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有看好戲的勢頭

  「是！」

  那個叫做秋蘭的宮女應了一聲，便走上前來想要扇張簇簇的嘴巴。

  張簇簇哪裡會站在那裡等著別人來打了？不等秋蘭的巴掌落下來，張簇簇當先抬腿踹了秋蘭一腳。

  秋蘭似乎沒有想到張簇簇敢還手，也沒有作防備，只聽得她痛呼一聲，被張簇簇踹得直往後退。又碰到劉才人的身上，兩個人一起跌落在地，秋蘭還躺在劉才人的身上。

  另外一個宮女嚇了一跳，趕緊將秋蘭推開，然後將劉才人扶起來。

  附近有看熱鬧的妃嬪和宮女，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來說話。她們或是安靜地看熱鬧，或是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好戲。

  劉才人在眾人的面前出了丑，這下更是怒不可揭，抬手一個巴掌又往那個宮女的身上呼去，將那個宮女扇倒在地。

  「你這個賤婢！看見我要摔到了，居然連扶都不扶一下的！若是磕著碰著哪裡了，你這條狗命都賠不起！」劉才人罵道。

  秋蘭也站了起來，對劉才人小聲說道：「主子，今日不如……不如就算了吧？奴婢瞧著，這個婢女有些不好惹。」

  劉才人淬道：「呸！不過是一個賤婢罷了，我就不信，今日我還治不了她了！秋蘭，給我打！她若是再敢還手，我便稟報貴妃娘娘，將她杖斃！」

  「是！」

  秋蘭得了氣勢，氣勢洶洶地向張簇簇走來。

  張簇簇伸手阻止她，說道：「喂！我警告你，別過來啊！」

  劉才人叫道：「秋蘭！給我打！」

  秋蘭又抬起手來去打張簇簇，被張簇簇閃開了。

  秋蘭繼續向張簇簇動手。

  張簇簇說道：「喂！你再不住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秋蘭不管不顧，繼續伸手向張簇簇招呼。

  張簇簇一把抓住秋蘭的手，然後來了個過肩摔，將秋蘭摔在地上，痛得秋蘭躺在地上直哼哼，起都起不來了。

  劉才人也被張簇簇剛才的動作給嚇到了。

  但是，氣勢不容許劉才人害怕。

  劉才人指著張簇簇說道：「大膽賤婢！你到底是哪個宮裡的？不僅敢對我不敬，居然還敢打傷我的婢女！」

  張簇簇拍了拍了手，輕飄飄地說道：「我是錦簇宮裡的。」

  劉才人先是一懵，隨即醋意浮現在臉上。

  錦簇宮的事情早已鬧得滿宮皆知，劉才人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她還聽說，錦簇宮的簇妃娘娘長得像陛下的舊情人，陛下對她很是不一般，這可不叫她生氣吃醋嗎？

  不過，即便簇妃娘娘得陛下的寵又如何？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空有名分的妃子罷了，哪裡比得上她這個皇親國戚了？

  也難怪這個婢女敢對她無禮，還敢打傷她的婢女，原來是仗著她是錦簇宮的人，這便不把她放在眼裡了。這還了得！

  因此，劉才人對張簇簇說道：「即便是錦簇宮的人，又如何？犯了事，也一樣要受到處罰！你敢打我的婢女，我就不信，你連我也敢打！」

  說完，劉才人怒氣沖沖地走上前去，抬手就要扇張簇簇的巴掌。

  張簇簇都沒有時間去跟劉才人「講道理」，眼看著巴掌就要落下來了，自然是一把抓住了劉才人的手。而且，張簇簇手上的力道也不小。

  畢竟，她也不知道劉才人會使多大的力道，自然要使上力氣才能保證自己不被打了。

  劉才人的手上吃痛，痛呼道：「啊呀……痛！你這賤婢，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我也敢打！還不趕緊放手！」

  張簇簇將劉才人往外面一推，然後說道：「我沒有惹你，是你自己來惹我的！你不僅指使你的宮女來打我，你自己還要對我動手，難道，我是傻的嗎，等著你們來打？」

  劉才人指著張簇簇說道：「你這賤婢，你給我等著！我這便去稟報貴妃娘娘，治你的罪！還要治錦簇宮的罪！走！」

  說完，劉才人帶著兩個宮女氣呼呼地離開，還繞著張簇簇走。

  眾人見好戲看完了，便陸陸續續散去。

  淑妃賀茵曼抱著歲余的五皇子赫連玉炤緩緩走著，後邊跟著幾個宮女太監。

  賀茵曼身邊的隨侍婢女宋巧兒對她小聲說道：「娘娘，今日，這劉才人怕是闖了大禍了，也不知道陛下會如何定奪。」

  賀茵曼說道：「錦簇宮的那位，跟前主子長得像，陛下確實對她有些意思。但，劉才人的背後也有勢力。今日簇妃也沒有被打到，那劉才人估計也沒多大的事。」

  宋巧兒說道：「看起來，那劉才人並沒有認出簇妃娘娘來。如若不然的話，她在後宮再怎麼囂張跋扈，也斷然不敢對簇妃娘娘如此無禮的。」

  「她在後宮對誰有禮過嗎？除了貴妃娘娘以外。」

  「這簇妃娘娘不一般，劉才人也不敢的吧？」

  「你可別小看了劉才人！才新入宮，身後又站著吳家，還是陛下親自選進宮裡來的，她的心氣，可高著呢！」

  「娘娘可認為，這是貴妃娘娘的意思？」

  「不可亂說！」

  「是！」

  宋巧兒應了一聲，便低頭不語了。

  賀茵曼又勾起唇角，臉上大有看好戲的勢頭。

  這賀茵曼是工部尚書賀之堯的孫女，而賀之堯是赫連驍祁的人。賀茵曼三年前進的宮，當時正趕上錦簇宮的宮變，因此，她是認得張貴妃的。

  賀茵曼進宮便是美人，雖然赫連驍祁偶有臨幸她，可她卻因為張貴妃的事情而不敢有孕。

  後來她意外懷上了，又擔心吳芝穎加害於她，便買通了御醫放出風聲去，說她懷的是位公主。她也逢人便說，她懷的是一位乖巧可愛的公主，肚子可安靜著呢！

  吳芝穎也有些忌憚賀茵曼的身份和背景，聽到賀茵曼懷的是位公主的消息，便沒有那麼顧忌了。沒想到，吳芝穎生下了一位皇子，這叫吳芝穎是悔恨不已。

  宮中有皇子五位，除去大皇子赫連玉軒和五皇子赫連玉炤，還有二皇子赫連玉錦和四皇子赫連玉汋。

  赫連玉錦和赫連玉汋的母妃都是吳芝穎的人，她們對吳芝穎表了忠心之後，吳芝穎才沒有對他們下手。

  三皇子赫連玉梓，是夭折的。當時因錦簇宮一事，吳芝穎心中害怕，故而放鬆了對後宮的警惕。直到赫連玉梓降世，吳芝穎才想了法子把赫連玉梓除掉。

  其中的緣故，別人都知道。只因為沒有證據，別人都不敢說什麼，就連赫連驍祁也不能問罪於吳芝穎。

  對於那些懷孕的妃嬪，吳芝穎都特別注意。若御醫說懷的是皇子，又叫穩婆看過了，吳芝穎也不會叫他們降世。若御醫和穩婆都說懷的是公主，吳芝穎才會手下留情。

  正因為如此，便有出現疏漏的地方。

  比如，德妃高珺瑤當時懷四皇子赫連玉汋的時候，御醫和穩婆都說懷的是公主，加之她是高家的人，也就是吳芝穎的人，吳芝穎才沒有那麼上心。

  直到赫連玉汋出生，高珺瑤又向吳芝穎表了忠心，吳芝穎這才放過了赫連玉汋。

  二皇子赫連玉錦的生母瑜妃孟婷瑜，原是吳芝穎的陪嫁丫頭，人有幾分姿容，也很會察言觀色。在有了皇子之後，她便封了妃，只因她地位低下，故而赫連驍祁沒有給她封號。

  當時還是在皇子府的時候，赫連驍祁有一日晚上偶入吳芝穎的院子。只因那日吳芝穎不方便，又想留赫連驍祁過夜，在熄了燈之後，吳芝穎便讓孟婷瑜替了她。完事之後，孟婷瑜便出去了，換吳芝穎上了床。

  當時，赫連驍祁也是為了拉攏吳家的勢力才對吳芝穎多敬幾分，但他對吳芝穎並沒有什麼感情，也不知道當時床上換了個人。

  即使後面赫連驍祁知道，吳芝穎讓一個丫頭上了他的床，他也不能說什麼。跟更何況，二公子已經降世，赫連驍祁也只好作罷。

  只不過，赫連驍祁把這些計較都放在了心裡，以至於後面都不怎麼找吳芝穎。他也知道不能讓吳家獨大，既然有了二公子，便不會再讓吳芝穎有孩子了，連女兒都不行。

  吳芝穎多年無子，也曾想過把孟婷瑜的二皇子過繼過來，被赫連驍祁以不合規矩為由給拒絕了。吳芝穎知道，因為她不是皇后，所以不能過繼別人的皇子，尤其是生母還健在的皇子。

  關於三皇子赫連玉梓夭折的事情，赫連驍祁的心裡也知道。只是，為了穩住吳家，而他又沒有確切的證據，只得當作不知情了。

  之前劉才人在刁難張簇簇的時候，高珺瑤就在一旁冷眼旁觀。

  同是吳家人，只因劉才人是吳家人的姻親，而她們家不過是吳家人的附屬而已，平時，她可沒少受劉才人的氣。而吳芝穎卻明顯地偏袒劉才人，這叫她的心中更是不平。

  如今出了這場戲，高珺瑤就在旁邊看好戲，從沒想過要過去提醒一下劉才人。說不定她提醒了劉才人，劉才人還要說她的不是，她幹嘛要去費力不討好呢？

  因此，高珺瑤假裝在這邊逗兩歲的赫連玉汋玩，一邊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