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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另立新後

2023-12-22 20:49:43 作者: 乃去
  劉真人欣然應允,進入宮中當著趙煦的面,對福慶公主施法。

  自打見識過唐寧的雷法之後,趙煦對這些道士其他的法術也沒了興趣。不過這一次,趙煦還真是抱著很大的期待。

  劉真人施法完畢,出了滿頭汗。他的助手,兩個小道士趕緊上去幫著他擦汗。

  他們帶來的東西有一個很大的箱子,裡面裝了啥,趙煦也不知道,他也不敢問。這幫道士的性格十分惡劣,把他們惹毛了,別說告訴你裡面裝了啥,能不能繼續幫你幹活,都不得而知。

  結束之後劉真人說要留福慶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靜待三個時辰,趙煦點頭表示了解,於是就徑直去御書房處理公文了。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結束,明天的這個時候自己就能看到生龍活虎的福慶,於是趙煦心情十分高興。

  衝著李都知道:「大伴,今日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唯唯。」李都知點頭,心中卻憂慮萬分,他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第二天,福慶並未轉好。趙煦便苦笑一聲,覺得是自己太心急了。於是也沒多說什麼,依舊如往日一般,守在福慶的床邊。

  而到了第三日,福慶公主卻夭折了。

  與此同時,劉清菁跑來找趙煦,說自己的床底下被人放進去一具屍體。

  趙煦何許人也?天天跟朝堂之上那幫老狐狸玩勾心鬥角的遊戲,智商早就不是一般人能與之相比的了。

  不過沉浸在悲痛中的趙煦並沒有細想。

  福慶公主薨(音紅)謝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整個東京城裡面,趙煦也沒有刻意的去攔截消息。

  劉真人知道之後坐立難安,於是便主動上門負荊請罪。

  由於此人在道教中頗有聲望,以前包括神宗朝時,就對他頗為倚重,因此趙煦並未追責於他。

  況且就算追責,又要怎麼定罪?定他宮中操~弄巫蠱之罪?這可是在自己首肯之下的行為。

  劉真人要從這件事中脫身很容易,他也因此被趙煦調到了江寧府。

  但從悲痛之中清醒過來的趙煦,發現此事並不簡單。

  雖然不願這麼想,但劉清菁床下的死屍,能夠很輕易的跟劉真人入宮聯繫在一起。

  之前那口大箱子,趙煦怎麼想都覺得十分可疑。

  劉真人暫且不去追究,提議將劉真人引入宮中的是孟沖真。這一件事說明不了什麼,因為自己也同意了。

  而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劉清菁已經懷孕了。經由太醫的鑑定,劉清菁床下的死屍還是個肺癆病人。

  如此一來,答案呼之欲出。

  孟沖真為防劉清菁生下一子,對自己不利,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夥同劉真人,欲圖害死劉清菁。

  但趙煦還是不敢相信,於是他明察暗訪,對宮中二女親近之人進行詢問,審問之後,得出的答案十分遺憾的與他的猜想大致相同。

  在那一瞬間趙煦覺得自己的心臟支離破碎,很久沒有復發的咳病,也再一次讓他咳的撕心裂肺。

  越是重感情的人,往往越會被感情傷的最深。趙煦最痛恨的不是孟沖真夥同劉真人忽悠自己,從而在宮中操~弄巫蠱,而是孟沖真以福慶的病為由,做出來的這件事情。

  福慶在她的眼裡,只是一個工具嗎?

  懊悔,痛恨,悲哀,傷感……種種負面情緒漸漸占據了趙煦的大腦,讓趙煦對孟沖真的好感一下變為負數……

  趙煦要廢后,章惇一萬個贊成。作為如今新黨的領袖,孟氏本質上在他眼裡是舊黨餘孽,也是要被排除的一份子。

  因此章惇站在趙煦面前的時候細數孟氏之罪過,如此更加堅定了趙煦廢后之決心。

  在這之後,趙煦便再不見孟沖真。她寫來的信,派人送來的東西,趙煦也直命人銷毀。他很怕這些東西上塗抹著劇毒,觸之者死。

  自己的女兒都能當做鬥爭工具使用的孟沖真,做出這種事情來不足為奇。

  沒有任何懸念,孟沖真被打入冷宮。為了順應皇帝的心思,劉清菁被章惇提議,作為新的皇后人選。

  趙煦的心情在這一時間段是很難過的,他並不想立新的皇后。但章惇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不可一日無主。

  因此趙煦只好點頭答應。

  ………………

  福慶公主之死,在京中引起了很大的振動。京城中的人都知道,趙煦在這個命運多舛的女兒身上傾注了多大的愛意。

  不過這些都不關王詩他們什麼事,鄰居是誰都沒搞清楚,哪還有心思去知道別的?

  福慶公主下葬後的第二天,有一人來到了唐寧家中拜訪。

  門房開門的時候只覺得此人面容英俊,氣質和善,便一把把大門關上了——哪裡來的小白臉,趁家主不在家,想勾引我家的三位夫人?

  哼,還好老子機智,不然就被你給得逞了!

  吃了一個閉門羹,讓門外之人愣在當場。身後跟著他的男子勃然大怒,衝上去就要踹門,卻被那男子攔住。

  男子仰頭望著匾額上的唐府二字,笑了笑道:「看來他們家的人跟他一個樣,戒心很重啊。也罷,那就等他回來之後,再來一趟吧。」

  說罷,便帶著人離開了。而那個跟班到底還是沒忍住,上去踹了一腳。

  門房覺得自己一言不發的就把門關上也不太好,萬一誤會了呢?於是想了想,就把門給打開了,結果那跟班一腳踹進來,沒踹到門,徑直踹了進去。

  這一下子導致他沒有站穩,身體直接朝前倒下,但另一隻腳還是立在原地。於是他的下體就跟唐府大門的門檻來了個親密接觸,而他本人也在唐家大門門口表演了一個一字馬。

  「噫!」門房看的下體一縮,但那人卻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瞅著門房冷笑一聲,轉過身就走了。

  此人走後良久,門房才想明白。

  想通之後,身上就開始冒冷汗。滿頭的大汗稀里嘩啦的往下流,找到王詩說到這件事的時候,站都站不穩了,整個人就跟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

  唐寧看了王詩的回信之後哭笑不得,趙煦才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將不要在意這四個字寫進信中,又寫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後,一併送去東京城。

  而這個時候,已經是紹聖四年的四月份了。

  新的皇后上任,必是要大赦天下一番的。陝西本地也有不少罪犯,被從大牢中釋放出來。

  不過還沒等他們高興,軍隊就把他們抓走了。正值戰時,軍中缺人,有這些免費的勞力,豈有不用之理?

  臉上刺字,充入各軍之中,也算是彌補了一些之前跟西夏人作戰時的損失。

  直到紹聖四年的年末,整個陝西地區的宋軍一直在運營。

  建築寨堡,鞏固疆土。每座寨堡之間,都與附近的另外兩座寨堡形成三角陣勢。而二十五年前,種諤沒有完成的規劃,由呂惠卿將其完成。

  至此,鄜延路已經是水潑不進的一塊鐵桶,西夏人再要攻打,就需要付出十分慘重的代價,還不一定能夠打下來。

  沒有仗打,對於宋軍來說不一定是好事。

  唐寧這個魔鬼教官,帶領著涇原路的士兵在這一年中進行著堪稱瘋狂的訓練。

  平夏營的訓練強度提高了二分之一,鎮江軍的訓練強度提升了三分之一。至於其他的士兵,由章楶交給唐寧的,皆是按照之前鎮江軍訓練強度的二分之一進行訓練。

  所有接受訓練的士兵皆是叫苦不迭——這幫人平時的訓練也就是揮一揮刀子,射一射靶子,讓他們跑步、伏地挺身,這跟要他們的命,已經沒啥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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