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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4:28:31 作者: 九階幻方
    她爽快地一仰頭,手腕一翻,一整杯紅酒噸噸噸地就灌下去了,像喝水一樣。

    樂燃他們都有點懵,夏苡安更是嚇了一跳,「知意!」

    氣氛忽然冷場。

    那男生還在訕訕地說:「許知意,你要替她啊?那一杯哪夠,你還不得連罰三杯?」

    樂燃還沒來得及開口,寒商就「啪」地一聲,把筷子撂到桌子上。

    他冷冰冰地說:「差不多得了。」

    沒人敢再說話。

    許知意迷迷糊糊地想:咦?原來這種活動不是他出錢時,也一樣沒人敢惹他。

    後面的事許知意有點迷糊。

    他們好像漸漸的都要走了。

    樂燃的聲音和她仿佛隔著一層玻璃,隱隱約約地傳來:「火車這條線今天正在修,坐不了,你們幾個只能坐輕軌。」

    他打開手機上的谷歌地圖,教這群同學怎麼去輕軌站,努力了一會兒,放棄了。

    「算了,我送你們去輕軌站吧,反正也不遠,走過去也就十分鐘。」

    一群人亂鬨鬨地出門。

    樂燃一邊穿鞋,一邊回過頭對寒商說:「哥,你照顧許知意啊,她好像喝多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走到門口又想起來,「哥,看在我今天過生日的份上,桌上地上的垃圾能不能先別給我算錢?我回來後馬上就收拾。」

    寒商沒說話,轉過頭,看向身旁的許知意。

    許知意手肘撐在桌子上,用手支著頭。

    她長長的睫毛嚴實地闔著,兩頰飛紅,頭上的小揪揪有點散,沒紮起來的幾縷頭髮垂落,發梢在下巴那裡彎成小勾。

    第25章 亂的是別人

    人瞬間走乾淨了。

    客廳靜下來, 只剩滿桌的碗碟和空酒瓶,火鍋還有餘溫,咕嘟嘟冒著泡,空氣里是各種肉類蔬菜煮得熟爛的味道。

    許知意向來對味道很敏感, 寒商站起來, 打開通往後院的門, 讓外面清新的空氣透進來。

    「咚」地一聲。

    是許知意,她的手肘沒撐住, 胳膊敲在桌子上, 人也差點栽在碗裡。

    寒商走過去,挪開碗碟, 俯下身,低聲叫她:「許知意?」

    許知意伏在桌上,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

    讓你逞能。

    一杯酒說灌就灌, 醉了就什麼都不管了。

    怎麼會那麼放心。

    「許知意, 醒醒,回房間睡。」

    她毫無反應。

    寒商直起身,站在她旁邊, 低頭看著她,躊躇良久。

    寒商重新彎下腰,把許知意的一條胳膊拉起來,繞在自己脖子上。

    她軟趴趴的, 完全不合作, 像袋沒靈魂的大米, 比當年背著看瀑布的時候難弄多了。

    也絲毫沒有用自己的腳站起來的意思。

    寒商一不做二不休, 索性抄起她的腿彎, 把她打橫抱起來。

    她比高中時重了一點,發育後身上多了點肉,不再像當初十幾歲時那麼細骨伶仃的,其實不用抱,平時看也能看得出來。

    寒商的腦子急速跑偏,不過又很快正回來,調整姿勢。

    許知意仍然閉著眼睛,頭像脫力一樣往後仰著。

    寒商讓她豎起來一點,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

    許知意忽然動了一下。

    寒商一滯,腦中飛快地組織她睜眼時解釋現在這種狀況的措辭。

    然而許知意沒有睜眼,她只含糊地哼唧了一聲,原本鬆鬆地搭在他肩背上的那隻手緊了緊,另一隻手摸了摸,找准位置,摟住他的脖子,人跟著貼上去,頭埋進他的頸窩裡。

    她的胸軟軟地貼著他的胸膛,呼吸吹在他的脖子上。

    寒商身上自下而上,一股燥熱升騰。

    他站在那裡,調整了半天呼吸,才又啞聲叫:「許知意?」

    許知意沒聲音,回應他的是又動了動。

    有柔軟的東西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脖子。應該是她的嘴唇?

    寒商抱著人,僵立在那裡,閉了閉眼睛。

    都說酒後亂性,喝酒的是她,亂的是別人。

    寒商努力清空腦子,抱著她快步走到她的房間門口,用腳踢開虛掩著的門。

    門一打開,寒商就怔住了。

    許知意的房間裡,她的床仍然放在原位,緊貼在牆邊。

    就算上次他多嘴說了一句,她也沒有再挪過她的床。

    牆的另一邊,就是他的床。

    兩個人的床一模一樣,位置也對得很整齊,如果有上帝能揭開天花板,從空中俯視,就會覺得這是一張雙人床,只是被人從中間用一堵牆蠻橫地劈成了兩半。

    也就是說,最近這些日子,每一個晚上,兩個人都在某種意義上睡在一起,中間只隔著一道牆。

    寒商站在原地,抱著懷裡的人,直到手臂發酸,才回過神。

    他走過去,俯身把許知意放在床上。

    她還在勾著他的脖子,寒商捨不得拿掉她的手,順勢低下來,單膝跪在床邊。

    她喝了酒,嘴唇不是平時的淡粉色,紅得多,

    寒商的目光停在她的嘴唇上,心中掙扎得像陷進了沼澤里,在泥潭中無望地撲騰。

    上次熱血上頭親她時,至少她還是清醒的。

    現在她無知無覺,絕對不行。

    寒商死死地攥住自己理智的韁繩,望著她的睡顏。

    她臉上酡紅,睡得昏沉而安穩,估計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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