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2023-12-22 07:04:07 作者: 桑柔公子
  他憤怒至極,一腳就踢在了朱小落的臉上!

  朱小落頭暈目眩的,一下就飛到了十幾尺高的天上,然後華麗地摔到了地上。

  疼死了!

  「讓你欺負我家祖宗,快快快,把她抓了回去烤乳豬!」

  幾個壯漢架住她的豬蹄,拿著繩子就在把她綁起來。

  朱小落欲哭無淚,只能哼哼亂叫。

  我**,不是,大哥你誤會了,咱們倆是好基友!

  我可沒欺負他!

  朱小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求救地看向凌琅。

  凌琅從連寔懷中跳下來,擋在了她的前面,竟然激動地說出了人話,

  「老二,不要殺她,她乃是你的姑奶奶。」

  「你是說…她是仙姑,我懂了,老祖宗不要講話了,你們身份特殊,我這就把你們帶回去!」

  連寔拿來麻袋,將兩隻豬裝到了麻袋裡,而後對著眾人說道,

  「剛才發生的事情誰要是說出去一個字,我就把你們砍了,快快快,把我祖宗和姑奶奶帶上山!」

  朱小落困在麻袋裡,啥也看不見,狹窄的環境,讓她只覺快要窒息!

  大哥,這樣的處理方式您不覺得有失妥當嗎?

  反倒是凌琅很有精氣神,給她說起了他和凌琅的相遇過程。

  話說在他變成人之後的某一天,他正到琴湘閣逍遙快活,可是就在他想要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時候,他變成了一隻豬!

  他可不能讓人發現!

  於是他慌忙跑出房間,屁顛屁顛進了另一間屋子裡。

  那間屋子裡面只有連寔一個人,那時候他正喝著酒,還喝得醉醺醺的。

  凌琅跳到他的腿上,用豬蹄拍了拍他的臉,一臉呆萌地看著他。

  連寔喝得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的豬,揉揉眼睛,喃喃地說了聲,

  「我喝多了?」

  他再次揉了揉眼睛,發現那隻白白胖胖的豬正憨態可掬地看著他。

  「哪來的豬?」

  他一下跳開,怒氣沖沖地對著門外大喊,

  「來人啊,把這隻豬弄走!」

  李媽媽扇著扇子趕來,果然看到一隻白白胖胖的豬。

  「你們這是養豬場嗎?怎麼還有一隻豬?」

  李媽媽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這琴湘閣裡面的姑娘可是漂漂亮亮的姑娘,怎麼能被人說成是養豬場呢!

  「這隻豬,可不是我們琴湘閣的,奴家現在就把它帶走,您莫要見怪!」

  李媽媽伸出纖纖玉手,就要抱上這隻小乳豬,但連寔卻變了卦,拉住了李媽媽的手臂,說道,

  「既然不是你們的,那我帶走了!」

  他撕開衣擺,在凌琅的脖子上打了個結,就樂呵呵地把他帶回家。

  本以為自己會成為鍋中食物,可凌琅被帶回駝背山幾天了,連寔卻對他意外的好。

  不僅給他好吃好喝的,還給他做了個乾乾淨淨的豬圈,跟老祖宗一樣。

  除了,有時候把他當成狗用鞠逗它以外,其他待遇都是相當高的。

  當然,作為一個金豬大仙,凌琅是不願意計較的!

  直到有一天,他被人強行抱去稱了稱體重!

  那時候連寔翹著二郎腿,慵懶地看著白白胖胖的它,說道,

  「過幾天就可以把它殺了,這種肥瘦相間的五花肉了,那可是最好吃的!」

  連寔笑嘻嘻地,想著就要流口水。

  殊不知聽得懂人話的凌琅之後的幾天鬱悶不歡,動也懶得動,飯也吃不下了。

  連寔看著病怏怏的小豬,喃喃自語,

  「可不能讓它病死了,趕緊吃了它。」

  於是乎他決定親自動手,磨刀霍霍向乳豬,就在這時候,豬豬周身發出了一道金燦燦的光!

  這道金燦燦的光簡直要亮瞎他的眼睛,最後,他眼睜睜地看著這頭豬變成了一個貌美的少年。

  他咽了咽口水,然後丟下砍刀,踉踉蹌蹌地跑開。

  「救命啊!豬妖啊!」

  他跌倒在地,哆嗦著身子,卻爬不起來了,凌琅平靜地走了過去,離他愈來愈近。

  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連寔的心都要蹦出胸口,他哭喪著臉,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威風,

  「我雖然是山匪,可我也沒做過什麼特別傷天害理的事啊!你看我搶劫只搶二十文錢,我也不燒火殺人的,放過我吧!」

  凌琅一陣無語,他提著連寔的衣裳,把他拉起來,

  「我不是什麼妖怪,我乃天上的金豬大仙,下凡歷劫來了,順便,修煉了個身子。」

  「大仙?」

  聽到這,連寔再次跪了下去,

  「我也是沒有活路才做了山匪,我以後可以不做山匪,不要懲罰我啊大仙!」

  凌琅坐到了椅子上,吃了一口果子,翹著二郎腿,

  「我可沒空管你這些。」

  「你看你搶了那麼多錢,功德簿上肯定不好看。」

  「我看這樣吧,我到地府給你劃掉惡行,讓你下輩子可以投胎做人,你讓我在你這住下,你覺得如何?」

  看起來此人也不像是騙人,而且他剛才身邊真的發了金光,看來是真的金豬大仙。

  連寔想了想,笑嘻嘻地說道,

  「成成成,以後您就是這的老大,是我的老祖宗。」

  凌琅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在駝背山上過上了吃香的喝辣的的幸福生活。

  直到這天他再次變成豬,閒著無聊,跟著連寔下山溜達走散,遇到了朱小落。

  「你不是有一個主人嗎?你怎麼跑出來了。」

  主人…

  她想到了楚御,想到他叫她「落兒」,想到劍刃上未擦乾淨的血跡,想到溫暖至極的他竟然…殺了人…

  她不願想起他!

  「我沒有什麼主人。」

  最終,她苦澀地回答了一聲,聽起來有幾分惆悵。

  凌琅本想追問,可也聽出了她語氣的不正常,於是他頓了頓,伸出豬蹄,奮力地敲打著牛車的木板。

  連寔聞聲,打開麻袋,把兩隻豬放了出來。

  凌琅一副陰冷的表情,讓他意識到了危險,於是連寔指著一旁的幾人罵道,

  「你們怎麼可以把老祖宗和姑奶奶裝進麻袋裡,會悶死它們的!」

  「大哥,剛才是你把它們裝進去的,不關小的們的事啊!」

  一黑逡逡的山匪撓著頭,誠實地回答。

  連寔瞪了他一眼,

  「你給我去拉車去,閒得你!」

  顧府

  一身著黑衣,戴著帷帽的男子走近,敲了敲顧府的門。

  侍衛打開門,看到一穿著奇怪的男子,他提起劍,抵在他的胸口,

  「來者何人?」

  「我要找顧朦。」

  「世子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

  男子帷帽下的眼驀然一冷,而後抬起頭,看向門後來人,

  「我要見他。」

  語氣平靜至極,似一面波瀾不驚的湖面。

  明景看了一眼那名侍衛,侍衛低下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明景將他帶進府內,

  「我家主子在書房,我領您過去,楚公子這次來可是為了上次說的事?」

  「是…也不是。」

  楚御平靜地回答道,並未隱瞞。

  明景忽然意識到自己多事了,於是笑了笑,

  「抱歉,明景不該打聽。」

  「無礙,你相信對你家主子絕對的忠誠。」

  明景微微頷首,在拐彎處做了個請的動作。

  顧萌萌早就聽到了腳步聲,門剛打開就問,

  「京城傳來了什麼消息嗎?」

  來人並未回答,直到那抹黑影緩緩走來,顧萌萌才抬起頭。

  那人掀開帷帽,對著顧萌萌笑了笑,說道,

  「我想好了。」

  「你確定?」

  顧萌萌挑了挑眉,看著他,而後繼續忙著手中的事,

  「你之前,不是不願意摻和到這些事的嗎?」

  「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

  「說。」

  「她發現真相離開了,我要你幫我找到她,關閉城門,動用你的人手全城搜捕。」

  顧萌萌停了下來,蹙了蹙眉,回了兩個字,

  「條件?」

  「答應你上次的提議,但請你給我半年時間,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了我。」

  半年?反正如今局勢還算穩定,皇帝身子還算硬朗,太子那邊也沒有什麼動靜,半年便半年吧!

  顧萌萌輕輕點了點頭,說道,

  「我手下的玄武營就交給你了,你可以隨意調用。」

  「我會找臨安知府商量,關閉三天城門,之後,你把她的畫像給我,我會對出城之人進行盤查。」

  楚御垂下了眼眸,拱手作揖,道,

  「多謝。」

  「把你的劍給我。」

  楚御不明,但還是將配劍遞到了顧萌萌面前。

  顧萌萌半拔出那把劍,用毫筆在劍刃之上畫了個似葉的標記。

  「既然是我的人了,自然要有個象徵,我這墨可洗不掉。」

  楚御把劍接過去,卻一句話未說,便轉身離開。

  顧萌萌驀然嘆了口氣,半年?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就先等等吧!

  等?

  他剛才說,朱小落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他,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卻不能如此平靜地走下去。

  這世間的情情愛愛,永遠都是這樣,他如今還未理解。

  朱小落餓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到了山上,飽餐一頓後,就躲進小窩裡面準備睡覺。

  托凌琅的福,朱小落也有了一個溫暖的小窩。

  這兩天她實在太累了,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的,因此一沾床她就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她再次夢到那個熟悉的場景,飄渺的雲煙,巍峨的宮殿,還有一個白衣翩翩的公子…

  那張臉,真好看,溫潤得像清水一樣,她一看就心生歡喜。

  可就是這張臉,她越看越覺得熟悉,也越看越覺得害怕!

  她努力地想了想,想得頭疼欲裂的也想不起來。

  最後她倒在了地上,映在她眼前的是滿地的鮮血…

  她心中一顫!猛地驚醒,終於想起那張臉的主人!

  楚御!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