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清醒

  趙虞嬌趴在窗前，語氣不無欣喜地喊著。

  秦天澤坐在一邊，聞言便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抬眸看了看。

  的確，窗外大雪紛飛，一副蒼白的景象。

  這宮裡的大雪，四處都是宮牆的皇宮啊，蒼蒼茫茫，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呢。

  「將軍，天氣漸冷了，我也是越來越早乏了。」

  趙虞嬌打了一個哈欠，捂住了嘴，睡眼惺忪地說道。

  秦天澤輕笑了一聲，「不過就是貪睡，嬌嬌兒說得仿佛是氣候的錯。」

  「難道不是嗎？夏天裡那麼熱，就是讓我睡，我還不願意呢。」

  趙虞嬌冷哼了一聲，裹著自己的披風，就要往床上躺去。

  見秦天澤無動於衷，趙虞嬌反而有些意外。

  平日裡不見得秦天澤看書這麼積極啊，趙虞嬌一上床，秦天澤定然是要屁顛地跟來的，哪裡會這麼無動於衷？

  趙虞嬌困惑不已地皺了皺眉頭，生出了幾分好奇心，又不好意思問。

  秦天澤注意到了趙虞嬌的目光，憋著不笑出來，他低頭，繼續看著書卷。

  趙虞嬌爬上了床，把披風拿下，用被子把自己裹緊了，又繼續看著秦天澤的動靜。

  「嬌嬌兒是在等為夫嗎？」

  秦天澤笑了笑，沒有把書卷放下，只是抬頭，滿眼笑意地詢問道。

  趙虞嬌憋紅了臉，輕咳了一聲，不自在地回答著。

  「不是，我不過是好奇，將軍究竟在看什麼，竟是這般認真。」

  「不過是一些平日裡的書卷需要研讀罷了，隨意看看。」

  秦天澤把書卷放下，又望了望窗外的雪。

  明日起來，地上，亦或是屋檐之上，都該落滿了積雪了吧？

  趙虞嬌跟著秦天澤的目光，望向了窗外。

  在宮中的雪，趙虞嬌似乎是第一次遇見，不免有些驚喜和意外。

  「嬌嬌兒，明日我們去湖心亭賞雪吧，如何？」

  秦天澤回頭，對著趙虞嬌粲然一笑，眼裡漾著溫柔，嘴角輕挑，真誠而柔順。

  趙虞嬌的心動了動，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當然好啦，湖心亭，在何處？」

  「宮中的小湖罷了，彼時大抵是已經結冰了。」

  秦天澤起身，把窗戶關好，瞬時就擋住了外頭的風聲，安靜了不少，只剩下燭火燃燒的聲音。

  「將軍從前去過？」

  趙虞嬌見秦天澤的眼神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詢問著，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自然是去過。不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回憶。」

  秦天澤勾了勾嘴角，略有些敷衍地回答道。

  秦天澤把燭火剪了，房間裡陷入了一片黑暗。

  趙虞嬌縮了縮，她感受到秦天澤正在身邊了，她把被子裹緊了，真的是好冷。

  秦天澤把趙虞嬌的被子搶了過來，還理直氣壯地質問道。

  「嬌嬌兒莫不是要把為夫凍死？」

  「明明還有其他的被子，你又何必跟我搶？」

  趙虞嬌揪著被子不肯放手，奈何力氣大不過秦天澤，只能和秦天澤分享被子了。

  秦天澤鑽進了被子裡，裡頭已經被趙虞嬌捂熱了，現在很是溫暖。

  秦天澤伸手攬住了趙虞嬌的腰肢，把趙虞嬌抱在了懷裡，問著趙虞嬌的脖頸，輕柔地蹭了蹭。

  「嗯……」趙虞嬌不滿地哼了一聲，警告道。「你不要拿你的鬍子碰到我的脖子。」

  「哪裡，為夫的鬍子又不扎人。為夫都已經時常修剪了，嬌嬌兒怎麼還是嫌棄。」

  秦天澤不聽趙虞嬌的，仍然蹭著趙虞嬌的脖頸，還順勢在趙虞嬌落下了一個吻。

  趙虞嬌顫了顫，渾身一個激靈。

  「嬌嬌兒要說，唇還扎人麼。」

  秦天澤輕笑了一聲，啞著嗓子，在趙虞嬌的耳朵上吻了吻，把趙虞嬌整個人都惹得臉紅了。

  「再這樣下去，我會把你踢下床的。」

  ……

  謝靈兒醒了過來，本想翻身，卻發現自己被抱著，根本無法動彈。

  謝靈兒掙扎了一下，可對方的手把謝靈兒禁錮住了，力氣很大，謝靈兒根本掙不開。

  謝靈兒只好作罷，任由周臨墨抱著自己。

  周臨墨的呼吸沉穩厚重，都落在了謝靈兒的頭髮上，她可以感受到周臨墨的呼吸和心跳。

  謝靈兒閉上了眼睛，滿足地笑著，內心很是甜蜜。

  醒過來，周臨墨就在身邊，這不就是她幻想中的生活了嗎。

  外面下著雪，天氣漸冷，懶懶散散地躺在床上，被中意之人抱在懷中，這大抵就是謝靈兒所追求的生活了。

  「靈兒……」

  周臨墨沒有醒來，而是在睡夢之中哼了一聲，同時把謝靈兒抱得更緊了。

  謝靈兒儘可能地掰了掰周臨墨的手，否則自己都要被勒到了。

  周臨墨被謝靈兒的舉動弄醒了，他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懷中的謝靈兒。

  謝靈兒對著周臨墨眨了眨眼，他反而被嚇到了，鬆開了謝靈兒。

  謝靈兒好笑地看著周臨墨，「你怎麼了，忘記了昨晚的事情了嗎？」

  「我……沒有忘記。」

  周臨墨撫了撫腦袋，皺了皺眉頭，分明自己沒有喝醉，卻如喝醉了一般，有些侷促地看著謝靈兒。

  周臨墨還是不習慣和謝靈兒靠得這樣的近，更何況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謝靈兒，更無法想像，自己又該如何面對秦天澤。

  「你害怕嗎？」

  謝靈兒輕聲問道，她也害怕，儘管秦天澤願意讓謝靈兒離開，她也不能夠和周臨墨離開。

  謝靈兒很清楚自己的使命，可就是無法割捨自己對周臨墨的心動，做出了無可挽回的事情。

  「我不害怕，只是，接下來，你該怎麼辦？」

  周臨墨輕撫著謝靈兒的臉頰，把她散亂的髮絲撥到了耳後，溫柔而擔憂地看著謝靈兒。

  這對謝靈兒的影響肯定是不好的，若是傳了出去，兩國的關係更是有可能會僵化，步步為營。

  「我不知道，我不想管那麼多了。」

  謝靈兒依偎在周臨墨的懷裡，聲音沙啞。

  「現在不要想這個，可以嗎？在雪停之前，我們先忘記這些吧。」

  謝靈兒笑了笑，似乎很坦然。

  周臨墨「嗯」了一聲，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