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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忠言逆耳

2023-12-22 02:59:30 作者: 南島北鷗
  桌子被推倒的聲音不小,希望能吸引來人。

  聲音響起,黑衣人害怕暴露一刀預備砍下來,可惜這會兒卻察覺到身體僵硬,轟然倒在地上。

  賀朝悄無聲息的站在後面,他是醫者會救人也就能殺人。

  「幸好你來了。」於西洲心有餘悸的抱著孩子跳上床,這個房間看來是不能睡了。

  賀朝並未多言,掀開黑衣人的衣襟,眸子微微閃爍一下,拎著屍體就出去了。

  這是什麼怪癖?於西洲驚訝的張大嘴巴。

  話說賀朝片刻之後到了朝皇的寢宮,直接把黑衣人丟在地上。氣鼓鼓的質問朝皇,聲音陰冷的嚇人。

  「是你想要害死於西洲母女?就猶如你害死我母妃一般?」賀朝這次終於忍無可忍,他就是要跟朝皇撕破臉。

  「你未免也太卑鄙了。」

  「賀朝你被忘了身份,你母妃的事情與朕無關。但是於西洲的孩子留不得,你應該協助朕。」朝皇不要臉的攤攤手。

  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賀朝氣的渾身顫抖,平時惱怒是一回事兒,當面對峙又是一回事兒,他發現自己也說不出來什麼。

  朝皇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的賀朝直接離開,走的時候還狠狠的踢了一腳死人的屍體。

  原來朝國辛密也不少!

  躲在房頂上的聖卿王摸摸下巴,饒有趣味的回憶方才聽見的話,不得不承認,他有點好奇了。

  而另一邊,祁蔗歡鬧隆重的封后大典拉上帷幕。

  既然封后大典結束了,那將軍與令氏沒有任何逗留的理由,畢竟府上還有於西洲得護著。

  次日,將軍夫婦便收拾行囊準備離開,祁蔗本打算親自相送,可想到自己現在貴為皇后,在某些方面應當注意些,以免落人口舌。

  所以,祁蔗並未親自送行,而是派了更合適的人前去。

  「客套的話就不說了,謝過將軍夫人照顧西洲。」

  沈南風明明看出將軍對於西洲的心思,此刻卻也只能求人照顧。關于于西洲跟將軍的事情,他並未多想,因為相信於西洲。

  「請世子放心。」將軍複雜的看了一眼沈南風,策馬離開。

  「就這麼讓他們離開了?」

  沈南風手下未免擔心,「主子,現在夫人在朝國並不安定,難道我們不留下一個能夠牽制住朝國的人麼?」

  警告的眼神看在手下的臉上,他猛地跪在地上。

  「是屬下逾越了。」

  沈南風並未多言,徑直離開。朝國與沈國之間的關係現在已經是劍拔弩張,他再做無用功,就把祁蔗的地位鬧到難看。

  現在只能靜觀其變。

  將軍夫婦不日便到了朝國的地盤,二人當即進宮面聖。

  「啟稟皇上,祁蔗公主的婚禮聲勢浩大,沈國與沈帝很尊重公主,也很尊重朝國。」將軍如實回答。

  朝皇微微笑笑,畢竟這關乎沈國的面子,他們斷然是不敢慢待祁蔗的。他擺擺手讓將軍下去,滿面的陰鷙。

  「皇上,太傅覲見。」

  「參見皇上。」太傅跪在地上不卑不亢,耿直的大聲說道:「皇上,您近來未免做事衝動了些,現在整個京城都在討論您的威嚴不在問題。」

  太傅痛心疾首的說道:「聲音十分的難聽,說您是無用的君王才把祁蔗公主送出去和親。皇上,您究竟是什麼意思?」

  見到朝皇巋然不動的樣子,太傅著急的站起來。

  「老臣是您的太傅,也是整個朝國的太傅。老臣不能看著您做出來糊塗的事情,如若是不行,皇上,請您退位。」

  太傅梗著脖子看著朝皇,仿佛是有點是誓死威脅的味道。

  冷笑聲響起,朝皇笑的身體不斷顫抖,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他指著太傅雙手顫抖,片刻之後冷言開口。

  「如果太傅太閒得慌,那就找個莊子住下,種種花逗逗鳥什麼的。莫要管朕的做法。」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太傅也是個實在人,他跪著走到朝皇跟前,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皇上您最近總是做出來糊塗的事情,臣看不下去了,如若是如此,請皇上退位,請賀朝皇子上位。」

  朝皇眸子中閃爍著危險的味道,笑聲突然響起。他捏著龍椅的手青筋暴出,盛怒之下他的聲音反而是幽深了起來。

  「老太傅年齡老了,應該告老還鄉了。」

  什麼?太傅沒想到他為了皇上這麼多年,居然現在落得如此的下場。

  「是,臣是老了,應該告老還鄉了。」他跪下磕頭,深知說錯了話,不敢再多言退了下去。

  「皇上?」公公悄無聲息的站在朝皇跟前,「動手麼?」

  朝皇擺擺手並未明說,公公會意下去。

  桌面被玉璽砰砰砰的敲的瓮響,朝皇的面色晦暗不明。

  方才老太傅的話與賀朝之前的威脅歷歷在目,朝皇摸摸身下的龍椅,摸摸玉璽。冷冷笑出聲音來,陰測測的很是嚇人。

  賀朝,你想要朕的龍椅麼?朕就是就給你,老太傅算是什麼,都給朕去死。

  癲狂的想法閃爍出來,他雲淡風輕的喝喝茶,很是開心的回了寢宮。

  「愛妃今日身體如何啊?」他上手撫摸寵妃的小腹,疼愛的看看寵妃。

  「皇上前朝是不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察言觀色是宮妃最基礎的本事,她軟若無骨的小手揉了揉朝皇的額頭。

  「前朝的事情多的很,您也未必能一件件放在心上,不然那些大臣都是幹什麼吃的?」她拉著朝皇的手摸上小腹。

  「皇上,等他長大了幫你分擔天下之憂。」

  「是啊,等你長大了替父皇分擔。要做父皇最乖巧的兒子,莫要學習那些忤逆子。」朝皇的聲音很輕,心情也好了一點。

  寵妃的一顆心砰砰砰的猛跳,朝皇的意思她可聽懂了,這是希望她腹中的孩子是個皇子,也產生了期望。

  看來,賀朝跟祁蔗兩個人要失寵了。

  激動的她一顆心都開始猛跳,迫不及待的希望孩子能夠趕緊出生。

  「辦妥了皇上。」公公突然出現。

  朝皇一陣大喜,甚至是叫了歌姬前來助興,開心的多喝了好幾杯酒。

  與此同時一個驚人的消息傳遍整個朝國京城,瞬間朝臣們人人自危。

  「將軍,你也聽說了?」兵部侍郎滿面愁容的看著雲淡風輕的將軍,他很擔心下一個就是他。

  「本將也是剛剛回京,不是很清楚。」

  將軍皺了眉頭,總是不能說朝皇的不好。不過那些大臣們也都是門兒清,老太傅深夜進宮之後仿佛是老了十幾歲的出宮,突然告老還鄉。也沒有什麼儀式的突然出宮,隨即被山賊斬殺在京城十里外。

  蹊蹺,實在是蹊蹺。

  不過呢,這事兒仔細想想也知道跟朝皇有關係,所以他斷然是不能多言。

  「兵部侍郎問的人不對,應該去問問土匪為何要殺老太傅就是了。」他喝了一口茶,仿佛這事兒跟他沒關係似的。

  知道從將軍這裡問不出來什麼,兵部侍郎直接離開。

  「您都聽見了?」將軍突然開口,面色瞬間轉變。「看來這次皇上是下死手了,連老太傅都能斬殺,究竟是為何?」

  賀朝從黑暗中走出來,眉頭擰著。

  這個問題的主要原因他也清楚,不過麼要是說出來,他還真的是很難為情。

  「危險將降臨,朝皇已經瘋了,看來西洲不能多留了。」他嘟噥一聲,不管將軍的考慮,轉身去了於西洲的院子。

  「還在天上躲著麼?不如下來聊聊?」

  聖卿王從房頂上下來,手中還端著一盤牛肉。「喂,你這樣沒意思了啊,人家好不容易在天上賞月亮」

  他一陣心虛,陰天一點月亮都沒有。

  「那個,你找我什麼事情?難道還有什麼是你搞不定的嗎?」

  於西洲聽見聲音邀請他們進來,三個人瞬間面面相覷。

  「朝國局勢不穩,今日有人覲言不當,已經被父皇斬殺。西洲,你帶著孩子必須回沈國。你不必擔心離開的事情,我會安排妥當。」

  他回頭看著聖卿王,做出來一副委以重任的表情:「你帶著西洲離開,切記保護她跟孩子的安全。」

  能相信的人不多,聖卿王畢竟是沈南風的人。

  於西洲眉頭微蹙,這是什麼情況?突然就要把人趕走了,真是的。

  看看襁褓中的孩子,現下不說孩子能不能承受離開時候馬車的顛簸。想想他們出城之後朝皇的瘋狂報復,她就覺得一陣惡寒.

  「不行。」她突然開口說道:「現在的局勢不穩定我才不能離開,賀朝,我必須與你共進退。必須要保護將軍府,斷然不能離開。」

  她深深明白她就是這場戰爭的主要原因,現在不管她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引起戰爭。

  朝皇之心昭然若揭,他們不能做出正中朝皇下懷的蠢事。

  「你」

  「行了。」聖卿王打斷了賀朝的話,大喇喇的搶占了孩子的玩具,揪著小老虎的耳朵漫不經心的開口。

  「之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看出來了。你是沈國在朝國的人質,而祁蔗是朝國在沈國的人質。你們兩個的地位都不能動,如果動了就會引起戰爭。」

  「所以之前有人要殺你的孩子,是想讓沈國對朝國動手,想要引起戰爭。你們兩個也別爭,不就就坐以待斃得了。過分的動作或許會引起危機.」

  聖卿王湊到賀朝那張冰冷麵前不解的詢問道:「我就是很好奇,你們兄妹二人為何對朝皇的態度那麼奇怪,好似是仇人似的。」

  「不要說了。」於西洲試圖阻攔聖卿王,一個眼神又一個眼神傳遞過去,聖卿王好似並未看懂一般。

  「如果是殺母仇人,那你覺得應當如何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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