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丁字巷

  「你可願歸降大秦嗎？」

  陳言看著王稟詢問道。

  「某，不降！」

  王稟硬著脖子說道。

  陳言開口勸說道。

  「宋朝有什麼值得你為之效忠的？是皇帝聖明？環視臣子賢達？還是百姓安居樂業？」

  「都沒有，大宋的君臣究竟是什麼樣的，你心中有數，若是大宋的百姓真的安居樂業，我又豈能這麼容易起兵便席捲天下？」

  王稟對著陳言惡狠狠的說道。

  「正是因為你這樣的人太多，才會導致這大宋天下民不聊生！」

  陳言眼瞼低垂，徹底對王稟失去了興趣。

  「花石綱是我興起的嗎？六賊是我啟用的嗎？對外軟弱無力，對內橫徵暴斂是我做的嗎？和金國與虎謀皮謀取燕雲是我做的嗎？」

  「這天下是被大宋的君王給搞壞了的，既然大宋官家失去了民心天眷，自然會有天選之人站出來力挽狂瀾，拯救萬民於倒懸。」

  陳言一連串的反問使得王稟無言，但他還是冷冷的盯著陳言看，沒有絲毫要屈服的意思。

  「扔戰俘營，讓他勞改去，不配合的話，殺！」

  陳言見此，有些惱怒的說道。

  已經很長時間沒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了，王稟真的讓他很惱怒。

  只是就在此時，太原知府張孝純也被人壓著走進了陳言的大帳。

  「啟稟陛下，太原知府張孝純在此，被我盪虜軍的兒郎們俘虜了。」

  盪虜軍的士卒對著陳言十分恭敬的說道。

  「張孝純可否願意投降於我，替我整頓太原城的民生，賑濟太原城的受災民眾？」

  陳言對著張孝純詢問道。

  張孝純遲疑了片刻之後，咬了咬牙說道。

  「某有一個條件，還請大秦皇帝答應。」

  陳言饒有趣味的看了一眼張孝純，微微頷首說道。

  「講！」

  「請陛下善待太原百姓，勿要行暴烈之舉。」

  張孝純咬了咬牙說道。

  陳言的名聲他還是聽說過的，脾氣不怎麼好，面對敵人動輒屠殺鑄京觀。

  他有些擔心太原城的反抗激怒了陳言，陳言會下令屠城。

  為了太原城的百姓，他壯著膽子請求道。

  陳言微微頷首，目光炯炯的看著張孝純說道。

  「我下令屠城，鑄京觀只有在面對外族時才會這樣做，面對漢民，我可沒下過屠殺的命令。」

  張孝純觸及陳言的目光，兩股顫顫有些恐懼，但聽完陳言的話他才緩緩鬆了口氣，聽得出來陳言沒準備對太原城的百姓做什麼。

  「臣代太原城數十萬百姓謝陛下恩典。」

  張孝純發自內心的說道。

  陳言從座位上起身，來到張孝純身邊，將他扶起，並開口說道。

  「太原的百姓也是鄭的子民，何須謝鄭。」

  「張知府，太原城剛剛遭了兵禍，百姓心中定然是惶恐的，你可是需要替鄭好好安撫啊。」

  陳言拍了拍張孝純的肩膀說道。

  說罷，他便大步向著帳外走去，對於張孝純的選擇他一點也不感覺奇怪。

  歷史上這人可是被金國給招降了的，雖然後來又歸了宋，但其對異族的招降都接受了卻也是事實。

  可想而知，雖然這人對宋朝有些忠心，但卻也不是愚忠之人，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他心中是有數的。

  最起碼他不會為了所謂的忠誠而去殉道！

  陳言在盪虜軍的護衛下，走進了太原府，準備參觀參觀這座太原城。

  只是剛進入太原城，沒多長時間，陳言就發現，太原城中的接到竟然全部都是丁字路，而沒有十字路。

  忽的，陳言想起來了一個傳說。

  公元 982年，也就是火燒晉陽三年之後，出於國防的需要，宋太宗命潘美在晉陽故城東北三十里汾河對岸的唐明鎮新建城池。

  當年僅有一條小街的唐明鎮，位於今天太原市西羊市街的大關帝廟一帶，大南門的唐明飯店即得名於此。

  宋代太原城的大體位置，南到今迎澤大街北側，北到今後小河一帶，西到今新建路東側，東到今柳巷一帶，這座沒有包磚的土城周長不過十一里，只有四座城門，當年周長四十二里共開二十四道城門的晉陽城此時已成為後人夢中再也難以觸摸的海市蜃樓。

  城池建成後，心有餘悸的統治者不願再看到「太原」、「晉陽」這樣的名稱，而代之以「緊州軍事」。

  直到七十七年之後，才恢復了太原府的建制。

  在太原恢復舊稱之前，并州州治和陽曲縣治先後遷入了這座新城，民間因此有「宋前太原、晉陽一座城，宋後太原、陽曲一座城」的說法。

  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而太原城，則是一千年河西，一千年河東。

  潘美在建設新城的時候，為了破壞太原風水，消除太原王氣，取諧音以"釘"死太原龍脈，只修丁字街而不修十字街。

  對此，有人也做過善意的解釋，說丁字街對阻遏契丹騎兵的馳騁極為有效，然而，在冷兵器時代，城池是抵禦敵軍的最後一道防線。

  一旦城防有失，守軍的鬥志與士氣也隨之崩潰，激烈的巷戰只能是殉道者為壯烈結局而盡的最後努力，相對於戰局已經毫無意義。

  所以，丁字街，只能是趙宋王朝愚昧與狹隘的表現。

  到1948年太原戰役前夕，閻錫山軍隊在城中修築巷戰工事時，統計市區內仍有大小丁字街三百六十四條。

  直到今天，太原舊城仍然可以看到這些在城建規劃中難以修復的錯誤，而近年來為了消除丁字街實施的交通改造工程，也因此都被冠以「打通」工程。

  趙光義處心積慮地防備著太原，但他不曾想到，太原卻在此後的戰爭中堅強地護衛著宋室江山，更令趙光義的後代們痛悔的是，如果沒有毀掉晉陽，靖康之恥或許能夠避免，北宋的歷史也將隨之改寫。

  陳言打馬走在太原城中，猶豫王稟副將的投降，所以太原城並沒有經過雙方戰爭的來回拉鋸便易手了。

  城池保存的還算完好！

  只是，由於大秦圍城圍了很長時間，所以太原城內卻是有些物資短缺。

  糧食，藥材，衣物，都很短缺。

  街道上的百姓大多都是面有菜色，面黃肌瘦的，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吃飽過的那種。

  由於陳言賑濟及時，再加上盪虜軍的軍紀確實嚴明，並沒有發生以往伴隨戰爭常有的奸/淫擄掠的事情。

  非但如此，盪虜軍在進城後還對城內的治安進行了一次肅清，抓了很多的青皮混混，抄了一些名聲極差，為富不仁的富戶的家。

  給太原城中的百姓狠狠的出了口氣，所以太原百姓對大秦，對陳言這個新的統治者並算不上有多排斥。

  只是大宋變成了大秦，讓他們稍微有些不習慣而已！

  張孝純落後陳言半個身位，小心翼翼的給陳言介紹著太原城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