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醫蓋世

  「你在威脅本將軍？」秦天澤眯眼看向她，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寵溺的笑意，很快，快到柳知荇以為自己看錯了，眨眼之間，再次去看時已經不見了。

  不是說，大梁國第一戰神，從來不苟言笑，沒人見過他笑是什麼樣嗎？

  秦天澤放手，黑衣人直接從他肩頭滑落，倒栽栽躺在地上，他步步逼近，溫熱的氣息在呼吸間灑在柳知荇臉上，腦海中不禁浮現起停屍房中的場景，柳知荇臉上一熱。

  「你想讓本將軍，如何負責？」秦天澤一字一句，慢慢輕吐。

  柳知荇心中更慌，小鹿直撞心口，拽住秦天澤的手不自然的滑落下來，「我，我……」

  秦天澤只是短暫停留，見她害怕的樣子，心中已經十分滿足，他背過身，「放心，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不會……對了，還有他。」他伸手指著地上的黑衣人。

  兩人帶著黑衣人一路往回走，此時天際開始微亮，薄霧散去之後的晨明帶著幾絲水氣。

  走到半路，秦天澤轉過身直直的看向她，淡淡問道:「柳太醫為何男扮女裝？」

  柳知荇正要開口，卻聽見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天澤，你怎麼在這裡。」

  柳知荇尋聲而望，一位姿態妖嬈的女子款款走來。白皙的皮膚入雪，眉目遠觀如畫，身姿妖嬈卻透出她極好的氣質教養。

  女子來到兩人身前後，目光一轉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最後落定在兩人身上，再次開口，不過這次卻是對著柳知荇說的:「你是何人？見著本小姐為何不行禮？」

  以小姐為自稱，又敢於直呼秦天澤的名字的人，縱觀天下怕是只有這麼一個。

  丞相府的千金宋清瑩。

  柳知荇記得，這位相府小姐和秦天澤是指腹為婚，一紙婚約尚在，但她在這裡的這幾年，也時常聽到宮中傳聞，說因戰神常年征戰沙場，極少回京，宋家小姐和東宮太子眉來眼去多時，只怕這將軍府和丞相府的婚事，是要告吹了。

  柳知荇想著，十分憐憫地看了秦天澤一眼，抬手作揖，低著頭開口:「下臣太醫院柳知荇，見過宋小姐。」秦天澤神色莫名，目光一直在柳知荇身上徘徊，這時候才側眼看了她一眼。

  宋清瑩冷哼一聲，聲音如同銀鈴清脆，「原來天澤你喜歡這種的，一別多年，久得連你的口味我都分不清了，真是慚愧，既然天澤喜歡，那不如收回將軍府？雖說有傷大雅，但秦老爺和夫人也不會責怪於你，父親那邊，我會回去為你解釋。」

  聞言，柳知荇頓時氣急，什麼叫他的口味，這女人話里話外滿滿的基情和嫌棄是什麼意思？

  秦天澤淡淡掃了她一眼，目光流轉，最後還是落定在柳知荇身上，溫柔的一眼，沒有任何反駁，心中暗嘆，他的口味，這麼多年其實從未變過。

  「宋小姐何出此言？秦將軍久經沙場，為我國土征戰久久不能歸鄉，宋小姐作為他的未婚妻不多加關切也就罷了，你此言外之意，可是說秦將軍還對不起你了？」

  柳知荇看向秦天澤，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可不就是……」宋清瑩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對，又道，「那你二人這天色剛亮，在此做什麼？別說本小姐不信，就是任何一個人看見，也絕不會信，況且你這長相，本就陰柔了些，秦天澤久經沙場不知事，難免會被你誤導了去。」

  「誤導？宋小姐以為天下所有人都如你一般，二月桃花獨外紅，一枝紅杏出牆來嗎？」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太醫院醫官，竟敢如此說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回去告知父親大人，請求皇上將你從太醫院除名！」宋清瑩耀武揚威，方才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溫柔在這一刻不復存在，「

  「不知死活的東西，我看你是活得……」

  「住口！」

  宋清瑩話未說完，一旁一直沉默的秦天澤厲聲喝止，「既然你對這門親事如此不願意，那自今日起，你我婚約作廢，各自嫁娶！」

  說罷，扛起黑衣人徑直走了。

  宋清瑩怔了怔，她只想著要做太子妃做未來的一國之母，竟忘了從未想過會被秦天澤主動退婚，「秦天澤，你，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要後悔！」

  從小被捧在掌心中呵護成長的，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宋清瑩跺了跺腳，很快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她眼中。

  「剛才，多謝秦將軍為下臣解圍，還為此毀了你一樁姻緣，真是不好意思，不過那樣脾氣的千金小姐配不上你，趁早分了也好。」約莫看不見宋清瑩了，柳知荇才開口道。

  秦天澤站住，柳知荇一個沒注意，直接撞在他的心口上，頓時覺得頭暈眼花，「俗話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本太醫今日幫了你，你便欠我一個人情，欠人情是要還的，秦將軍是戰神，相信你自然不會賴帳的，對吧？」

  柳知荇扯天扯地，將麵皮厚發揮到了極致，只要能接近他查找出當年的真相，柳知荇不惜做任何事。

  就在柳知荇暗自得意自覺聰明時，面前突然一黑，一個人影籠罩下來，「你毀了本將軍一樁婚約，打算拿何來彌補？」

  柳知荇一愣，彌補你個鬼，等她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退開，剛才的話，仿佛是她一瞬間的錯愕。

  兩人走過巷子，柳知荇這才發現他們去的方向正是大理寺。

  「秦將軍可是要將這人送回大理寺？」柳知荇面色嚴肅，眼中的堅定似乎又回到了昨日要剖屍的場景，立時頓住腳步。

  「有何不可？」秦天澤淡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大理寺門匾，因時間太早，大理寺此刻還門閥緊閉。

  「小心張大人。」見前面的人頓下來，柳知荇快步走上前，「大理寺向來秉公辦案，從未失手，此次案件重大，張大人卻十分著急斷案，這其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