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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4:31:30 作者: 春天不見你
    林悄悄想了想:「卷子應該不會很難。」

    王皖豫用一種你好天真的眼神看著她,「南華的老師出的所有卷子只有一個目的——」她繼續說:「要我們死。」

    林悄悄:「……」

    她本以為是王皖豫誇大其詞,拿到卷子之後,林悄悄發現王皖豫說的話是有那麼點可信度。

    整張卷子只有填空題和簡答題。

    題目看似簡潔,但是越簡短的題目,難度就越高。

    數學是林悄悄的強項科目,她掃過所有題目,不慌不忙開始寫題。

    開考不到二十分鐘,就有一小半的同學停下了手裡的筆,無所事事看著卷子,過了會兒,他們把心一橫,胡亂寫完填空題就懶得管了。

    陸北感覺時聞野就沒有認真聽過一節數學課,但是看他像模像樣在寫卷子,壓根不像個混子。

    時聞野早就寫完了卷子,其他人陸續提前交卷離開教室。他巋然不動釘在座位上。

    考試結束的鈴聲再度響起,時聞野站了起來,依次往前收卷子。

    林悄悄最後一道大題還有個小題沒有算完,低著頭還在草稿紙上奮筆疾書,時聞野就站在她的桌子旁,好整以暇看著她在計算。

    老師的目光在講台下方掃了圈,「都停筆了。」

    林悄悄下意識停了筆,時聞野摁著她的卷子,神色懶散,「接著算啊,就差最後一步了。」

    林悄悄硬著頭皮算完小題,答案是十六分之七。

    時聞野收上她的卷子,面無表情的往前繼續收卷,齊了之後交給了老師。

    考試結束教室里哀鴻遍野。

    還有一陣噓聲。

    「國慶節還讓不讓人過了啊。」

    「這卷子簡直不是人能寫的,我要投訴,嚴重傷害了我的自尊心。」

    「剛才好不容易瞥到一眼學霸的答案,被老師給我瞪的不敢抄。」

    「完球了,程年遠能給我們罵的狗血淋頭。」

    「問題不大,直接承認我們就是廢物,怎麼了?」

    林悄悄也覺得數學有點難,但好像沒有他們說的那麼誇張。

    一時半會兒全都是吐槽的聲音。

    陸北往後看了眼,轉過頭來和時聞野說話:「野哥,趙蔓汀找你。」

    趙蔓汀考完試就跑過來逮他,她基本天天都不穿校服,只有在周一的升旗儀式上才會去洗手間換上南華的校服。

    「時聞野,去RINS嗎?」

    「不去。」

    「今天放學還早,你真不去啊?」

    時聞野的回答一向都很簡短,眼皮都沒抬:「沒空。」

    趙蔓汀幾乎每個周五都去RINS,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堵到他。暑假那段時間他明明經常泡在RINS里,躺在裡面的沙發上一睡能睡上一天。開學之後,就很少在RINS里看見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早就從良了。

    趙蔓汀和時聞野認識好幾年了,她覺得她和他的關係還不錯。至少比周書顏要好點。

    他們時不時就湊在一起,有時候是在RINS上網,有時候去KTV也會叫上她。

    趙蔓汀當然不會甘心,這段關係只能止步在好朋友這個界限內。

    時聞野和他前桌的傳言,她也聽同學提起過。一班半點風吹草動都能傳到滿學校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都有。

    今天中午,她的同學還和她說看見時聞野和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打著同一把傘進了學校。

    遮陽傘。

    時聞野撐著傘,他們看起來就像男女朋友。

    趙蔓汀心裡又酸又脹,潛意識就不肯承認這是真的。但是她在時聞野面前一直都表現的大大咧咧,像是對他沒有企圖。

    沒有企圖,才能靠近。

    可用這種方式靠近了他,就永遠不能越界。

    逾越半厘,就什麼都結束了。

    趙蔓汀哦了聲,轉過來問陸北,聲音倒是不大:「時聞野有女朋友了?」

    陸北:「不清楚。」他有點刻薄的多嘴一句:「讓你趁早,你非要裝。」

    趙蔓汀還是死不承認,「我對他沒那個意思。」

    陸北嗤笑了聲,「趙蔓汀,這話騙騙你自己得了。」

    真當人眼睛都是瞎的,看不出來呢。

    *

    月考三天,最後一場結束,學生都沒了精神。

    教室的座位復歸原位,林悄悄從洗手間裡回來,從她的抽屜里摸出了大一堆的棒棒糖,是她最喜歡的草莓味。

    她回頭看了一眼,時聞野不在位置上。

    程年遠拍了兩下講桌,等他們安靜下來,他繃著嚴肅的臉孔:「你們的卷子已經批改了一大半了,周五就知道各科成績,就我現在知道的某些科目,你們考得是一塌糊塗。」

    有些男生總喜歡和老師頂嘴:「老師你們只罵我們啊,別的班考得都爛,那數學卷子就不是人做的。」

    「是啊,三班的班主任已經罵過他們了。」

    程年遠被氣得七竅生煙:「你們怎麼還比誰更爛?」

    男生嬉皮笑臉:「三班不是有考了個零分的嗎?再爛也爛不過他們。」

    程年遠:「你怎麼就知道我們班沒有零分?」

    班級里的同學憋著笑,又不敢笑。

    掛在角落裡的空調吹出的冷風緩解了教室里的悶熱。

    程年遠本來不想這麼早告訴他們,被這種小兔崽子給氣的,他正在氣頭上,看見時聞野的座位空著,手指了過去:「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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