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囚車被劫

2023-12-23 00:32:22 作者: 妝九蔓
  花想容點了點頭,「聖上有旨,賜婚太子與慕容熙公主,二人不日即將大婚。」

  柳知荇臉色陰沉,又想起先前慕容沛對她說的那一番話,慕容熙向來敬重兄長,卻不想她這位「好兄長」最後還是為了所謂國家大義,親手將她推入深火熱之中!

  狠狠甩了手中茶碗,柳知荇如今只恨自己先前多事,若如今慕容熙容貌有損,又何至於如此順利得到皇帝賜婚。

  此時昭貴妃宮中,一旁宮婢端了南疆進貢來的葡萄,盛在描金的白玉托盤中,呈了上來。

  昭貴妃輕輕撥開一粒,這才送入皇帝口中,「聖上今日臉色倒好,不知有何喜事,也說與臣妾聽聽。」

  皇帝拿過一旁備的手帕,幫她擦拭去手上沾的些許汁水。

  「今日慕國兄妹前來見朕,親口應下了公主和親一事,如此,朕如何能不開心啊?」

  昭貴妃聽聞臉上笑容一頓,不過片刻便已神色如常,「如此,但是一樁大好的喜事。」

  皇帝不知她心中想,笑著開口道:「慕容沛憂心妹妹婚事,打算觀禮之後,再行離開。朕心中合計,左右天澤婚事也在這兩日,不如一日舉行慶典,也省去其中許多麻煩。」

  昭貴妃心知皇帝如今既然說出這話,必然不會只是同她商議這麼簡單,昭貴妃輕笑,「左右都是天澤的福氣,一切但憑皇上安排。」

  皇帝聞言滿意點了點頭,太子婚事他早便記在心中,宋家女與太子之事,他也早有所耳聞,賜婚秦天澤與柳知荇,不單只是恩賜,也是為了給太子一個台階。

  於皇帝心中,如此心機之人,恐難當東宮主位,皇帝思來想去,早便開始幫太子物色太子妃人選。

  如今慕國有和親之意,慕容熙公主算來也是模樣周正,更性情爽利,與太子更為相配,如此和親之事定下,也算一樁上好姻親。

  至於宋家女……

  昭貴妃後宮承寵多年,性情溫婉,從未做過半點愉悅之事,太子糊塗與宋家女暗度陳倉,攪了秦家早便定下的婚事,皇帝到底心中有愧。

  「太子已經與我言明,宋家女德行有愧,開日太子大婚,她便一同自宋家抬去,權當是隨著大喜,做一側室便也罷了。」

  昭貴妃抬頭,如今面上這才顯露幾分快意,宋清瑩不顧她侄兒戰場廝殺受苦,一心只想著攀附太子,入主東宮,如今看來,倒是遭了報應。

  也不知這側妃的名頭,她坐的還痛不痛快!

  皇帝聖旨一出,禮部如今當真亂做一團。

  秦天澤整日待在刑部,也聽到些風聲。柳知荇不忿慕容沛行事,他卻早已想到,而今賜婚,不過他意料之中。

  刑部侍郎李大人上前,恭敬將案底呈上,「秦將軍,明日大理寺壓解罪臣張金成至刑部,底下人手都已經安排好,秦將軍可要親自過目?」

  秦天澤抬手揉了揉眉心,自桌案後起身,「走吧,張金成一案牽扯甚多,還是小心為上。」

  兩人自刑部大堂走出,一路去往大牢。

  一進牢門,秦天澤看眼前昏暗一片,不覺皺了皺眉頭,「牢中人手都可靠嗎?」

  李侍郎趕忙上前,「秦將軍放心,依照您的意思,如今牢中人手,都已換成知根知底的,絕不會出現半點紕漏。」

  秦天澤這才點了點頭,巡視過牢房,自刑部大牢走出,「時辰不多,你們仔細些盯著,如今關頭,若出半點差錯,可是要掉腦袋的!」

  李侍郎應聲答是,目送秦天澤翻身上馬,很快便消失眼前。

  次日清晨一早,秦天澤早早起身,來到了大理寺。

  張金成此人實在太過重要,絕不容有半點鬆懈。自大理寺提張金成出獄,秦天澤親自壓解他上刑車,這一路行至半數,倒也未曾出現什麼意外。

  眼看刑車行入鬧市之中,秦天澤心中的不安卻是越發明顯起來。

  京中已經許久不曾有過如此場面,周遭儘是圍觀百姓,囚車連帶押送車馬,瞬間便慢了下來。

  秦天澤眼神犀銳地向馬下擁擠的人群看去,果真發覺了其中倪端。

  不等他手中長劍刺出,人群中幾人猛然暴起,直衝看押囚車的官兵而來。

  秦天澤飛身下馬,卻終究晚了一步,死死擋在囚車前的那名官兵,被為首一名刺客手中短刃直接刺穿!一時鮮血飛濺……

  周遭百姓被這情景嚇的四下逃竄,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爾等受何人指使,說!」秦天澤提劍擒住一名刺客,臉色陰霾開口逼問。

  卻不想那刺客高舉匕首,迎著秦天澤凶神惡煞般的兇惡,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死侍?」

  秦天澤心中又驚又惱,狠狠一咬牙,丟掉了手中刺客的屍身。

  當務之急,還是保住人犯才是。

  然而,方才上前兩步,剩餘幾名刺客瞬間便圍了上來,奮力將他阻攔在囚車數米遠處。

  有人暗中上前,直接劈碎了囚車上的鐵鎖,一把將張金成拽走,帶上一輛裝滿柴草的馬車上,揚塵而去。

  正與秦天澤纏鬥的幾名刺客見狀,也不再糾纏,轉身流竄而去。

  秦天澤見狀,顧不得其他,趕忙帶剩餘人馬追上。

  柳知荇站在街頭廣陽樓上,見秦天澤當街策馬奔騰而過,心中頓感不妙,匆忙轉身下樓,果真聽人議論,竟然有人當街截了囚車!

  再顧不得其他,柳知荇縱馬慌忙追上,一路策馬急馳,竟是跟隨那一行人到了京郊荒山之中。

  可謂關心則亂,明明是平日採藥時經常走的路,該是熟悉的很,卻不想在穿過一片樹林之時,柳知荇還是連人帶馬一腳踩入陷坑之中。

  痛哼兩聲,柳知荇從地上起身,馬兒卻身陷其中,嘶叫不停。

  輕輕動了動右腿,柳知荇只覺疼痛難忍,轉觀四周,卻不見一個人影,不僅暗自叫苦。

  艱難起身,柳知荇如今臉上冷汗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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