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御賢王願意淌這渾水
2023-12-22 02:59:30 作者: 南島北鷗
「臣願意代表沈國去參加郡主的婚禮。」他倒是要去看看於西洲是什麼意思。
見到沈南風未站出來,沈煌並未答應下來,他反而是說道:「早朝之後沈鈺容到朕的書房商議具體的事情。」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下朝之後沈煌直接去了祁蔗的房間,他這段時間頗有點依賴祁蔗的感覺。這個丫頭滿腦袋都是治國的方法,只恨不是個男子。
「他想去,那就去唄。沈國總是要有人去的,難道還要放棄面子上這點工程直接撕破臉?那是不可能的。」
祁蔗吃著早餐做出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總是不能丟掉沈國的面子,總是要有人去的,沈鈺容自己想去,那就從了他被。」
「你的意思是?」沈煌當即茅塞頓開。
總是要有人去刺激沈南風的,如果他想通了說不定還會自己親自去呢。而沈鈺容去參加婚禮也是好事,最起碼還能去探聽一下虛實。
現在沈國不能貿然的出兵,但是探聽虛實還是可以的。總是要去看看朝皇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吧。
二人商議之後決定同意下來沈鈺容的提議,讓他代表沈國去參加婚禮,表示他們的祝福。同時在危機時刻,希望沈鈺容能把於西洲救回來。
定下來以後,事不宜遲,沈珏容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朝國。
回到府中,看到花澤,沈珏容一愣,這才想起來,還沒跟花澤說過,自己要去朝國。
當即將花澤叫到房間中,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花澤聽完以後,沒有猶豫,立馬說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險了。」沈珏容搖搖頭,此去朝國,不知道那朝皇打的什麼主意,即便是沈珏容是御賢王,可朝國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一旦朝皇發難,沈珏容連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而花澤則是搖搖頭,「一,這朝皇不會那麼衝動,不顧大局將你殺掉,這一舉肯定不會有利於他的計劃。」
停頓了一下,花澤繼續說道,「再說了,你是我的夫君,不說這次是去朝國,哪怕是去龍潭虎穴,我也定然要與你同去。」
聽到這話,沈珏容面上露出一絲震驚,但是很快就被他給掩飾過去了,「花澤,本王不是在開玩笑,這次前去朝國,真的十分危險。」
「王爺,花澤也不是在開玩笑。」花澤盯著沈珏容的眼睛說道。
到最後,沈珏容還是無奈的說道:「好吧,你與本王同去,但是切記,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本王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就一個人在房間待著,免得朝國之人找麻煩。」
花澤點點頭答應了。
等到沈珏容和花澤到了朝國,便遞了帖子,說希望覲見朝皇。
朝皇收到以後,親自接見了二人。甚至為二人的開到當晚舉行了宮宴。
宴會中,朝皇問道:「御賢王,怎麼不見沈皇到?」
沈珏容笑了一下,說道:「陛下政務繁忙,日理萬機,自然是抽不出那麼多時間來了。便囑咐本王來參加這婚宴。」
「原來如此。」朝皇點點頭,連忙說道:「來,莫要拘謹,這洗塵宴,可要好好享用。」
這朝皇看起來很平常,但是沈珏容可沒有錯過,當聽到沈珏容是代替沈煌而來,而沈煌如今還在沈國,朝皇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他沈珏容是什麼角色,即便是朝皇之後的禮數十分周到,但是還是被沈珏容察覺到了一些不同。
借著喝酒的姿勢,沈珏容掩飾了眼中的思緒。
果然,這朝皇心底在打什麼算盤。恐怕是希望沈煌來朝國,不過卻被沈珏容打亂了計劃。
等到宴會中,沈珏容便說道飲酒過多,頭昏腦漲,希望可以去吹吹風。
朝皇自然是不會拒絕,沈珏容著急去找於西洲,竟然是將花澤忘在了宴席當中。
還好花澤從前也是受過禮數的,即便是底下群臣將目光投向她,也無所畏懼。但畢竟是一介女流,沒有沈珏容在她的身邊,花澤也是有一些心底打鼓的。
而出去「吹風的」沈珏容,正在御花園中,希望能恰巧碰到於西洲,否則下次傳遞消息就不知道該是什麼時候了。
也許是上天眷顧,還真叫沈珏容碰到了此時正坐在鞦韆上的於西洲。
於西洲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一時出神,等到沈珏容走到她的身邊,她才猛然回頭:「什麼……」
月光灑在沈珏容的臉上,於西洲瞳孔一縮,「御賢王,你怎麼在這裡?」
沈珏容笑道:「本王自然是為了你而來。」
看於西洲面色蒼白,沈珏容忍不住伸手按住了於西洲的肩膀,透過薄薄的面料,沈珏容感覺到了冰冷的皮膚,他道:「外面這麼冷,怎麼穿的這麼少?」
於西洲知道沈珏容是在擔心她,她低聲道:「御賢王,你還是快點走吧。這個地方太危險了。」
沈珏容苦笑一下:「聽說你快成婚了。」
此話一出,於西洲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這一下更是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你,御賢王是……」
「不錯,本王是來,參加你的婚禮的。」沈珏容說道。
聽到這裡,於西洲立馬抬起頭,眼中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希冀:「那他……」
雖然於西洲沒有說完,但是沈珏容知道他是說誰,在於西洲充滿希望的眼中,沈珏容苦笑著搖搖頭。
聽到這個毫不意外的答案,於西洲低下頭去,好像原本這個堅強的女子,在這一刻被什麼給敲碎了盔甲。
這副模樣,在寒風中看起來脆弱無比。
讓沈珏容忍不住一把抱住於西洲,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一下於西洲。
於西洲收斂了情緒,吸了吸鼻子,但難得沒有推開沈珏容,只是這一幕,恰其不該看到的人看到。
「你們在幹什麼。」
風中忽然傳來一個女子冰冷的聲音,沈珏容連忙抬頭,於西洲也下意識的推開了對方,擦拭了下臉上的淚痕。
但是剛剛兩個人相擁的一幕,已經清晰的印在了來者的眼中,甚至是在心頭上。
「花澤……」沈珏容看向來人,原來來的是花澤。
花澤強忍住想要問出口的衝動,故作平淡的說道:「離席太久,會被發現的。」
因為情緒激動,沈珏容竟然沒有察覺到花澤的情緒不對,他伸手拍了拍於西洲的肩膀,道:「你再忍耐一下。不需要多久了。」
於西洲這才擠出一個笑容:「好,你們也要幸福。」
說完以後,三個人便分開了,花澤抱住沈珏容的胳膊眼底一片晦暗。
原來正在她吃酒的時候,有個人來告訴她沈珏容在叫她過去。雖然知道有點不可能,但是待在席上的不安感快讓她奔潰,只好去找沈珏容。沒想到……竟然看到剛剛那一幕。
而這一切,自然都是朝皇安排的。他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冷笑了一下。
婚禮當天,於西洲被迫穿上新娘子的嫁衣,依她的要求,她沒有蓋上紅蓋頭,在賓客席,果真沒有看到沈南風。
原來……他是真的沒來……得知這一消息的於西洲幾乎感覺難以呼吸。
連夫妻對拜的時候,頭都是喜婆強行按下去的,於西洲進了婚房以後,就如同一個木偶人坐在床上。
像是害怕於西洲干出什麼事,喜婆自顧自的點了一根安神的香,之後便退出去了。
於西洲也沒管顧,畢竟她此刻就如同一個心死的人,一直迷香而已,不足為恐懼。只在安神香的味道包裹之下,她竟然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而且事實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確定了裡面沒有動靜以後,原本安靜侍立在門口的兩個喜婆對視一眼,便推開門進去了。
果不其然,於西洲此時正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動靜。
應該是已經暈了過去。
兩個喜婆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一個去扶於西洲,一個去滅了香,順帶開了窗戶。
等到喜婆將於西洲扶起來,於西洲依舊沒什麼動靜。
這兩個喜婆便將於西洲帶走,直到進了一個廂房,恭恭敬敬將於西洲交給了在裡面等待了許久的朝皇。
朝皇看著於西洲精緻的新娘妝,露出一個含義不明的微笑,「真是一個美人。」
說完以後,朝皇便道:「將她關進暗室,好生對待,若是她掉了一根汗毛,朕就砍了你們一顆人頭。」
兩個跪著的喜婆身子一抖,見面低頭稱是。
這邊新娘子已經被帶走了,那邊新郎官還不知道,正在高興的與眾人飲酒。
畢竟終於娶到了心中的佳人,這輩子功名利祿他不缺,身旁又有佳人相伴,說是人生贏家也不為過了。
眾人或者真心,或者假意,嘴上都說著祝福的話。
硬是將他這個糙漢子給喝了個半醉。
等到夜幕降臨,酒席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眾人都打趣著將軍,將軍搖搖晃晃走到婚房門口,醉醺醺的說道:「今個兒是我大喜的日子,誰也別來鬧洞房。誰要是敢打擾了我的好事,你們,可別想有好果子吃。」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一些小心思的賓客立馬就安分了,畢竟將軍此時正在朝皇身邊得寵。
誰也不敢得罪將軍,更何況不過是一場婚禮罷了。
看眾人都安分了一點,將軍這才笑了笑,「這才對。」
說完以後,將軍便推開門進去了,眾賓客也都準備散去,沈珏容卻是站在原地,目露痛苦。
花澤見此,心中不快更甚,想要將沈珏容拉走。
可就在這時候,將軍忽然暴怒的打開門,怒吼道:「今天這裡的賓客,誰都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