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談心

2023-12-23 00:32:22 作者: 妝九蔓
  五皇子擺手,讓他不要在意柳知荇的存在。

  他之所以同柳知荇走得那麼近,就是為了逼著秦天澤靠向他。

  通過這麼久的觀察,他自然知道秦天澤的軟肋就是這個看似根本不受寵的正室。

  只是他選擇的方法與別人不同,與其毀了柳知荇在秦天澤身邊另安插人手,還不如利用柳知荇,讓他不得不與自己有所交集,這樣一來二去,大家都會默認秦天澤與他是一個陣營的了。

  他現下羽翼未豐,又提出要出宮建府,他的那些好兄弟們肯定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他的笑話了,只要他得了秦天澤的支持,還怕站不穩腳跟?

  要知道僅憑秦天澤一個人,可頂的上一個工部和軍部。

  戶部現下因為趙明奇的緣故被太子拿捏得死死的,其他的皇子也在不同的衙門裡安排了人,此時他再去經營這些已經來不及了,為何不找個直接點的辦法呢?

  雖說他自己的實力也不差,不然也不會敢起了這個心思,可是他的人都是埋在地下的,不到關鍵時刻,斷然不能讓別人知道,檯面上的勢力,就需要他好好經營一下了。

  「我們方才截了一張紙條,是太子府往慕國驛使館的。」

  說罷,便從衣袖裡掏出一張小紙條來,五皇子看過之後面色凝重,柳知荇卻有些好奇,這不過是張紙條而已,怎麼會讓五皇子臉色變得這樣差。

  「他們果然要在十子宴上動手。」

  五皇子面色陰沉,十子宴是父皇交給他的第一件事情,若是被攪黃了,只怕他在後面的路就幾乎被掐斷了。

  作為梁國第一書院大梁書院,每隔五年都會評一次梁國十公子,這十個人在各方面的學識都必須是梁國最好的。

  評得了十公子的名頭,就可以為他們入朝為官提供很大的便利,同每四年一次的秋闈比起來,十子宴對於他們來說,是出人頭地更好的機會。

  即便是不做官,只要得了十公子的稱號,也是一份莫大的榮耀。

  早在拿到名單的時候,他便看中了幾人,分別是鞍山林氏兩兄弟林嶼和林少微,還有徽州安逸生。

  於武,林家兩兄弟自然是這批人里最厲害的兩位,於文,安逸生的文采是有目共睹的,雖說他因為不喜傳播自己的文采,所以知道他的人並沒有知道隴縣龔致秋的人多,但凡是見過他詩文的人,都免不了被他所折服。

  上一次十子宴的時候他才十四,尚未及冠,所以未能參加,五皇子不由得慶幸,若是這樣的人才落在別人手裡了,那得有多可惜。

  據說當年還未及冠的他也讓人遞了詩文來參與十子宴的詩會,但是被人壓下了,多半是當時對詩會魁首勢在必得的人怕他搶了風頭,所以走了關係壓了他的詩文,他也是在一次無意中才發現,原來有這麼一顆滄海遺珠被人們忽視了。

  而在太子同慕容沛的書信中,便是商量到,要阻止隴縣林氏兄弟進京,讓他們缺席十子宴。

  五皇子不由得渾身冒著寒氣,兩人如此行事,定然知道他們無法收服林氏兄弟,所以自己備了人來,只要這兩個人無法參加十子宴,他們定然有辦法讓自己人拿到武試魁首。

  往些年間太子行事還知收斂,可現下得了慕國的助力,做事便越來越囂張了,可惜他現下還不敢同太子撕破臉皮,暗地裡的爭鬥他不怕,可明面上他能動用的勢力,實在是太少了。

  「太子他們想要攪亂十子宴?」

  只聽得一個關鍵詞,柳知荇便猜到太子想在十子宴上動手腳,只要十子宴出了點什麼意外,五皇子定然難辭其咎,於太子來說,便是缺了一個競爭者。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將真正有才能而又不肯依附太子的人都殺掉,換成自己的人。」

  這便是五皇子震怒的緣故,無論怎麼說,這些人都是梁國的棟樑,若是今日太子因他們不肯依附而痛下殺手,那梁國必定很長一段時間都陷入人才缺失的漩渦里。

  「為何不向皇上稟報?讓皇上下令安排人保護他們入京。」

  柳知荇自然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只是現下能給太子壓力的,便只有宮裡那位了。

  「不可,先不說父皇會不會相信,他將這件事交於我,便是想看看我的能力幾何,現下十子宴還在籌辦中,我就已經開始求援了,父皇只怕會對我更加失望。」

  這便是帝王家的無情之處,交待下來的事情從來不會想著你會不會遇到什麼困難,只會看結果,不管緣由是什麼,不過都是因為能力不足而已。

  「那怎麼辦?」

  柳知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既不能同皇上說,五皇子又沒有實力能保證這些才子都能安全入京,這看似是一個死局啊。

  「我會想辦法的,夫人就不必為我擔心了。」

  雖然這事有些棘手,但也難不倒他,只要這時候給太子找點麻煩,讓他焦頭爛額無法去兼顧十子宴的事情,問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五皇子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妾身雖只是一個女子,但也知道有恩必報。」

  雖說看起來她除了秦天澤夫人這一個身份,什麼也算不上,可那不過都是別人給她的標籤而已,她很清楚,若是五皇子需要她的幫助,在力所能及之內,她定然不會讓人失望的。

  「此番還真要多謝夫人如此真心相待了,我們兄弟十四人,除了老十四因為才八歲沒有參與到這其中來,十二歲的老十三現下在父皇面前也是千般表現,朝中各位大臣都忙著巴結我那些個兄弟,倒只有夫人將我看做朋友,而不是因為什麼利益。」

  雖然他身上此下並看不出什麼利益來。

  他有時候很是不甘,若是他也有一個母家幫襯著,又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但他從未因此怨恨過自己的母妃,只覺著老天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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