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打獵

  秦天澤舒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看著趙虞嬌，握住了趙虞嬌的手，希望趙虞嬌知道自己不是在開玩笑。

  「首先，一切都以義為主，國難在前，必須捨生取義，無論如何，不可以做叛國賊。若是我被敵軍所俘獲，在那之前，想必我會自刎，一如西楚霸王。」

  秦天澤停頓了片刻，仿佛在思考，下面趙虞嬌還有什麼問題。

  彼時的趙虞嬌已經是很震驚的了，她萬萬沒有想到秦天澤居然敢回答她的問題，這不就是應證了趙虞嬌的做法和秦天澤會是一樣的嗎？

  秦天澤不打算繼續說服趙虞嬌了嗎？

  「其次，除卻父母與君主，我不會對任何人下跪，當然了，若是嬌嬌兒有這樣的想法，倒也不是不可以。」

  秦天澤掠起了嘴角，對著趙虞嬌一笑，眼神里是一抹趙虞嬌從未見過的幸福神色。

  這樣的秦天澤把趙虞嬌嚇到了，相處了這麼久，趙虞嬌還是第一次聽秦天澤說這樣的話。

  他的意思是……趙虞嬌在秦天澤那裡，是和父母或君主同等地位的嗎……

  趙虞嬌抿著唇，雖未說話，可流轉的感動已經溢出了眼睛，淚水在眼裡打轉，幾乎就要落下來。

  「將軍……」

  趙虞嬌望著秦天澤，一時間不知應該說什麼比較好。秦天澤對她已然這麼坦誠，她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嬌嬌兒，為夫不過是希望你能夠以自己為主，你可是知道，你於為夫來說，有多重要？若是你出了意外，為夫不敢保證，會不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來。」

  秦天澤疲憊地笑了笑，光是這樣的設想，他已經接受不了了，更何況是真的發生了意外呢。

  「我知道，只是將軍也應該明白，嬌嬌兒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趙虞嬌欣然笑著，把她的杏眸都笑眯起來，透露出無限的笑意，把秦天澤都融化開了。

  「為夫現在是很希望你是貪生怕死之人。」

  秦天澤輕嘆了一口氣，指腹摩挲著擇趙虞嬌的手背，搔得趙虞嬌發癢。趙虞嬌笑嘻嘻地湊近了一些，仰頭看著秦天澤，安撫道。

  「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身邊的，也就不需要去考慮那些事情了，好嗎？」

  「我怕的就是意外的情況，這不能不考慮進去。」

  秦天澤攬趙虞嬌入懷，依偎在她的肩頭，眼裡是說不盡的擔憂，他也不知為何，總是有一種惶惶不安的情緒堵在了他的心口。

  這種無力的恐懼感，讓他很是煩躁，他痛恨所有無法控制的事物。

  戰場上，一個不謹慎便是死亡，秦天澤不得不考慮好所有的事情。戰神背後付出的可不是一個士卒可以想像的。

  ……

  「噓，嬌嬌兒，那有一隻兔子。」

  秦天澤拉緊了弓，把下巴輕輕地抵在了坐在他身前的趙虞嬌的肩頭上，輕聲說道。

  秦天澤的呼吸都在趙虞嬌的耳邊，把她的耳朵都捂熱了，微微發紅起來。

  「你好像很喜歡兔子。」

  趙虞嬌眯眼看了看遠處的草叢裡，若是說秦天澤的眼力很敏銳的話，趙虞嬌也不能說是差，就是這麼遠的地方一隻兔子，趙虞嬌也可以察覺到。

  當然這還不是她的老本行，她真正擅長的是，從遠處就可以分辨出植物的種類，長期細緻入微的草藥分類，讓她養成了這樣強大的眼力。

  「倒不是喜歡兔子，只是剛好看見了罷了。要說喜歡什麼動物，似乎也沒有，都是見了什麼便打什麼而已。」

  秦天澤解釋說，眯起了一隻眼睛，弓被繃緊了，他眨了一下眼睛，便將箭射了出去。

  「咻……」

  那支箭直直地飛了過去，趙虞嬌再看過去的時候，那隻兔子已經倒在了地上。

  「將軍打中了。」

  趙虞嬌陳述著，秦天澤緩緩地騎馬過去，將那隻兔子撿了起來。

  因為秦天澤不喜歡被下人跟著，所以就只有他和趙虞嬌二人在這一片區域，打了獵物也要自己收撿。

  兔子還有呼吸，小腹一下一下地起伏著，保持著原本的體溫。

  「嬌嬌兒可是覺得心疼了？」

  秦天澤見趙虞嬌一副憐憫著兔子的表情，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有。」

  趙虞嬌搖頭，眼神卻是高深莫測的模樣，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仿佛下了什麼嚴肅的決定。

  「可嬌嬌兒為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可是想到了什麼？」

  秦天澤還是不放心，趙虞嬌雖然平時俏皮活潑，可內心還是很敏感的，說不定會為了這隻兔子惋惜呢。

  「我在想……」

  趙虞嬌停頓了片刻，抬眸看著秦天澤，無辜地眨眨眼，一本正經地說道。

  「可不可以吃紅燒兔子……」

  秦天澤聞言愣了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哈」了一聲。

  「紅燒兔子……」

  秦天澤失笑，被趙虞嬌的話給逗笑了，提著兔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

  是秦天澤多想了，原來趙虞嬌就是這樣一個唯物的人，看到的東西除了藥材就是藥引，這隻兔子她還不至於會憐憫。

  「好，就依你的，吃紅燒兔子。」

  秦天澤將兔子丟入袋子裡，騎上了馬，一隻手摟著趙虞嬌的腰肢，繼續往前走著。

  「對了，將軍，上一次，你失手沒有射到的兔子……」

  趙虞嬌還沒有說完，就被秦天澤輕輕地捂住了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趙虞嬌不解，只能皺著眉，扭頭去看秦天澤，哼嗯了幾聲。

  「嬌嬌兒，這件事情，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秦天澤神秘地笑了笑，不打算告訴趙虞嬌實情。他的眉目間都是自信不已的神色，似乎對某些事情已經勝券在握了。

  趙虞嬌癟癟嘴，嗔怪地瞪著秦天澤。又是這樣，秦天澤什麼也不說，只是讓趙虞嬌等著看好戲。

  秦天澤放開了趙虞嬌，安撫道，「嬌嬌兒，很快就會揭曉了，不要心急。」

  「倒不是我心急，而是將軍再做什麼，嬌嬌兒可是一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