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被明軍嚇死的
2023-12-23 00:26:01 作者: 藍盔十九
看到陸戰隊第一次出現這麼大的傷亡,鄭興惱怒異常,他一面安排士兵清理港口,準備接應南海艦隊靠岸,一面用港口的西班牙岸炮,對著依然駐紮在港口附近的西班牙艦船,就是一頓炮擊,他將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泄在這些毫無生命特徵的艦船上。
西班牙的數艘艦船,本來依靠岸炮還可以阻止鄭芝龍登錄,現在岸炮的目標是他們,面對岸炮的實心彈,他們只有挨打的份,鄭芝龍的大批艦船就在外海,他們就是想逃跑,海面上也是無路,真要與鄭芝龍的艦隊對決,恐怕他們死得更快,南海艦隊的艦炮,發射的可是開花彈。
鄭興指揮炮手,對準西班牙艦船不間斷炮擊,西班牙人在無奈的情況下,曾經打出白旗,但白旗剛剛出現在艦船上,就被實心彈砸毀,鄭興只當沒看到。
艦船被迫轉向,開始向岸上發射實心彈。
岸炮的目標太小,艦炮的命中率太低,再說,鄭興也不在乎岸炮受損,這些岸炮,只能發射實心彈,就是被大明俘獲了,只是得到一堆爛鐵而已。
港口的西班牙火炮,打擊停在港口的西班牙艦船,這正是天大的笑話,不知道艦船上的西班牙是怎麼想的。
鄭芝龍可不管西班牙人是怎麼想的,看到西班牙艦船已經傷痕累累,他的艦隊開始加入炮擊,直到所有的西班牙艦船全部沉沒、解體。
南海艦隊靠岸後,從運輸船上搬下十門火炮,運送到聖多明戈城下,交給旅長金會。
聖多明戈城內,除了漢人和土著的僱工,和近百名西班牙商賈,真正的士兵不過百人左右,要不是鄭興為了減少陸戰隊的傷亡,讓金會只圍不打,現在怕是都破城了。
百無聊奈,金會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在城下耀武揚威,甚至讓士兵對著城頭的守軍撒尿,以示挑逗,但守軍就是不出城,最後過來一名漢人百姓,問他們是哪一國的軍隊。
金會用手指著日月軍旗,自豪地向城頭的漢人宣布,他是來自大明的軍人。
城頭上的「漢人百姓」,聽說是明軍,一句話也沒說,嚇得一溜煙逃回下城頭。
得到運輸船上的火炮,金會不準備在城外過夜了,他立即在相對開闊的北城門外架設起火炮。
城頭上的西拔牙士兵見明軍要攻城,立即搶先炮擊,意圖要將城外的明軍火炮一一銷毀。
但西班牙的火炮發射的是實心彈,威脅遠遠低於開花彈,本來城外的明軍根本不知道西班牙火炮的位置,實心彈離膛時發出的巨大火光,正好為明軍的火炮指明了目標。
雙方相互炮擊不過一刻鐘,城頭上就有兩門火炮啞火,被開花彈炸死炸傷的西班牙炮兵,已經超過一半,連完全發射實心彈的人數都湊不齊了。
格爾曼見西班牙的火炮無法壓制城外的明軍,只好讓剩餘的炮手撤下城頭,原來守在城頭的士兵,也隨著去了城下,只留下空蕩蕩的城頭,任由明軍炮擊。
金會見西班牙的火炮已經停止發射,還以為西班牙的火炮全部被摧毀了,他給炮兵下達了新的作戰命令:「調整炮口,目標是城牆和城門。」
開花彈像是不要錢似的,雨點般落在城牆上。
格爾曼還在城內納悶:「明軍的炮手怎麼麼突然失去了準頭,好好的城頭不落,開花彈怎麼全部落在城牆上?」
「轟……」
一聲巨響,北城牆坍塌了一塊長達十數丈的口子,土牆坍塌時揚起的灰塵,比開花彈飛得還高。
格爾曼明白了:明軍這是要炸毀城牆,難怪開花彈不是落在城頭,而是落在城牆上,明軍火炮的準頭怎麼這麼高?
金會沒有讓士兵立即攻城,為了減少入城將士的傷亡,他將開花彈向前延伸兩百步,先掃清城牆豁口附近的西班牙守軍。
炮火一停,明軍就像是看到羊群的餓狼,一個個叫囂著撲向北城牆上的豁口。
豁口內暫時沒有西班牙士兵,明軍像是旅遊似的,大搖大擺地就要入城。
格爾曼已經確信城外是大明的軍隊,他已經不指望能夠得到明軍的寬恕,也不指望能從明軍的槍口中逃脫出去,「組織兄弟們,千萬不要讓明軍入城。」
衛兵的話,已經影響了格爾曼的判斷,他已經放棄了投降的打算,既然一定要死,不如落個殉城的好名聲,也許自己的老婆孩子,還能得到政府的贍養。
「砰,砰,砰……」
兩軍在北城牆的豁口處展開了激戰。
西班牙的士兵分散在四個城門,加上剛才在明軍火炮下的傷亡,現在豁口處只有區區二三十人,哪裡能夠抵擋明軍像狼群一樣的進攻?
儘管格爾曼親自督戰,西班牙人還是且戰且退,逐漸將城牆的豁口讓出來。
格爾曼已經鐵了心,他從一名傷兵手中接過火#槍,大聲喝道:「不准撤退,從我開始,如果不能守住城堡,就要為聖多明戈殉葬,我們不能成為西班牙的罪人。」
明軍是聽不懂格爾曼的話,西班牙士兵雖然聽懂了這句話的字面意思,卻不知道格爾曼為什麼發瘋了,明軍是他們數十倍,甚至上百倍,如果戰鬥不利,實在不是他們的過錯。
沒有援軍,人數上處於巨大的劣勢,明軍就是拼消耗,也能將這些西班牙士兵耗光。
但格爾曼是西班牙在聖多明戈乃至整個台灣地區的最高長官,他的命令,士兵們必須服從。
剛才準備擅自撤退的士兵,被迫抖擻精神,他們用稀疏的槍聲,再次封鎖了城牆的豁口,將明軍擋在城牆之外。
金會大怒,城牆大片坍塌,已經給明軍開了口子,但他的士兵卻是遲遲不能入城,「手雷,用手雷,炸死這些不要命的西班牙人,一刻鐘之內,我們必須入城。」
明軍解下掛在要間的手雷,拔出引#線,奮力從豁口處扔向城內,他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像是在舉行扔手雷比賽,看誰扔得遠。
「嘭,嘭,嘭……」
大量的手雷在城牆豁口內爆炸,頓時將西拔牙士兵的火力壓下去。
明軍趁機從豁口處突入,雙方開始了最殘酷的面對面的射擊。
明軍數量巨大,西班牙士兵根本不用瞄準,隨手射出一顆子彈,就能打中一名明軍士兵,不過明軍數量多也有好處,每名士兵的命中率不高,人數多了,射中西班牙士兵的有效子彈,還是會超過西班牙士兵射向明軍的子彈。
畢竟,火#槍裝彈是很費時間的。
二三十名西班牙士兵,像是排著隊似的,一個個倒在格爾曼的面前。
格爾曼面不改色,冷峻的臉龐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他像士兵一樣,除了裝彈、瞄準、射擊,其餘的事一概不問。
他早就做好了殉城的心裡準備。
「砰,砰。」
兩顆燧發槍的子彈,相繼打中戈爾曼的前胸。
格爾曼雙手一松,火#槍緩緩落到他的腳下,他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前方的明軍,像是在尋找誰是殺死他的兇手,不過,他失望了,舉著燧發槍的明軍士兵太多,他根本不知道身上的子彈是出自哪一把燧發槍。
沒關係,格爾曼記住了,反正是明軍,他的上眼瞼開始下垂。
但格爾曼微微扭頭,想要看一眼身邊的士兵,他的嘴唇輕輕翕動著,像是要交代什麼事。
格爾曼再次失望了。
他已經看不到西班牙士兵,或者說他的士兵還在,只是他們早一步中彈,早一步躺在這冰冷的地面上,早一步飛升天堂面見他門共同的上帝。
明軍停止了射擊,改用腰刀收割西班牙傷兵的生命。
他們不知道,剛剛倒下去的,就是西班牙駐台灣的最高長官格爾曼,他們更不知道,格爾曼根本是被明軍嚇死的。
如果格爾曼選擇投降,以他的身份,明軍肯定會受降,至少暫時不會處死他。
他在衛兵的唆使下,覺得末日已經來臨,明軍一定會斬盡殺絕,這才選擇了殉城。
金會看著地面上躺著的十餘名陸戰隊士兵,不知道是死是傷,他的怒火比鄭興來得更快更旺更猛烈:「媽的,這些西班牙人真的全部殉城了?不是說西夷一旦打不過就會投降嗎?難道西班牙人沒有投降的傳統?只可惜了這些兄弟……」
「旅座,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入城。」金會狠狠地咬著牙:「要是遇上西班牙人,不管是民是兵,不管投降與否,一律射殺。」
「是,旅座。」
金會一面接應其它城門的陸戰隊士兵們入城,一面在城內掀起一股血雨腥風。
漢人與土著在城內的僱工,因為人種上的區別,易於辨析,明軍讓他們跪在地上,等待發落,只要他們不會威脅到明軍的安全,明軍也不會向他們舉起屠刀。
但城內的西班牙人,不論男女老幼,全部被誅殺,雖然有些西班牙人也曾打出白旗,請求投降,但天色已經逐漸昏暗下來,加上明軍士兵全部患上少見的黑白色盲,誰也沒有看到西班牙的白旗。
燧發槍的聲音越來越稀疏,在黃昏的時候,終於完全平息下來,明軍士兵擦去腰刀上的血跡,還刀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