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殄天物

  風瀲雨，一個從二十一世紀重生過來的人，風瀲雨前世生長在一個世家大族裡，這個家族傳承了幾百年，每個人幾乎都是天才般的存在，但每個人卻不長壽，家族中最高壽的65歲，也就是風瀲雨的爺爺。

  風瀲雨在出生的時候她的父親就算過，她活不過26歲，是整個家族中年齡最小的。風瀲雨有著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學習能力驚人的神速，是家族中最寵愛的小女兒，風瀲雨喜愛什麼就做什麼，唯獨只有一件事父親是必須要風瀲雨做的，那就是熟讀史書，研究奇門陣法。

  風瀲雨拿著東西馬上飛奔出去，見白衣男子已經把木板放在上面了，風瀲雨開始忙碌著敲木釘。

  白衣男子看風瀲雨認真的模樣，問到：「姑娘一個人住在這裡？」

  「不是啊。」風瀲雨埋頭苦幹。

  「那姑娘是跟家人一塊住在這裡？」

  風瀲雨抬眼看了看他，繼續忙手裡的活，堵嘴說道：「我從小父母雙亡，家裡親朋好友什麼的都死絕了，我跟我師父住這裡。」

  男子眼眸微閃「在下魯莽了，讓姑娘提起了傷心事。」

  「可能是我上輩子太幸福美滿，上天嫉妒，讓我這輩子換個活法。」風瀲雨突然抬頭，仰起個燦爛的微笑，小小的酒窩凹陷，讓男子多看了兩眼。

  「姑娘這個說法倒是頭一次聽。」

  「你也不要左一個姑娘，右一個姑娘的，我叫風瀲雨，你叫我小瀲好了，瀲灩的瀲。」風瀲雨歪頭看著男子。

  男子微微扯起唇角，果然姓風。

  「你叫什麼名字呀……不方便的話，說個假名字也是可以的，反正就隨便叫叫。」風瀲雨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情。

  男子滿頭黑線，什麼叫說個假名字，還隨便叫叫，男子看著忙碌的風瀲雨，沉默了一會。

  「倚雲長風」

  「嗯？」

  「在下的名字。」

  「倚雲…」

  「可以叫在下長風。」

  「長風？」

  「正是在下。」

  長風看小瀲敲完上面的木板，又蹲下身去弄柜子下面伸出來的三個枝叉，分別在上邊釘了三塊小木板，好奇的問道：「小瀲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在做樂器啊。」

  「這是什麼樂器，四四方方的，它的管弦在哪裡？」

  「這個是鋼琴，它可是有著樂器之王的美稱哦，你可以聽到來自天外的天籟之音，能聽到它發出的音律，可是你今生之幸。」

  「鋼琴？天籟之音？聞所未聞。」長風一臉迷惑與不信。

  「要相信我，這是真的。」小瀲真誠的眼神看著長風，堅定的點著頭。

  風瀲雨拍拍手，在鍵盤上試了幾個音，再試了試踏板，「大功告成！」

  長風聽著這個樂器還真能發出聲音，聲音還挺悅耳，「音色果然好聽。」

  「當然啦，我彈首曲子給你聽。」

  「好！」

  一首理察.克萊德曼《星空》，以一段流星音開始，渾厚朦朧的兩秒音過度，轉輕快的琴鍵。

  曲子悠遠，深邃，柔情而不悲傷，雖有某種不舍的情懷牽扯其中，但寧靜中缺給人無限的想像，曲子多次重複的曲調，點重音，柔和撞擊著心靈深處，使人深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爸爸，明天就是我的26歲生日，打算送什麼禮物我啊！」

  「小瀲，你的生日爸爸當然有禮物的。」

  「爸爸最好了。」

  爸爸從車子的副駕駛上拿出來一個小禮盒，遞了過來。

  「現在可以打開看嗎？」

  「當然可以，就是送給你的。」

  「一枚戒指，看起來還挺復古的。」

  「小瀲，帶起來看看」

  風瀲雨把戒指帶在右手的中指上，尺寸剛剛好，只見戒指閃了下刺眼的光芒，就消失不見了。

  「爸爸，戒指不見了。」

  「不擔心，它還在，只是隱形了，與身體溶為一體，你感受下。」

  風瀲雨閉上眼睛，激動道，「爸爸，有個大空間，感覺手上有東西在牽扯著我。」

  爸爸撫摸著風瀲雨的頭，「小瀲啊，以後遇到什麼事，都不要驚慌失措，就算再也看不到我們了，也不要怕。」

  「爸爸，你怎麼了？」

  「小瀲啊，你出生就註定只能到26歲，我們都無能無力，但卻不能坐以待斃，這個戒指是你哥哥新研製出來的，有著空間儲物袋的用法，能讓東西分解成質子狀儲存起來，拿出來還是當時的樣子，但它的重點不是這個。」

  「是什麼？」

  「我們沒辦法延續，但可以逆轉回到過去，雖然不知道會去哪裡，但至少也是一種生命的延續，我的孩子，你還是青春正值的時候，人生才剛剛開始，爸爸已經盡我所能了。」

  風瀲雨依偎在父親的懷裡：「謝謝爸爸！」

  第二天，風瀲雨出車禍躺在了醫院的搶救室里，戒指閃著幽蘭的光芒。同時風瀲雨出生在這個皇軒大陸上，右手上也閃著幽蘭的光芒，天空下著濛濛細雨。

  她的母親給她取名風瀲雨，跟前世一樣的名字，母親鬱鬱寡歡，沒過多久便去世了，留下還在襁褓的她，跟著師父隱居在這世外桃源的碧水湖中。

  倚雲長風看著眼前閉目陷入沉思的風瀲雨，她一襲粉衣，青絲披落，肌膚如脂，眉若輕煙，嘴角微微上揚，輕風拂起她的髮帶，雖不是傾國傾城之容，但有著淡雅墨竹、小家碧玉之姿，看著甚是舒心，猶如青泉之水沁人心脾。

  一首曲子完畢，風瀲雨轉過頭來看著長風：「怎麼樣，好不好聽。」

  長風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看著風瀲雨：「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長風，有品位。」風瀲雨豎起大拇指對著長風。

  長風想了想，看了看她的手勢，品味，應該是在誇讚自己。

  「小瀲姑娘，這個管弦是不是在裡面，聲音是你手指敲打上面的暗格發出的聲響。」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

  風瀲雨把鋼琴的上門打開，露出琴弦，指著上面的說道：「你看這個調音丁，可是拿玄鐵打造的，琴弦是天蠶絲一層層繞成的，琴錘和這後面的制音器都是用稀有動物的毛皮製成的，還有……」

  風瀲雨越說，長風額頭上的黑線越長：「有沒人說過你，暴殄天物！」

  「嗯嗯，有，有的，我師父就說過。」風瀲雨點頭，雙眼亮了亮，模樣很可愛的說道。

  長風扶額，看她這個樣子，是不是認為在讚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