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曾經相愛過

  「皇室秘聞錄是不是你親手從鎮這裡偷偷拿出去的？」

  「綠蘿早就已經告訴你了，你何必再來問我呢？」

  綠蘿瞬間猛地抬頭，震驚的看著皇后，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李若曦卻只是苦笑著，她本以為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人是真心對待自己的那一定是這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丫鬟，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的殘忍，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作多情罷了。

  「可你口口聲聲說愛的人是朕，做出來的事情又讓朕覺得噁心至極。」

  噁心嗎？李若曦在這一刻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悲哀。她用盡了所有的真心去愛著的男人居然說她的愛是這樣的噁心。

  「陛下，在你的心裡我到底是算什麼？你有沒有一刻是真的愛過我？」

  「沒有。」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聲音中不夾雜著一絲的感情，甚至還帶著一些厭惡。閻繆雨只是說了實話，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李若曦。

  李若曦卻自以為是的認為只要生下了孩子，就可以讓閻繆雨喜歡她，可是她錯了。

  李若曦一邊苦笑著點頭，一邊流著眼淚。

  她將孩子緩緩地放在了旁邊，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當初皇后和寶清能夠在一個房間裡醒過來，是我一手安排，我送給她的那盆花，本身就有迷藥的成分，還有我故意摔倒讓寶清扶我的那一刻，這藥粉自然也灑在了他的身上。」

  剩下的事情不必解釋的太清楚，閻繆雨也能夠猜測的到。

  李若曦清楚的看到了閻繆雨眼眸中已經掩藏不住的恨意和殺機，既然這輩子她不能夠獲得他的愛，那就讓他一直恨下去吧，至少自己能夠在他的心裡還留有那麼一絲的地方。

  閻繆雨毫不猶豫的伸出手甩給她一個響亮的耳光，綠蘿在旁邊心疼的看著眼淚已經奔涌而出，卻不敢上前有任何的阻止。

  李若溪捂著自己已經紅腫了的臉龐，冷笑著抬起頭，目光直視閻繆雨，心裡的痛卻更加的明顯。

  「你是不是開始後悔自己曾經的那些行為，開始心疼南安瑰被你折磨的日日夜夜。你恨我吧。」

  「朕從來都沒有恨過你，只是厭惡甚至噁心。」

  李若曦聽到這些話之後陷入了更深的絕望之中，她抬起頭將眼淚逼回了眼眶裡面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她即使到了最後這一刻依然還是錯了，這個世界上只有愛才能夠產生恨。

  他從從未有一刻是真正的愛過她的，所以就連恨意都沒有了。

  李若曦知道自己對於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留戀，心臟猛然的疼痛感讓她幾乎要暈倒在地。

  「閻繆雨，你就根本看不到我的好嗎？」

  她過生的時候嘴角上的鮮血已經慢慢的流淌下來，她感受到戾氣一點點地消散，眼神中滿是不甘和抱怨。

  閻繆雨皺眉看著緩緩倒下的李若曦，冷聲說道：「你這是又做了什麼？」

  李若曦看到他微不可見的表情，認為在他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點在乎自己，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

  「小的時候我曾隨著父親進宮，那時候就看到了尚是王爺的女，七歲那年就已經情根深種，12歲那年又一次相遇，我記得你還在我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說會愛我一個人，未來也會娶我做你的王妃。可是17歲那年你生了一場病，醒來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也忘記了我，閻繆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的不甘心呀！」

  李若曦倒在地上，眼裡的淚水緩緩的滑落。她只是在憎恨老天爺都無情，如果當年他沒有失憶的話，他們兩個會是幸福的一對吧。

  閻繆雨聽到這些話之後卻只是迷茫。努力的回想著自己17歲那年發生的事情，卻發現什麼都想不起來。

  「閻繆雨，明明是我先遇見的你，明明你最愛的人是我，為什麼偏偏後來突然多出了一個南安瑰，閻繆雨你怎麼就能這樣輕易的忘記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

  閻繆雨聽到這些話後，心中終於有了一絲的觸動，他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到她如此難過的樣子，緩緩地走到她的身邊蹲下來握住了她的手。

  「閻繆雨，如果有來世，我希望我們還能再次相遇，那時候的你千萬不要再忘了我。」

  她的話剛剛說出口，渾身的力氣就已經被抽光了，倒在了他的懷中，嘴角上的鮮血蹭到了他的衣袖上。

  閻繆雨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站起身，臉色難看，態度冰冷的對旁邊的李公公高聲吩咐：「按照皇后的規格，將皇后娘娘葬在黃陵之中。」

  三日後，北海的皇后娘娘忽然薨了，皇上特意下旨風光大葬。同一天李氏家族九族被株連，悽慘的和皇后的葬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再一次安靜下來的鳳鑾宮裡，閻繆雨一個人安靜的站在院子裡，想著的是李若曦臨死前的那些遺言。

  他努力的回想著自己17歲的時光，卻只能想到那一年生了一場大病，醒來之後就忘記了之前的那些點點滴滴。

  他就算是拼盡全力也想不起自己曾經和李若曦有過誓言，他不知道這些事情是否真的發生，還是李若曦在臨死前只是為了讓他愧疚才編造的謊言。

  「陛下……」

  身後一道淡淡的聲音傳過來，綠蘿目光有些害怕，她手裡還拿著包袱，看起來應該是要出宮的樣子。

  她只記得閻繆雨那是找到她，曾說過，只要答應出面作證，皇后娘娘偷拿了皇室秘聞錄，她就可以重新獲得自由出宮去尋找自己的天地。

  可她慢慢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卻牽連了那麼多條人命，她如今只剩下後悔，還不如自己死在後宮之中，至少不會連累小皇子和小姐慘死。

  「你怎麼還沒有出去？」

  閻繆雨轉過身冷冷的問道，他畢竟是一朝天子，說出來的話當然會實現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