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賭場出事

  梅香乖巧的點了點頭，這方一邊迎著楚念往屋子裡走，一邊淺聲道：「娘子，賭場的宋先生已經在堂中等待多時了。」

  楚念微微挑了挑眉頭，宋先生？難不成賭場又出什麼事兒了？

  這方便見梅香繼續道：「唔……宋先生昨日正午便到了，因為娘子一直沒回來，他就一直等到現在，好像事情不小……」

  楚念微微擰緊了眉頭，這方無奈的嘆了口氣，隨著梅香一道朝著正堂走去。

  等楚念到的時候，宋先生正坐在堂上一動不動，眸中微閃，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似是聽到了楚念的腳步聲，宋清才微微抬眸，目光望向楚念，眸中的緊張似乎放鬆了一瞬。

  便見楚念從容不迫的坐在他身側的太師椅上，這方擰緊了眉頭看著宋清道：「是賭場出了什麼事嗎？」

  宋清微微張了張嘴，察覺楚念疲憊的面色，他微微擰了擰眉頭，「郡主看起來似乎很累，還是回去好生歇息吧。」

  楚念搖頭，「無妨，你且先說。」

  這方才見宋清略有幾分無奈的開口道：「若不是大事兒，在下也不會來打擾郡主，實在是對方太過過分，聽從了郡主的意見，上次我手下的打手也大多都遣散了，只剩下一個劉二，可偏生劉二又不可動手……」

  楚念擰眉，便見宋清繼續道：「最近賭場出了一群鬧事兒的，都是小孩兒，這群小孩兒通常不顧門口的守備就鑽進賭場中到處玩鬧，我們又不能動手，怕被人說成是欺負小孩子，所以才……」

  楚念眸中閃過一絲疑慮，「小孩子？」

  賭場畢竟是給平民百姓們娛樂所用，多數時候也沒有太多盈利，這倒也不怕，畢竟楚念倒也不差這幾個錢，且宋清的願望也很容易蠻族，只要能養活賭場上下，倒也可以。

  且又因為王家搬出了京城，若論起來，賭場在京城之中又沒有什麼競爭者，平民們也都明白只是娛樂，不會輕易鬧起來，就算真鬧起來，也還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劉二，再不濟，宋清還可以差人來請楚念幫忙。

  所以楚念就乾脆叫宋清將之前僱傭的那些個打手遣散了，這方省下了這筆錢，用作賭場盈利。

  可如今小孩子怎麼還鬧到賭場來了？

  楚念微微擰緊了眉頭，「這群小孩子都是誰家的，你有沒有叫劉二去查過？」

  宋清緩緩點了點頭，方才嘆了口氣，「知道，都是一些貧民家裡的小娃娃，原本以為他們不會闖下什麼大禍，就任由他們再堂中玩耍了，可這幾日偏生進入賭場的客人們無論上不上桌都會丟錢，這些人覺得是那些平日裡來這裡玩兒的小孩子們偷得，已經鬧開了。」

  到底還是大人們在惹麻煩，可起因又是小孩子，大人們沒犯錯，劉二又沒辦法對小孩子下手，所以宋清才會這麼為難啊……楚念眸中閃過一絲瞭然，方才緩緩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那些小孩子現在還會在賭場裡面嗎？」

  宋清猶豫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憶，這方輕輕搖了搖頭，淺聲道：「不在，他們一般是早上才來賭場裡面鬧，到了傍晚便也不會來了，大抵是因為怕被家裡人知道，而那些丟錢的大人們，我也早叫劉二暫時穩住他們了，只是賭場因此流失了大半兒客源，如今已經沒什麼收入了。」

  楚念點頭表示瞭然，「那今日開始暫時不要接待客人，但也不要關門，明日一早我便過去既是。」

  宋清起身，朝著楚念略一拱手，方才道：「勞煩郡主了。」

  等第二日楚念站在賭場門口的時候，劉二正站在門口焦心的等著，直至望見楚念的身影，他方才眼前一亮，連忙上前幾步，「郡主，您可算是來了，已經快到那群小混蛋日常來搗亂的時辰了，咱們快些進去等著吧。」

  楚念緩緩點了點頭，又略有幾分無奈的搖了搖頭，方才淺聲道：「你可是最著急的那個。」

  「能不著急嘛……」進了屋子，劉二將楚念直至請到櫃檯後面坐下，才無奈的撓著頭道：「都是這群小混蛋偷錢的事情，賭場都快開不下去了，若是再繼續如此，不只是宋先生，賭場裡的所有人都要餓死了。」

  楚念這方無奈的嘆了口氣，方才轉眸間，便望見一群穿著平常服飾的壯漢正站在屋子裡，她略有幾分驚訝，「我不是叫宋先生把他們……」

  「哦，這些人，郡主別誤會，這些人是宋先生請來演戲的，為了能叫那群小孩子對此不設防，方才這樣做的。」

  楚念眸中閃過一抹瞭然之色，緩緩點了點頭，劉二便是望向屋子裡那群壯漢，「大家且先動起來吧，就裝作賭錢的客人就好，那群小猴子們差不多該過來了。」

  說著，他又轉眸看向楚念，眸中似乎閃過一瞬的遲疑之色，「郡主……」

  楚念微微抬眸，便見他臉上一片紅暈之色，迎著楚念玩味的目光，他磕磕巴巴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郡主，有好一段兒時間沒見到阿嫿姑娘了，她現在……」

  楚念收回目光，臉上沒有一絲意外，「想知道阿嫿如今如何，她就在濟世堂，你為何不自己去看？」

  劉二顯得有些難為情，好一會兒，才見他摸著鼻子開口道：「這不是，這不是因為阿嫿已經討厭我了嗎。」

  說著說著，他又垂下頭去，這幅落寞的模樣，叫楚念都忍不住心頭升起一絲同情，這方嘆了口氣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管不得，但是倘若你是當真心悅於阿嫿，為何不大膽一點？你怎麼知道阿嫿心裡沒你？」

  劉二的眸中越發黯然，好一會兒，才見他失神一般開口道：「阿嫿已經說了那麼嚴重的話，想必她也是不怕我傷心的，雖然我也不大在意，可既然阿嫿姑娘如此討厭我，我何苦再去她面前討人嫌呢……」

  望見楚念擰緊里的眉頭，他又苦笑了一聲，「郡主千萬莫要在阿嫿的面前提起見過我的事情，恐怕如今就是外人在她面前提起我，她也是要生氣的。」

  楚念緩緩點了點頭，這方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劉二似乎帶著苦楚笑了笑，方才在楚念的身側坐下，氣氛一時似乎陷入了某種詭異的沉寂之中，楚念默默的思慮什麼問題，並沒有開口，劉二也沒有開口，只是坐在原地望著眼前正裝作玩耍的人們，眸中閃爍著幾分莫名的難過之意。

  直至一群小孩子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劉二方才回過神兒來，連忙道：「郡主，小猴子們來了。」

  楚念微微抬眸，便望見一顆顆小腦袋正朝著屋子裡探頭探腦，楚念擰眉的檔口，一個小男孩兒正大膽的走進來。

  接著，一群穿著普通的小孩子也跟了進來，足有十幾個。

  瞧著小孩子們在賭場四周玩玩鬧鬧的樣子，楚念方才明白這幾日下來劉二有多頭疼。

  劉二微微側頭看了楚念一眼，方才上前幾步，裝作驅趕，「快出去出去，這是大人麼玩兒的地方，不是你們小孩子能來玩兒的地方。」

  一個小孩子被劉二好不容易揪了出去，又趁著劉二轉過頭去抓另外幾個小孩子的檔口偷偷溜了進來，旋即朝著劉二的背影做著鬼臉。

  楚念挑眉的檔口，終於有小娃娃注意到了坐在櫃檯後面的楚念。

  小孩子都是好奇的，這檔口便見那小女孩兒小心翼翼的朝著楚念走來，直至在櫃檯旁邊的小門兒站定，那小娃娃方才踮起腳，一雙眼睛好不容易高過了櫃檯的小門兒。

  「大姐姐，你是新來的嗎？之前為何沒有見過你？」

  楚念眉頭微微上揚了幾分，這方撐起一抹平和的笑意，「對啊，我是新來的，你不知道這裡不是小孩子玩鬧的地方嗎？」

  小女孩兒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但是有個大姐姐給了我們一人一文錢，叫我們來這裡玩兒，每天都會給。」

  楚念擰眉，續兒又小聲道：「那你告訴我，這個大姐姐是誰？」

  那小娃兒猶豫的咬著手指，片刻後，大抵是覺得楚念面善，方才道：「那個大姐姐不讓我告訴別人，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平時都是在紙上寫字給我們看的。」

  楚念眉頭鬆動幾分，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啞女？瑤兒還是阿嫿的徒弟？

  這方便見小娃娃繼而開口道：「大姐姐，您還是不要在這裡幹活兒了，大人們都說，來這裡玩兒的都不是好人，大姐姐這麼漂亮，在這種地方是要挨欺負的。」

  楚念微微咧開唇角，「那你說我這樣的大人在這裡都要被欺負，那你這樣漂亮的小娃娃，豈不是更要被人欺負了？」

  「我不怕，只要能賺到錢，我不會害怕的。」

  楚念目光微閃，看著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兒，心頭升起幾分逗弄之意，「哦？那一文錢你就知足了？」

  小丫頭咬著手指，「我當然是知足了，爹娘說過，再窮不能窮志氣，再說，我這樣的年紀，每天能賺一文錢，已經很厲害了。」

  楚念無奈的笑了笑，方才抬眸看向劉二，那方劉二會意，連忙朝著這邊走來。

  望見劉二的身影，那小娃娃才咧了咧嘴，連忙本著另一頭逃了去，「哇哦！傻大個兒又來了！」

  被小娃娃戲弄的劉二頗為無奈，他上前幾步走到櫃檯裡面，這方低著頭看向楚念，「郡主是看出什麼了嗎？」

  楚念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方才收回了目光，「我大概已經知道原因了，你且在這裡稍等一會兒，我去同宋先生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