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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 遠赴西域

2023-12-22 21:45:17 作者: 青罰
  李世民自然也捨不得秦牧,可如果要強行的阻攔,恐怕會讓那些想要效仿薛延陀部,投降的部落感到寒心。

  不料想到這裡,李世民忽然眼前一亮。對秦牧說道:「我大唐如今已經收服西域。前番你曾建議我在西域設立孔子書院。教習中原的禮儀。」

  秦牧這樣做便是為了從文化上,一步步改變西域人,讓他們不再反叛。

  「可是孔子書院的推廣,十分艱難。正好派你去往西域月氏國管理那裡的孔子書院。薛延陀部找不到你,當然也就不會糾纏你了。」

  「父皇這是讓我逃走?」

  「暫避一時嘛!等薛延陀部的人離開了長安,朕再把你召回來。」

  秦牧左右無奈,也只好回到酒樓,暫時將酒樓的生意託付給阿楠,自己帶了虞淵,便悄悄趕往了西域。

  從西域都護口中,秦牧得知月氏國被突厥所滅,如今這裡卻生活著很多突厥的孩子。

  作威作福所以很不平靜。

  秦牧忽然想起了前世看過的有人冒充學生,整頓學校的故事,便也動了這個心思。

  看看自己和虞淵也都是十幾歲年紀輕輕的樣子,假扮學生正合適。

  所以秦牧便通過都護府的關係,進入了月氏孔子書院。

  月氏部落的孔子書院裡全是金髮碧眼的孩子,只有一個叫魏連的是黑髮棕瞳,膚色也比尋常的孩子深些。

  同學們沒少笑話他,那個比他早入學一年的孩子每次看見他,都會扯尖了嗓子,跺著腳大喊:「月氏異種!」

  他身邊一群擁躉立刻打著拍子唱唱跳跳的:「月氏異種,月氏異種……」

  聲音連成一片,在上空上空盤桓。引得書院裡的其他同學紛紛側目,報以大笑。

  魏連分不清他們笑的是自己還是那些嘲笑自己的同學。但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感到渾身針刺般的不自在,想要快速逃離這個地方。

  但即便是去茅廁的途中,都會遇到他們,仿佛他們一直都等在那裡,專門為了遇到魏連嘲笑他一番似的。

  他們在路上笑鬧一陣,把「月氏異種」的大名宣揚到廁所的每個角落。然後一直跟著魏連到廁所里,跟魏連肩並肩站著,往尿池裡撒尿。

  魏連的臉羞得通紅,只覺得全身的氣力都往腦袋上沖,尿阻滯在腎里,無論如何也擠不出來。

  魏連換了個位置,他們卻如影隨形,明明尿完了,還跟過去「晾鳥」。

  魏連紅著臉,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們便再次放肆的大笑,仿佛贏得了一場了不起的勝利。

  魏連漸漸不敢去茅廁了,每天都憋到小腹絞痛,等到夜深人靜,大家都回了宿舍的時候,他才敢偷偷的去茅房。

  但尿意來襲,總有憋不住的時候,那次在上課的時候,他就尿了褲子。

  幸虧他穿了好幾層,尿浸透褲子順著褲腿輕輕滴下來,不至於發出聲響。

  可他那金髮碧眼的同桌聞到了味道,扭頭看到他潮濕變色的褲子,哈哈大笑起來,也不顧這是在課堂上,轉著身子,把他周圍的同學都拍了個遍,大聲招呼著:「哎,哎,哎,快看快看,魏連他尿褲子了!」

  同學們哄堂大笑,直到看到路夫子那鐵青的臉,才紛紛忍住笑聲。

  路夫子是孔子書院的老師,他瞥了魏連一眼,搖頭道:「有辱斯文,罰你打掃三天的教室。再去孔夫子的廟裡跪上兩個時辰。」

  秦牧氣不打一處來,這混蛋就是這樣教學生的?

  魏連只覺得渾身冰冷,淚水凝在眼窠里,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沒讓自己哭出來。

  秦牧老師冷冷的望著那些憋笑憋得臉通紅的同學,摔下手裡的書,拉起魏連的手離開了教室。

  秦牧把魏連帶到自己的宿舍,他給了魏連一件浴袍,讓他好好洗個澡。

  魏連洗完,看到浴室口的洗衣盆里放著一套嶄新的青布袍子,是自己的合適的尺寸。

  而秦牧老師,正在外面給他洗舊衣服。

  魏連哇的一聲痛哭了出來,多謝秦牧兄。

  第二天休息的時候,秦牧和虞淵一直在茅房門口轉悠,把那個一路跟著魏連到尿池旁邊的同學,一腳踢到尿池裡。

  那傢伙嗆了幾口尿,手忙腳亂的從尿池裡爬了出來。

  秦牧指著他:「再讓我看到有人欺負魏連,我還踢你。」

  那同學大聲抗議:「別人欺負他,關我什麼事!」

  「我不管,我就看到你欺負他了,如果他再被欺負,那也肯定是你欺負的,我就找你!」

  第二天,那同學帶著他張牙舞爪破口大罵的母親來找院長理論。

  院長大怒找來秦牧:「你居然干出把學生踢到尿池裡的事,多麼的有辱斯文?」

  秦牧沒理會院長,把那人的母親說的肉皮通紅,捂著臉哭著跑出書院。

  從那以後,果然沒人再欺負魏連,魏連又敢一個人去茅房了。

  在秦牧和虞淵的保護下,魏連變得開朗起來。

  魏連經常找秦牧他們聊天,他覺得最近路夫子有點奇怪,總是心情低落,皺著眉頭,還經常喃喃自語,魏連聽得含糊不清,依稀分辨出「怎麼可以這樣……這是彌補不了的啊!」

  魏連正絞盡腦汁,想想出一個辦法,讓夫子擺脫低落的心情。

  這天虞淵病了,在書舍里躺著,路夫子來看望他。回去的時候,要經過宿舍的窗戶,路夫子靠在窗口,囑咐虞淵記得吃藥。

  虞淵抬頭望向他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黑影輕飄飄的從地上「冒」了出來,就像一泓水、一個泉眼、一股黑油,直冒到路夫子的腰那麼高,化成一個小孩的樣子,飛在半空,抱住路夫子的脖子親了他一口。

  然後路夫子就倒了下去,再也沒有站起來,血,緩緩從他身下流出來。

  書院的雜役過來查看的時候,發現他胸口破了一個大洞。

  大夫說他的心臟和大腦不見了,顱腔到胸腔的地方有貫通傷,其內有腦液殘留,但顱骨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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