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突如其來的賜婚

  正當眾人以為柳知荇必死無疑之時，原本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秦天澤卻忽然開口，為柳知荇求情，「皇上，臣雖說與小柳太醫並未有過太多接觸，但卻早就聽昭貴妃說過，小柳太醫醫術高超，她的頭疾自從經由小柳太醫診治之後便再也沒有犯過。

  況且，臣這幾日奉命與太醫院一同調查京城命案，也深覺小柳太醫心地善良，萬事以百姓為重，還請皇上看在小柳太醫一心為國為民的份上，應允柳太醫所求。」

  秦天澤話語剛落，滿座譁然。

  柳知荇身為柳上園的徒弟，柳上園為她求情自然在情理之中，可為何這秦將軍竟也出言相幫？

  他們可從未聽說過這秦將軍與小柳太醫有過什麼交集啊？皇上當時吩咐大理寺與太醫院攜手查案，怎麼就連秦將軍也說自己奉了皇命……

  諸位大臣心中一頭霧水，端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卻是極不認同的看了秦天澤一眼，心中也打起了鼓。

  昭貴妃的頭疾乃是頑症，也不知多少太醫術士看過，均是束手無策，卻不想竟被這樣一個黃毛丫頭給看好了！

  皇上心思微動，便可之間便有了定奪，他輕咳一聲，定了定神，「柳太醫所言甚是，後宮之中嬪妃眾多，還是需要有一個小柳太醫這樣的女醫才是。

  小柳太醫日後也不必再女扮男裝，朕即刻便吩咐尚衣局制了女醫官服，往後小柳太醫便以女醫身份在宮中專為嬪妃診病吧。」

  聞言，柳上園與柳知荇喜出望外，急忙對著皇上叩頭謝恩，可沒想到一旁的秦天澤與趙文湛卻也都隨著一同跪了下去。

  「陛下，臣有本要奏。」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二人幾乎是同時對著皇上跪了下去，又幾乎是同時對著皇上開口，這幅場景倒是把皇上瞧樂了，當下也就顧不上柳知荇，笑道，「你們一個一個說，天澤先說。」

  「皇上，臣奉命調查京城命案，根據線索一路追查，發現大理寺卿勾結山匪，與此事脫不了干係，還請皇上明察。」

  「父皇，秦將軍多年在外征戰辛苦，兒臣便想代秦將軍向父皇討個恩典，請父皇賜婚秦將軍與小柳太醫。」

  二人一前一後開口，原本還因著柳知荇的事而吵得沸沸揚揚的朝堂，瞬間便靜的落針可聞，眾人看看跪在地上的秦天澤，又看看太子趙文湛，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大理寺卿張金成身上，一臉的驚詫。

  這一早上也過得忒熱鬧了些，他們在朝為官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

  誰不知太子殿下因著美人生了嫌隙，如今怎麼還會主動開口為秦將軍請求賜婚？許是今晨他們急著進宮上早朝，沒有發覺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秦將軍，你莫要血口噴人！」

  張金成何曾想過自己的算盤落了空，他本想昨夜斬草除根，卻不想那柳知荇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救了去，到現在才發覺救走柳知荇的竟然是秦天澤，如今他面對秦天澤的指認半分準備都沒有。

  慌張之下，他只得「噗通」一聲跪在了皇上跟前，連聲求饒，「求皇上明察，微臣數十年來對皇上忠心耿耿，又如何會做出這般喪盡天良之事？微臣也不知何處得罪了秦將軍，竟然使得秦將軍如此冤枉！」

  「陛下，昨夜柳太醫一路尾隨張大人，親眼目睹張大人與山匪見面談及京城命案之事，也正是因此，小柳太醫的女子身份被張大人察覺，便欲殺人滅口。好在微臣及時趕到，救下小柳太醫，還請皇上為京城死去的百餘名冤魂討回公道！」

  一旁，秦天澤直接開口，聲音鏗鏘有力，在朝堂上迴蕩。

  「秦將軍！本官自認從未有過與你不睦之處，你如今怎可無憑無據，怎可信口開河！血口噴人！」

  張大人雖是慌張，但卻仍不忘推脫責任，他聲淚俱下的跪在皇上跟前，哭得肝腸寸斷，「陛下，還請陛下明察，秦將軍記恨微臣方才指認小柳太醫，這是要將微臣置於死地啊陛下，求陛下明察！」

  秦天澤本就是果敢堅決的性子，眼見張金成插科打諢、推卸責任，隱隱間便有些失了耐性，也再不願與張金成周旋，便直接吩咐自己的手下將人帶了上來。

  「陛下，昨夜臣救下小柳太醫之後，去而復返，將與張大人密謀的山匪盡數拿下，一共二百三十一人，如今盡數關押在天牢之中。這便是這山匪匪首，那夜京城命案，便是他奉了張大人的命令所為，還請皇上定奪。」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裴煜便將那黑面虬髯、五花大綁的匪首扔在了地上。

  「張金成，你還有何話說！」

  張大人早在瞧見那匪首之時便已嚇破了膽，如今哪裡還能說得出半個字？他雙腿顫抖，無法控制的跪在了皇上跟前，流下來的淚也瞬間多了幾分真情實感，連聲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他既已認了罪，哪裡還有什麼饒命的可能，當即便被裴煜一同帶了下去，囚禁在天牢之中嚴加審問，牽動眾人心神的京城命案便也算是告一段落。

  可即便如此，皇上卻仍舊是愁眉不展，「這張金成本是天壽元年的進士，也算是個有才之人，怎的會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真是令朕心痛。」

  「父皇不必過於自責，這張金成有負父皇信任，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如今他罪有應得，也算是給死去的冤魂一個告慰。此事秦將軍與小柳太醫功不可沒，還請父皇允準兒臣方才所奏，為其二人賜婚。」

  趙文湛舊事重提，朝堂之上原本因著皇上處置了張金成有些唯唯諾諾的大臣們，瞬間也就來了精神，無不支起耳朵，豎起眼睛，偷偷打量著皇上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