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等著你的誓言

  「當年固眾芳是被老夫打傷的，但他跌落河底卻不是老夫造成的，當時船上風浪太大，他站在船欄邊上，不慎墜入河底，老夫也派人尋找過。你若是為了你父親固眾芳來尋老夫報仇，老夫無話可說，可你為何要害為夫的夫人。」莫銜安解釋的說道，說著說著便激動的拍起了桌子。

  邢曲悠之前平靜無痕的面容破碎，滿臉的痛苦表情，慌亂的搖頭，聲音稍微變大了點道：「我沒有，我沒有害母親，您在說什麼？」

  「老夫在說什麼，你直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嗎？你膽敢說固眾芳不是你的父親，你不是回來報仇的？」莫銜安接連不斷的拍打著桌子，聲聲栗色的吼道。

  邢曲悠抬頭兩行清淚流面不止，吞聲忍淚，哽噎對著莫言良說道：「良哥，父親在說什麼，我沒有害母親，沒有，我沒有。」

  邢曲悠的哽咽聲，哭訴聲，觸動了失魂落魄已久的莫言良，莫言良看著面前的邢曲悠痛心疾首道：「沒有，那什麼是有，難道固眾芳不是你的父親？難道你救我不是為了混進我家？」

  「你不相信我？」邢曲悠難以置信，痛心疾首道。

  「你要我如何信你，為何父親身邊的都沾染了病，我卻沒有？為何每次回房你都要我用硫磺清洗？為何母親的蘭花香是你讓我去提議的？你告訴我為何，你告訴我，我為何要信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從遇見我的那刻起，就在一步步的利用我。」莫言良滿臉痛楚，撕心裂肺的吼道。

  邢曲悠被莫言良吼道的泣不成聲，搖頭不止道：「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你還不肯說嗎？」莫銜安怒髮衝冠接著說道：「把人帶上來。」

  邢曲悠驚恐的看向門外，她的貼身丫鬟小碧被帶了進來，小碧的手上正抱著一盆盆栽，向著邢曲悠走來。

  邢曲悠收回視線，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之前梨花帶雨柔若無助的樣子，現在卻正襟危坐著，直視前方，等待一切狂風暴雨的來臨。

  邢曲悠的臨危不懼，泰然自若，給了風瀲雨莫大的震撼，若她不是生活在這個時代，她應該是多麼的光彩奪目。

  風瀲雨很想上去問問，他們那麼多人，那麼多男人，怎麼欺負一個柔弱女子。

  倚雲長風看著身旁的風瀲雨，不禁伸出手抓住了風瀲雨臂膀，對著風瀲雨搖搖頭，小聲道：「不要衝動。」

  莫銜安看著正襟危坐著的邢曲悠，不禁微眯了一下雙眼：「你的調虎離山之計用的不錯，差點讓你糊弄過去了，這個應該是你的貼身婢女，你不會不認識吧，她手上拿的就是你下蠱毒害老夫的東西，你還有何話可說。」

  邢曲悠毫不掩飾自己仇恨的眼神，看向莫銜安，憤恨道：「該死的應該是你，你殺害了我父親，害得我家破人亡，顛沛流離，還恬不知恥的在哪裡說著自己的成就。我要讓你日日夜夜受蠱毒的侵蝕，用你的鮮血來祭奠我的父親與母親。」

  「你住口。」莫言良上前，嚴聲厲色道。

  「我-住-口？那麼，他呢？他為了他的猜測，連你都要殺，何時顧及過你，母親若不是受他牽連，如何會命喪黃泉，就因為那盆栽不慎劃傷了他小妾的手，他便命人焚燒那盆栽。」邢曲悠恨恨的說著，之後悲涼的笑了起來，又哭了起來。

  邢曲悠站立起來，手指著莫銜安道，對著莫言良道：「我沒有想過要害死母親的，是他，是他親自下令，是他殺死母親的。」

  莫銜安悲憤交加，痛苦不堪的拍著桌子，朝著莫言良吼道：「你造的孽啊，殺了她，拔出你手中的劍，快殺了她。」

  莫言良早已淚流滿面，苦不堪言，用力過猛的雙手，握著劍不停的顫抖著，久久無法拔出。

  莫銜安勃然大怒道：「不要忘了，你答應過為父什麼，你說只要她親口承認，你便親手殺了她。」

  「噌！」刀劍出鞘的聲音。

  莫言良同劍指著邢曲悠道：「悠兒，不要恨我，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我？我造成的？呵呵…我恨你，恨你們所有人，我要詛咒…唔…」

  邢曲悠不敢置信的看著穿入胸口的利劍，慘白的面容不動聲色的看向莫言良，苦笑道：「呵呵，這就是你的愛，你曾經發過誓言的，同生共死。呵呵…我等著你的誓言。」

  邢曲悠看著莫言良，臉上留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莫言良看著倒下去的身影，感覺整顆心跟著一同死去，全世界突然間悄然無聲，仿佛一切都在靜止。

  現在的局面讓在所的眾人皆面色凝重。

  風瀲雨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炳劍鋒刺進刑曲悠的胸膛，想要衝上前的身軀被面無表情的倚雲長風緊緊地抱在懷中。

  所有人都那麼的冷酷無情，如看一場鬧劇一樣觀看著這樣的結局，就如所有人都覺得應該如此一樣，麻木不仁。

  「娘親…娘親…」一抹矮小的身影從大門口出飛速的竄了進來，打破寂靜無聲的場面。

  莫靈均飛奔而來，整個身體撲倒在邢曲悠身上，雙手搖著邢曲悠的身體，豪放大哭起來：「嗚嗚嗚…娘親…娘親你怎麼了…」

  邢曲悠看著莫靈均兩行清淚流下，抬起疲憊的雙眼，無聲道：「不要怪為娘。」說完便緊緊閉上了雙眼。

  「娘親…嗚嗚嗚…」

  「娘親，你不要離開均兒…嗚嗚…」

  「均兒很乖的，不會闖禍了…娘親，你說句話啊…嗚嗚…」

  莫靈均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抽噎聲，聽得所有人肝膽欲碎，連連搖頭不斷。

  莫銜安盯著出現的莫靈均，見這個刑曲悠留下的血脈，憤恨，厭惡痛恨道：「跟你娘一樣留不得，良兒，良兒…」

  莫銜安見莫言良沒反應，轉頭看向莫言良，驚恐萬分，大叫道：「良兒…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