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哥哥

  「歌兒，你怎麼不多休息休息。」風瀲雨進屋後看歌殤坐在桌旁。

  「聽到聲音出去看了下，小雨，莊主平安無事。」歌殤對著風瀲雨說道。

  「真的嗎，我還擔心了好久，長風現在在哪兒。」

  「不知。」

  「那你為何知道他沒事。」

  「莊主走之前吩咐過，會在鷹的腿上系布條傳遞消息，紅色平安，白色受傷，遲遲沒有消息便是遇難，剛剛是紅色，平安。」

  「哦，剛剛我看到一隻鷹飛走了，原來是長風的鷹啊，那為何我不知道。」果然是長風的鷹，風瀲雨盯向歌殤說道。

  「呃…當時太匆忙了，莊主只跟我交代過。」歌殤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神情。

  「當時情況危急，長風跟你交代，我怎麼沒聽到呢。」風瀲雨隨口問著，倒杯水遞給歌殤：「來，歌兒，喝點水。」

  「哦，是詩愙，當時我們在馬車外，他說的。」歌殤迅速調整說辭，那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證實了風瀲雨的第一個猜想。

  「哦，這樣啊。」風瀲雨無聲的笑了笑。

  為何要說是詩愙呢，當時你們談話，馬車內可是聽得見的，詩愙又怎會知道，長風會讓我們先走，這不是撒謊就是掩蓋事實真相。

  若你說當時長風密音傳給你，我可能還就信了你講的，是不是一下子沒想起來還有這個藉口啊。

  還有那隻鷹，長風的鷹是經過訓練的，不是熟悉的人近不了身，原來她們本來就認識，可是為何要編故事來騙我呢？

  「小雨。」歌殤推了推發呆的風瀲雨，道：「小雨，你在想什麼呢？」

  「嗯？」風瀲雨意味深長的看著歌殤，隨後道：「哦，沒想什麼，跟你說說我向戚夫人問到的事情。」

  「好。」歌殤聽著風瀲雨的消息。

  翌日。

  天氣晴朗，旭日高照，別莊外準備好的三輛馬車，已經整裝待發，待風瀲雨一行人上了馬車後，便出發了，駛向京城！

  馬車行駛了兩個時辰，停了下來。

  風瀲雨攙扶著歌殤的手下了馬車，眼前四周寬闊平坦的道路，一排排高牆紅瓦聳起，街角分明。

  兩柱朱漆圓柱撐起的大門前，蜷臥著兩座石砌雄獅，一層層階梯向上蔓延開來，一扇雄偉壯觀的朱漆金釘大門敞開，門上掛著紅木雕刻的牌匾，上面刻著『戚府』二字。

  敞開的大門前，一個身高八尺，穿銀灰色長衫，頭髮銀冠束起，面容冷然嚴肅，俊逸翩翩的少年男子，向馬車這邊走來，見到戚大人夫婦，彬彬有禮作輯道：「父親大人，母親，一路辛苦了。」

  「嗯，家裡一切可還好。」戚城伯點頭，戚夫人也點了點頭。

  「一切如父親出門時一樣，安好。」戚大公子回道，抬眼看向了戚夫人身後的風瀲雨，眼神詢問著母親。

  「言兒，你妹妹這兩天陪伴著母親，也是累著了。」戚夫人忙說道。

  戚城伯上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眼神，道：「秉言，你妹妹這兩天稍感風寒，身子有點弱，你不要對她太嚴厲了。」

  「是，父親。」

  戚秉言看著父親母親走向府中，來到風瀲雨的面前，如平常一樣的語氣問道：「妹妹，可還安好？」

  「謝哥哥關心，妹妹一切安好！」風瀲雨向一臉嚴肅的戚秉言行禮道。

  「妹妹出去幾日，倒是與哥哥生分了。」戚秉言走過去，如平時一樣的動作，牽起風瀲雨的手。

  風瀲雨驚呼的忙抽出自己的手。

  可風瀲雨的手，卻硬是被戚秉言抓的牢牢的，抬頭看向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戚大公子，皺眉叫道：「哥哥？」

  「走吧，妹妹風寒還沒好，別又吹了風。」戚秉言說完，牽著風瀲雨向戚府走去。

  歌殤緊隨其後，糾結的面容，很想拉開前面緊握的雙手，但迫於形勢，硬生生的忍住了。

  踏入戚府，楠木雕刻的房屋、庭院，綿延彎曲的幽長走廊，團團錦簇的花坌，星星點點的松香樹木，大大小小的陳列擺設，樓閣建築裝飾古色古香，沒有富麗堂皇，只有瀟灑風雅。

  兩位身穿淡綠色長裙的丫鬟，向風瀲雨這邊迎面走來，迅速讓開道路，彎腰向戚秉言行禮，恭敬道：「奴婢見過大公子。」

  戚秉言牽著風瀲雨，停了下來，對於二位丫鬟的回答很是不滿，不悅的嗓音提高了之前的聲唄，喝聲道：「大小姐，不認識嗎？」

  兩位丫鬟恐慌萬分的「撲通」跪了下去，顫慄道：「奴婢見過大小姐。」

  「去管家處領罰。」

  「是。」

  戚秉言揮了揮手，丫鬟立刻退了下去。

  風瀲雨見戚秉言又牽起了自己，繼續往前走，出聲問道：「哥哥，一直都如此嚴厲嗎？」

  「對妹妹也是如此。」戚秉言頭也沒回，平靜無波瀾的聲音回答道，繼續向前走著。

  風瀲雨見如此冷酷的戚秉言，想了想，這個妹妹不會是個哥管嚴吧，我去，這還不被管得死死的。

  風瀲雨回頭，一臉仇深苦大的樣子看向歌殤，錘了錘胸，蒼天啊！

  歌殤無奈的聳了聳肩，笑的很無畜，你自求多福吧。

  「蘭苑到了。」

  戚秉言進入蘭苑後，便鬆開了風瀲雨的手。掃過的視線，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歌殤，看著歌殤問道：

  「這位？」

  「我叫歌兒，小姐的貼身丫鬟。」歌殤不緊不慢的說道。

  戚秉言探究的眼神多看了歌殤幾眼，也就一霎那的時間，繼續說道：「我會再安排兩個機靈的丫鬟過來，妹妹好好休息，哥哥明日再來！」

  戚秉言說完，也不等風瀲雨回答，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院子。

  日落西夏，黃昏的晚霞，照紅了院內的銀杏樹，樹下的鞦韆隨風而動，一座亭台，一間主臥連帶著兩間次臥，簡簡單單盆栽，沒有太多的擺設。

  推門而入，臥榻，書桌，琴台，繡繃架，棋盤，屏風，梳妝檯，黃花梨四柱架子床，規劃整齊排列有序，壁畫字畫玲琅滿目，極其風雅。

  「歌殤，你看看這字，書法很不錯哦。」風瀲雨拿起桌上的小楷書法，拿給歌殤看。

  「歌殤，你看看這棋局，段位很高啊。」風瀲雨拿起棋盤旁邊的一本書，翻了翻，驚訝的叫道：「殘棋棋譜，還是珍藏版呢。」

  「這有什麼好驚奇的，不過才半本。」歌殤翻了一下白眼，看向沒見過世面一樣的風瀲雨。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風瀲雨一屁股坐下，嘆氣道。

  「重點是什麼。」

  「這個戚蘭薇，好像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

  「然後呢？」

  「然後，我就是戚蘭薇，歌兒你覺得像嗎？」風瀲雨整個臉埋進了書里，很是為難。

  「她是才女，小雨是女中豪傑，的確不像。」歌殤配合的說著，看著泄氣的風瀲雨，轉眉說道：「雖然她惠心蘭質，不過我們小雨可是鍾靈毓秀，優勝過她。」

  「是嘛！被你這樣一說，我突然自信心滿滿啊。」風瀲雨活力滿滿的看向歌殤。

  「呵呵。」歌殤跟著笑起來。

  「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歌殤開門，兩個清秀機靈的丫鬟站在院外，見到風瀲雨行禮道：「奴婢見過大小姐，見過歌兒姑娘。」

  「大公子讓你們來的？」歌殤問道。

  「是。」丫鬟回道。

  「叫什麼名字？」歌殤問了句。

  「請大小姐賜名。」兩丫鬟突然跪下道。

  「起來吧！」風瀲雨踱步想了想，看向二人，不禁想起了滿天星，雖是不起眼的配角，卻有著青春、暗戀的寓意，隨後問道：「初星，滿星，這兩個名字可好？」

  「初星，滿星，謝大小姐賜名。」兩丫鬟欣喜叩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