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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散心

2023-12-22 20:49:43 作者: 乃去
  不論您出於何種目的,當初能夠讓小人埋葬祖母的人是您,能夠讓小人從牙行中解脫的也是您。

  小人欠您一條命,就拿這兩條證據的消失,來還您的恩情吧!」

  接下來的半封信,唐寧不忍心再看下去。這封信剩下的一半,是血漬,和淚水落在紙上,水分揮發之後形成的褶皺。

  不過除了這些,還有四個與之前的字跡相比,顯得不堪入目的字。

  「我失敗了。」

  唐寧覺得自己的手在顫抖,怪不得自己當初再次見到吳勝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卻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原來是你……

  把信輕輕放在桌子上,唐寧雙手捂著臉,看不見他手後面那張臉的表情。

  以前唐寧在書房裡面的時候,家裡人也都不當回事,誰想進,就直接進來了。

  但是唐寧這段時間的表現太過詭異,導致沒人敢進來打擾他。

  陶富貴在一旁坐立不安的喝著茶,他是今天中午才趕回潤州的,把這封信交給唐寧之後,他就看到了唐寧那張本就憔悴的面孔變得更加灰敗了。

  現在唐寧又用手捂著臉,他便有些害怕。這封信里的內容他自己沒敢看,那個已經死了的男子他本欲帶回來,但屍體在半途已經快要腐爛了。

  沒辦法,他只好把那男子火化,把骨灰裝在盒子裡給唐寧帶了回來。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將那封信帶回來?

  不敢說話的陶富貴只能一個勁的喝茶,整個書房只剩下他喝茶時發出的滋滋聲。

  「辛苦了。」良久,唐寧才露出頭來說道:「去吧,去外面吧。好好享受,今天是好日子。」

  陶富貴猶豫了一下問道:「侯爺,您沒事吧?您臉色不太好,最近天冷,您是不是染了風寒了?」

  「沒事。」唐寧搖了搖頭:「我馬上也出去。」

  對於侯爺這個稱呼唐寧並沒否認,因為趙佶根本就沒去他的爵位。

  雖然蔡京認為斬草要除根,唐寧主動請辭固然是意外之喜,但他們要做的,是控制鎮國軍,並且讓唐寧永無翻身之日。

  第一條他們做到了,趙佖是一個絕對不會背叛的人。但第二條,趙佶的想法與蔡京略有出入。

  趙佶認為只要唐寧不再接觸到實權,給他些甜頭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唐寧為國效力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自己貿然奪他的爵位,天下人怎麼想?那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將士們怎麼想?況且自己才繼位多長時間,屁股都沒坐熱乎吶!

  所以趙佶無視了蔡京的勸阻,保留了唐寧的爵位,只是去掉了唐寧所有的官銜。

  這一舉動得到了趙佖的讚賞,他對趙佶說,唐寧在鎮國軍中頗有威望,一些老兵在得知他辭官的消息後,都心懷費解。

  如果你再把他的爵位奪掉,那些老兵一定會以為是你給他下絆子,心裏面肯定會十分不滿。

  不過對此唐寧也不在意,侯爵不侯爵的對自己都沒什麼影響。自己又不是貪圖權力的人,變回普通老百姓倒還樂得自在,頂著個侯爵的頭銜,唐寧的心裡總是惦記著尚未完成的事業。

  陶富貴瞅瞅唐寧便起身告辭,出了門,跟幾個在外面等信的掌柜,小聲道:「侯爺現在怎麼這幅樣子了?家裡是出什麼事了?」

  「誰知道呢?」一個掌柜一攤手,也是一臉的費解:「侯爺又不是貪戀權勢的人,辭官也是他主動請辭。

  在東京城的時候還好好的,回到潤州來就變成這幅樣子了。問夫人,夫人也說不知道怎麼回事……」

  「唉,大家都是給侯爺做事情的。侯爺要是出了狀況,咱們理應為侯爺排憂解難才是。」另一名掌柜手裡把玩著一串佛珠道:「可咱們現在連侯爺為什麼會這樣都不清楚,唉……」

  幾人正說著,唐寧便從書房裡面走出來了。

  見唐寧出來,幾人互相之間便開始擠眉弄眼,似乎是想找一個代理人上前去問問唐寧到底怎麼了。

  陶富貴搖頭,表示自己剛剛才從裡面出來,再去問,難免有些不合適。

  而這個時候,一直在潤州本地做事的作坊掌柜便站出來了。

  釀酒作坊一直都是唐家的主要產業之一,白酒在這個文人墨客各領風騷的時代,吸金能力甚至不亞於後世的奢侈品。

  而且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發展,作坊里的匠人們也研究出了一些其他品種的酒品。

  口味獨特的同時,又味道醇厚。其中有幾種才放到市面上,就深受追捧。還有幾種果酒,也被婦人們所喜愛。

  幾款不同的酒品同時出擊,如今潤州已經成了那些嗜酒如命的人心目中聖地一般的存在。幾乎每天都會有外地人來到潤州,一睹酒鄉風采。

  可以說唐寧如今有這麼厚實的家底,釀酒作坊功不可沒。而作為釀酒作坊的掌柜,張俊在家中的地位一向不低。

  不過此人平時還算比較謙遜,這也是他能在這個位子上做了十多年的原因。謙虛的人總是最受領導的喜愛,即便是趙佶與唐寧之間的關係,亦是如此。

  若非唐寧在儒州城外忤逆他的意思,趙佶從內心來說,也是不想放棄這個手下頭號打手的。

  御下之道,在恩威並行。把唐寧叫回來頂多就是找個由頭送到牢里一陣子,然後就可以讓他官復原職,甚至自己還能再封他個柱國。

  但是唐寧似乎並不令這份情,那就算了。好聚好散,也是一種不錯的結果。趙佶不想自己繼位才一兩個月就對先帝留下的人馬進行清洗,這樣影響不太好。

  「侯爺,您最近看上去氣色很差,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張俊五六十歲了,他對唐寧可不是簡單的上下級,從內心的某個部分來說,他也把唐寧當成是晚輩。

  「如果是有什麼煩心事的話,不妨跟小人說說。小人即便幫不上什麼忙,也能替您分擔一些。」

  唐寧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是一種空洞又假惺惺的笑,就也是俗語中說的皮笑肉不笑。

  但是他努力的想要表現出自己的真誠,如此反而弄巧成拙,他笑容中不協調的地方更加明顯。

  「多謝張叔關心,我沒什麼事。只是這幾天身體有些不舒服,讓您擔心了。」唐寧說完,也不等張俊繼續開口,便又說道:「好了,你們幾位掌柜也別湊在這裡說悄悄話了。

  外面那麼多好吃的,好玩的,你們幾位湊在這裡做什麼。

  今天夫人特地還準備了投壺,獎品我聽說很豐厚的,走吧,咱們這就去看看。」

  唐寧不願多說,幾人也不好再問。帶著眾人來到了投壺的場所後,唐寧便徑直離開。

  宅子裡熱鬧的氛圍似乎跟他格格不入,他找到王詩,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出去轉轉。」說罷,便披上衣服,去馬廄裡面牽了一匹馬出門去。

  齊復未歸,只能由林威跟上去。但他還沒出門,就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裴仙童攔住了。

  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馬,追著唐寧的背影便呼哈一聲。

  林威見狀,便回去做自己的事情。裴仙童的本事要比自己高太多了,有她保護侯爺,侯爺肯定不會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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