼會讓西木長者過來紅葉嶺？

  她不知道普康長者會過來嗎？

  根慘白著一張臉，腿有點發軟，手抓著紅楓樹樹枝，勉強沒有從樹上掉下去。

  「走，走吧！」根心虛道。

  這兩人槓上，除了巫和雅米長者以外，誰都勸不了。

  闊怕，太闊怕。

  話落，根率先跑開。

  見狀，附近採收紅楓樹樹液的族人，一個個溜得賊快。

  「怎麼了？」沉戎從紅楓樹樹上跳下來，拉住一臉心有餘悸的長夏，柔聲道。

  抬頭四望，沒發現附近有什麼異常情況。

  長夏伸手捂住沉戎的嘴巴，豎起食指，小聲道：「噓！」

  見狀。

  附近族人紛紛抬頭望了過來。

  「普康，卡納聖山象峰山的白果林還沒有採摘，你沒事的話去一趟，把那邊的白果全部採摘回來。畢竟你太能吃，部落囤積的白果數量還是太少。」

  「聽說，你昨天讓山雀幾個獸崽崽跑出了部落。我想…就罰你三天的食物好了，免得你不長記性。」

  ……

  安靜的紅葉嶺。

  瞬間，西木長者不溫不火的念叨聲鑽進所有族人的耳畔。

  頓時，沉戎和族人哪還有不明白的。

  「這——」沉戎微怔，狐疑望著長夏。

  長夏拍著胸口，頭疼道：「這是西木長者。普康長者把他惹毛了，他在教訓普康長者。平時西木長者人很好，可是，他一旦生氣就會變得十分可怕。」

  「是啊！生氣的西木長者比巫還可怕。」

  「普康長者又做了什麼？！」

  「今晚別想安生了，雅米長者不再，我們該怎麼辦？」

  這邊長夏把西木長者生氣後的表現，詳細告訴了沉戎。頭疼揉著眉間，棉花，她急需棉花。

  沉戎嘴角忍不住又一次抽搐起來。

  每當他以為自己足夠了解河洛部落的時候。

  河洛部落會再次展現出驚人的一幕，打破沉戎的認知。

  「那現在怎麼辦？」沉戎看長夏扭曲著臉，伸出手落在她臉頰上，輕輕撫摸著，想替她撫平心底的焦慮。

  「沒辦法。」長夏聳肩，面癱著一張臉，任由沉戎揉搓自己的臉蛋，「別理他們，等西木長者不想說，自然能停止。不過，有西木長者盯著普康長者，我們採收紅楓樹樹液會快很多。」

  普康長者看著不靠譜。

  但是，認真起來。

  他可是很強的，否則部落也不會放任他整天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