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貪婪眯了眼睛

  那段時間，來往的商賈車隊少了很多。

  原本繁華的喜峰口，變得淒冷破敗了起來。

  但是，在大秦擊敗金國，收復燕雲之後。

  為了籌備遼東戰事，喜峰口一帶，被大秦給打造成了一處後勤儲備基地。

  無數來來往往的大兵，為喜峰口帶來了人氣的同時，也帶來了商機。

  畢竟盪虜軍的士兵，在這個時代都是典型的高收入群體，消費能力很高。

  那些商人也是重新回到了喜峰口，破敗下來的喜峰口集市，迅速重新恢復了繁華。

  來自五湖四海的各種商品，匯聚到了喜峰口。

  這座繁華了好多年的長城關隘，變得烈火烹油繁花似錦了起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蒙古人在入寇之後，喜峰口關隘就順理成章的被盯上了。

  越過長城之後，很大一部分的蒙古部族縱兵來到了喜峰口城下。

  開始對喜峰口展開了圍攻！

  在喜峰口關城外，建立了一片幾十里的聯營。

  那些大部族的首領，帶著自己部族的士兵，紛紛匯聚到了喜峰口關隘下。

  尤其是在大秦重拳出擊，連屠數部族，不留俘虜的消息傳來之後。

  四面八方，各部族的騎兵開始向喜峰口關隘匯聚。

  那些部族首領，前呼後擁的，來到了喜峰口關隘下。

  幾十里聯營中，最中心的位置。

  是一座占地幾百平方的巨大營帳，營帳四周密密麻麻的著甲精銳士兵守衛。

  將營帳守衛的密不透風。

  這些守衛著皮甲，腰間跨著彎刀，弓箭，身材健碩，身上的殺氣十足，一看就是精銳士卒。

  而在營帳中，則是一副歌舞宴飲的場面。

  美酒飄香，烤熟的牛羊肉被端入大帳，穿著皮裙的草原女子，活潑且靈動。

  伺候著那些或是健碩高大，或是大腹便便的部族首領。

  這些部族首領，身上穿著綾羅綢緞，一個個喝的醉洶洶的，還在不停的將杯中的美酒倒入嘴中。

  還時不時的在身旁的婢女身上揩油一下，臉上滿是得意。

  「哈哈哈，漢人的美酒，果真香醇。」

  「漢人的綾羅綢緞穿著真是舒服。」

  「哈哈哈，我都不想回草原了……」

  這些部族首領都有些得意忘形。

  自從他們南下入寇以來，所過之處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無比的順利，肆意劫掠財貨，搶奪奴隸。

  幾乎沒有遇到阻礙。

  這段時間的劫掠所得的，金銀財貨，珠寶玉器，奴隸美女，幾乎迷花了他們的眼睛。

  讓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大秦的威脅！

  即使是大秦出兵，所過之處，擅入長城者皆殺之，不要俘虜。

  也沒能嚇到他們。

  災難沒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又有多少人能夠克制住自己的貪慾。

  最起碼，這些部族的族長都不行！

  「哈哈，那漢人的皇帝，當真找死，竟然敢來找我們的麻煩。」

  「就是，他若是乖乖待在京兆府，守城也就罷了，竟然帶兵要和我們野戰。」

  「哈哈哈哈，柔弱的漢人，在野戰上怎麼可能是蒙古人的對手。」

  「……」

  一個個喝上頭了的部族族長，肆無忌憚的叫囂著。

  仿佛在他們這裡，陳言率領的數萬盪虜軍精銳大軍，就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對，那些漢人就是在找死，我們要殺掉他們的皇帝。」

  「殺啊，殺啊，殺怕了他們，中原的花花江山就是我們的了。」

  「……」

  一個個部族首領紅著臉，相互吹噓著。

  「諸位，諸位，大家都安靜一些。」

  大帳中，坐在主位上的一個男子發話了。

  他身上穿著皮袍子，頭髮剃著髡頭，剩下的頭髮分成兩縷，編成辮子，垂在臉龐兩側。

  臉上的鬍子是白色的，麵皮蒼老，但說話的聲音卻是中氣十足。

  老者叫做圖卡爾，他是哈蘭部落的族長，哈蘭部落是現在草原上最強大的部族。

  足足有差不多十萬戶騎兵！

  這股力量，在草原上，幾乎是不可匹敵的。

  這次南下劫掠中原，很多的大小部落都匯聚在了哈蘭部落的四周，以哈蘭部落馬首是瞻。

  圍攻喜峰口關隘，也是在他的一力主張下，才進行下來的。

  當大秦皇帝御駕親征，數萬精銳騎兵屠殺蒙古部族的消息傳來之時，圖卡爾感到了深深的憂慮。

  他著急了附庸哈蘭部落的諸多部族，準備組建聯軍，和大秦來一場會戰。

  一是為了試探一下大秦的斤兩，來決定哈蘭部落以後和大秦的交往方向。

  大秦是立國初期，還剛剛將滅遼，還在鼎盛時期的金國打到差點滅國。

  而他們這些蒙古部族，可是連遼軍都不是對手。

  這如何能不讓圖卡爾心中憂慮。

  大秦軍隊的戰鬥力真的很強啊！

  他拉這些小部族過來，就是為了拿他們當炮灰，來消耗一下大秦軍隊的銳氣。

  也正好消耗一下這些小部族的力量，確保哈蘭部落的領頭羊位置。

  將大秦的實力試探出來之後，他也好決定如何和這個興起的中原王朝相處。

  是暫時認慫，還是強勢以對！

  雖然說不好聽點是牆頭草，但是從小在草原上，弱肉強食的環境中長大的圖卡爾，並不認為臉面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諸位族長，自從破關劫掠以來，好不痛快！」

  「但是，漢人的皇帝來了，他帶著大軍來了，不讓我們劫掠了。」

  「牛羊想要亮出他們的犄角，來恐嚇草原上的狼王，恐嚇我們偉大的蒙古戰士。」

  「我們能害怕嗎？」

  圖卡爾面色激動，聲音中滿是蠱惑的開口說道。

  「不能，不能，不能！」

  那些部族族長紛紛神色激動的開口大喊，一個個臉紅脖子粗。

  「我們要聯合起來，讓那些牛羊知道，狼群是不會被他們嚇到的。」

  「我要擊敗漢人的皇帝，殺光漢人的軍隊，只要抓到漢人的皇帝。」

  「中原的花花江山就是我們的了！」

  「萬里沃土將全部變成我們的牧場，任由我們的戰馬馳騁，那些漢人將都變成我們的奴隸……」

  圖卡爾給那些部族族長畫餅，描繪一副所有人都無法拒絕的場面。

  「殺！殺！殺！」

  「讓那些羊明白，羊永遠都只是羊，他們翻不了天，狼永遠都是狼，在狼的口下，羊只是獵物和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