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塵往事；神秘老頭兒

  蕭楚弘一拍龍案，驚的直接站起身來。他走下御座，來到蕭楚河面前，一臉震怒的盯著他。

  「微臣罪該萬死！」蕭楚河一邊說道一邊掀袍跪了下去，頭重重的低著，臉色泛白，雙唇緊抿。

  「你放肆！」蕭楚弘暴怒，一甩袍袖，他抬步走上御座，又重重坐下。

  「朕給你一個機會！說！」他還沒有氣昏頭，他的皇位就是蕭楚河傳給他的，若蕭楚河真想做點什麼，他大可不必給他。

  「皇上容秉，伽蘭毒只有那人能制的出，可他已經重傷失蹤十年。現今，此毒再次出現，只有兩種可能。」

  蕭楚河想了想「第一種：此毒系那人的後人所制，那麼，這老乞丐便只是一個與前朝無關的人。第二種：此毒就是那人當年所制。而這個乞丐是當年中毒的人之一，那麼，此人就和前朝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

  說罷，兩人陷入了沉默。整個御書房死一般的寂靜，唯余燭芯燒灼之時發出的「噼啪」之聲。

  「他，還可能，活著嗎？」

  不知是誰問了一句，兩人又沉默了好一會兒。

  「當年，父皇派出一萬精兵，將他的黨羽一網打盡，而他身受重傷，掉下無魂崖，落得個生死不知。」蕭楚弘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又道：「將那乞丐好生看管，不論是哪種可能，從他嘴裡或許能夠得到那人的下落。」

  「是，微臣遵命！」蕭楚河立馬抱拳。

  「皇兄，當年父皇將皇位傳給了你，你卻力排眾議給了我，你可曾後悔過？」蕭楚弘看著面前朝自己行禮的哥哥，眼神頗為複雜。

  蕭楚河站直了身子，搖搖頭笑了笑：「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對皇位什麼的不感興趣。我的意願是浪跡天涯，做一個快意恩仇、自由自在的俠客。不過，你和我不一樣，你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明君，百官信任你，黎民愛戴你，這天下在你手中，只會越來越好。」

  「罷了，是朕的不是，皇兄你莫要生氣。」蕭楚弘在為剛剛自己的猜忌道歉。

  皇帝當久了，就會得疑心病。他心裡明白自己的皇兄是個閒散的性子，最煩這些爾虞我詐。可他就是忍不住那樣想了。

  自父皇建國以來，到現在已經十年了。前兩年父皇在位，整頓朝堂、發展經濟、抵禦外敵、和那人的爭鬥……一系列的事情，讓皇兄疲於奔波，他從來都知道皇兄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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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楚河走後，他又獨自坐了許久，目光呆滯，不知看向何處。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求見。」是內侍大總管李德全的聲音，蕭楚弘從茫然中醒來。

  「進來。」蕭楚弘隨手拿起龍案上的一本奏摺，看了起來。

  一身著淡紫色宮裝，身材婀娜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她的手上還端著一碗冰沁蓮子羹，夏天吃這個最好不過了。

  「皇上憂心國事，也要注意身體啊，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秦般若伸手端起湯碗遞給蕭楚弘。

  「皇后有心了，先放那吧。夜深了，皇后不如早點回去休息。」蕭楚弘如是說道，他的臉色平淡，目光落在手中的奏摺上，從未移開過半分。

  「皇上！臣妾……遵命。」看到猛然抬頭的蕭楚弘兩眼迸射出來的凌厲目光，秦般若只能無奈應下。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蕭楚弘劍眉緊皺，雙眼微眯，半晌後冷哼了一聲，便扭頭不再看她。

  這時，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的身旁，單膝跪地。

  「查的怎麼樣了？」

  「回主子的話，與她接頭之人內功深厚，武藝高強，輕功更是了得，我們的人被甩掉了。」

  「回去領罰。派人給朕盯緊她！」蕭楚弘目光有些攝人，聲音發冷，臉色鐵青。

  「是！」黑衣人轉身離開。在燭光的掩映下，他的臉色發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身後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他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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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房間內，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人躺在床上，他臉色猙獰，雙手握拳，臂上青筋暴起，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此人便是那個嘴損老乞丐——程不棄。

  此時的他，毒素髮作侵入了他的肺腑，讓他痛苦萬分。

  房間外傳來細微的聲音，他倏地睜開眼睛，看向房門。右手袖中滑出一把寒光粼粼的匕首，身子卻是沒動，依舊躺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是蕭楚河。

  「這麼晚了，閣下還沒休息呢？」蕭楚河邁步進來，隨手將門關上，抬腳往床邊走去。看了程不棄一眼對他說到。

  「呵呵，我老程今天也是走運了，竟然有這個資格，讓恭親王親自前來看望！」程不棄語氣不陰不陽，還是那副欠扁的模樣。

  「閣下當然有這個資格讓我蕭楚河親自看望，畢竟閣下可是大名鼎鼎的天聖朝太子殿下——九幽文瑾！」蕭楚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程不棄，嘴角微翹，似笑非笑。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因為笑的太大聲，本就受了重傷的程不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蕭楚河靜靜的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咳嗽聲終於停了。程不棄緩緩抬起頭來，神色平靜的看著他。

  「王爺你怕是記錯了，世人都知天聖朝早在十年以前就已消失，哪來的天聖朝太子。還九幽文瑾，王爺你是專程來逗我笑的嗎。」聲音平緩，沒有一絲波瀾，帶著淡淡的嘲諷。

  「是嗎。」蕭楚河依然惜字如金。

  「不然呢。」程不棄哼笑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