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助你一屁之力
2023-12-22 20:49:43 作者: 乃去
同樣的青年才俊比自己更加優秀的不知道有多少,會吟詩作賦的,精通軍略的,甚至是武藝高強的,趙煦想找什麼樣的人找不到?
遠了不說,唐寧身邊就知道一個。張景明這傢伙不僅會吟詩作賦,王仲顯和周懷都給了他高度評價,說假以時日,經過鍛鍊之後,張景明是能夠成為宰相的優秀人才。
「陛下,這個……」唐寧還想推辭,但剛剛從角落裡面走出來的白髮宦官實在是忍不住了,指著唐寧厲聲呵斥道:「官家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不要不識抬舉!」
「算了。」趙煦揮了揮手,唐寧又一次的拒絕,讓他變得有些失落。強自扯了扯嘴角,趙煦拍了拍唐寧的肩膀道:「人各有志,既然你決意過得過且過的日子,我也不強求你。
若是什麼時候改了主意……」
說到這,趙煦沖那顴骨高突,一臉陰毒的老宦官伸出手道:「把腰牌拿來。」
「官家!」老宦官驚呼一聲。
見趙煦沒有收回手,老宦官又著急的喊了一聲:「陛下!」
趙煦仍然沖他伸出手,臉色顯得有些不快。
老宦官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從腰間解下腰牌,彎腰遞了過去。
趙煦接過後,便把腰牌又遞給了唐寧。唐寧不想收,趙煦就親自把腰牌掛在了唐寧的腰帶上。
全程那老宦官惡狠狠的看著唐寧,眼裡的神色恨不得把唐寧生吞活剝。
「若是什麼時候改了主意,就拿著這枚腰牌進宮,自有人會帶你來見我。」趙煦笑了一聲,然後便走回書桌後面,又坐在了椅子上。
唐寧心裡有一萬個無奈,想把腰牌退回去。但趙煦的姿態已然是在下逐客令,唐寧只好躬身道:「微臣告退。」
趙煦含笑點頭。
等唐寧慢慢後退著出了大殿,老宦官才沖搖頭失笑的趙煦道:「官家,您為何就這麼放他走了?您對他仁至義盡,他卻不領您的情。如此目無君上,理應杖責以示官家您的威嚴啊!」
趙煦扭頭看了眼老宦官,笑著說道:「諸葛亮擒孟獲都擒了七次,朕想讓這個傢伙為朕所用,怎麼也得先擒個幾次再說吧?」
老宦官一聽這話立馬變了個臉,深深彎腰拱手道:「官家好計謀,老奴佩服萬分。」
趙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挑挑眉毛道:「若是別人在這裡說出這番話,朕覺得並無不妥。可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朕怎麼聽怎麼彆扭。
朕不信你會不明白朕的意思。」
老宦官垂頭道:「老奴年紀大了,腦子已經變的愚鈍不堪了。蒙官家垂憐,還把老奴留在身邊。能夠伺候官家,已經是老奴能力的極限了。」
趙煦撇了撇嘴,心說你就裝吧。但人家也是三朝老宦,起碼的尊重要給,趙煦這話就沒說出來。
拿起扣在桌面上的書,沿著上一次看到的地方,繼續往下讀。老宦官見狀,便悄咪咪的退回了那個角落的陰影之中,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
被守在門口的劉令領著出了皇宮之後,唐寧這顆心跳的才慢了一些。
人生中第一次見到皇帝,就被皇帝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想了想,唐寧決定把這身官袍收藏好,畢竟這是被皇帝又摸又蹭過的衣服。
路上劉令問起唐寧兩次,跟官家談的如何,唐寧都不知該作何回答。
站在劉令的角度來看,這個結果自然是最壞的。因為他一直覺得天下的人才,天生就是為他的陛下準備的。
但是要唐寧自己來說,這個結果還算不錯。帝王心思反覆無常,今天對你好,可能是為了明天砍你的頭。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唐寧覺得趙煦的熱情中一定帶著他尚未察覺的貓膩。
因此,拒絕雖然要冒著被殺頭的風險,但唐寧認為接受的風險更高。
回到軍營之後,齊獻瑜就問唐寧,說你幹嘛去了,別人都回來了,就你沒回來,是不是又跑去春華樓了?
唐寧就說沒有,是官家要見我。他一見我,就覺得我才華橫溢,風度逼人,拉著我的手,十分親密的跟我說話,還要跟我交朋友,但是我拒絕了。
齊獻瑜愣愣的看著唐寧,看了一會兒,就把手放在了唐寧的腦門子上。感受了一下,奇怪的道:「這也不熱啊,怎麼就開始說胡話了呢?」
唐寧翻了個白眼道:「誰說胡話了,我剛說的句句屬實!」
齊獻瑜搖搖頭道:「我才不信。」
「愛信不信。」
「那我也不信。」
「……」
懶得再搭理這個沒見識的老女人,能把自己這個集天經地緯之才於一身的優秀男人騙到她身邊,她就偷著樂吧。
白天很累,晚上睡的就快。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唐寧還沒睡醒就出事了。
上完早朝的文武百官都跑到軍營門口罵街,說讓唐寧那個口出狂言的小混蛋出來受死。
唐寧在夢裡左邊摟著齊獻瑜,右邊摟著劉依兒,頭上騎著個王詩,美的都不像話了。
忽然被叫醒,心中萬分不爽。
兩隻眼睛當場瞪得比銅鈴還大,看著慌慌張張的齊復吼道:「你做什麼!你幹嘛擾老子睡覺!」
齊復急忙道:「姐夫啊,別睡啦,外面出大事啦!你快穿衣服跑吧,好多大官都在外面說要弄死你吶!」
唐寧一聽,心說壞了。多半是那番話,被不知道什麼人散播的滿世界都是了。心裡這個後悔啊,腸子都悔青了。但後悔也沒用,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更何況唐寧覺得自己說的也沒什麼錯。
剛穿上衣服鬼鬼祟祟的溜出大帳,門外就有一個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呦,這不是鎮江軍兵馬鈐轄唐寧唐大人嗎?
怎麼走路都跟做賊一樣啊?您嘴裡說著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那您就理應站出來,匡扶正義,打擊狼心狗行之輩,痛斥奴顏婢膝之徒。
現在外面就站了一大群,您只要感去,小弟我絕對在後面為您搖旗,為您吶喊助威!」
唐寧聽聲音覺得耳熟,再一看,便愣住了。指著那人驚訝道:「高樹?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留在慶州的麼?」
以高樹那般威武雄壯之軀,捏著嗓子陰陽怪氣的說話,也是難為他了。清了清嗓子,高樹撇嘴道:「你當是我願意來的麼?
父親說在慶州沒我的事情,還說你現在正處於上升期,就讓我來你身邊,助你一臂之力。
嘖嘖,你可倒好。我昨日下午才到,今天清晨才知道這短短几天裡你竟然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
就這,我還助你個屁啊?我要是助你,我自己也得陷進去。
好了,你人我見到了,這下回去交差,父親也不會說我什麼。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唐兄咱們後會有期哈!」
高樹說完,拱了拱手,轉頭就想跑。
但適逢周懷帶著人趕過來,一轉頭,正好撞在了最前面護衛的身上,撞了個大趔趄。
見到周懷唐寧就心虛,脖子一縮就想跑。周懷一聲大喝,唐寧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
周懷走過來,就拎小雞一樣把唐寧臨回了大帳里。將其餘人全部屏退,周懷瞅著唐寧道:「怎麼回事?」
唐寧撓了撓頭道:「本以為那是一場非常私密的談話,但不知怎的,談話內容就泄露了出去。況且對方還是個我惹不起的人,看來這個虧弟子只能生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