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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末將郭安

2023-12-22 20:49:43 作者: 乃去
  趁著王志發現這不是被襲了營,也不是士兵譁變之後的放鬆之際,唐寧便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到騷亂聲音的來源之地。

  師父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而除了師父之外,目前這支隊伍中最高的長官就是唐寧。

  因為其餘的長官要到各地慢慢匯合,二把手,新上任的鄜延路經略安撫副使正帶著淮南東路、淮南西路集結的三千兵馬以及糧草在滁州等著師父帶領的這支隊伍前去匯合呢。

  走得近了,唐寧便開始上下打量起剛才那個威風凜凜的廂軍將軍。他身材高大,雙臂修長,腰間繫著一把頗為精緻的手刀,手中還握著一桿紅纓長槍。

  唐寧越看這人越覺得熟悉,等這人回過頭來的時候,唐寧訝然道:「是你?」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潤州雪災過後,自杭州解壓糧草至潤州的那個廂軍將領,猛男兄。

  因為張賀鐵了心要搞臭長虹鏢局,所以他就派潤州大牢裡面的死囚裝成長虹鏢局的鏢師,襲擊運糧車隊——雖然這只是唐寧的猜測,但張賀的確是能夠做出這種事的人。

  而且唐寧也因此被猛男兄誤會成了襲擊車隊的一員,想要把唐寧抓走回去復命。

  不過後來師兄把自己劫到了一個小巷裡,此後猛男兄也追了過來,認為師兄是自己的同夥,掏槍便和師兄大戰了三百回合。

  再然後的事情,就是自己跑掉了,而那條小巷裡面究竟戰況如何唐寧也不得而知。

  不過猛男兄最後還是跑去跟張賀告了自己的狀,張賀調查之後發現是自己,於是就沒深究,最後唐寧就把這事情給忘掉了。

  本以為只是一場邂逅而已,沒想到今日又再次相見了。

  猛男兄聽到唐寧驚訝的聲音,也下意識扭過頭來看。看到唐寧之後,也同樣發出一聲驚嘆:「你這賊人為何在這裡!」

  說完就大步上前來準備擒拿唐寧。

  雖然當初唐寧剛來報導的時候當著大傢伙的面狂吐不已,搞得他自己很沒面子。但士兵們通過這幾天與唐寧的接觸,發現了他意外的還算是個不錯的長官。

  看上去是個富家子弟的模樣,其實並不盡然。同樣的飯菜,抱著碗能跟一幫灰頭土臉的大兵一起吃的不亦樂乎,有的時候路過鄉鎮,還會自己掏腰包買上點肉食,來給大家改善伙食。

  當然,這屬於犯忌諱的事情,轉運使大人得知之後從他那裡罰了好大一筆錢,目前依舊用來給大家改善伙食。

  所以眼看著猛男兄直撲唐寧,唐寧身邊幾個士兵就把碗放了下來,護在唐寧身前大喝道:「你要對督運使大人做什麼!」

  「督運使?!」猛男兄十分的驚訝,他明明記得這是一個襲擊自己運糧車隊的蟊賊,怎麼這次相見,他搖身一變成了督運使了?

  那小子可能會騙人,但這些士兵可不會騙人。

  猛男兄眼珠子狂轉,這下自己算是把人家給冒犯了,正常來說,自己見到督運使是要行禮的。

  雖然督運使算不得什麼大官,才剛剛從九品。

  但畢竟是軍職文官,況且自己也只是廂軍中的一個小小將領罷了。

  想到此,猛男兄心中便是一片苦澀。

  當初在禁軍中呆的好好的,就是因為冒犯了那日來視察工作的殿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結果就被人家以一個莫名其妙的由頭,踢到滁州當廂軍了。

  後來可能是人家看自己在滁州過的太好,就又被一腳踢到杭州了。到了杭州這邊,上司可忒不是個東西,什麼活髒,什麼活累,就往自己身上扔什麼……

  如今又得罪了一個督運使,真是想想都頭疼。而且這督運使看上去年紀不大,小小的年紀就有了品級,將來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想到此,猛男兄便琢磨著要不把腰間的手刀抽出來,了結了自己算了。

  正胡思亂想著,卻見年輕的督運使走上前對自己拱手一禮笑道:「當日一別,如今已是三月有餘。與將軍之間的誤會,還未來得及說清,將軍便已離開了潤州,是唐某心中一件憾事。

  既然今日得以重逢,自是說明你我有緣,不如找個地方,咱們好好的敘敘舊,如何?」

  唐寧先示好,猛男兄是求之不得。剛還在左右為難,到底該怎麼做,聽了唐寧這一番話,當即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只是卑職人比較粗,若是言語中間對督運使大人有所冒犯,還請督運使大人莫要與卑職這個大老粗計較。」

  唐寧點頭笑道:「無妨,將軍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然後便拉著猛男兄到了營帳裡頭。

  因為正處於軍中,無酒無菜,只好擺了一張矮桌,擺了兩個小凳子在帳內,就算是招待了。

  猛男兄將自己的長槍放在兵器架上,又將頭盔摘下,腰間佩刀也解下,都放在兵器架上後,才窩窩囊囊的坐在了唐寧的對面。

  畢竟讓一個身高八尺的猛男坐一個比人頭還小的小板凳,還是有些難為別人的。

  唐寧笑眯眯的看著猛男兄道:「我二人這是第二次相見,算是一種緣分。然而唐某至今仍不知將軍性命,不知將軍方不方便?」

  猛男兄痛快的道:「卑職姓郭名安,本是汴梁人氏,自小跟著家旁的槍棒師父學了一身本領,後被選入禁軍之中。」

  唐寧挑了挑大拇指道:「能進禁軍的據說都不是一般人,那日一見我就覺得郭兄不是一般人,如今看來郭兄的本領確實高強。

  只不過為何郭兄又會到廂軍中任職呢?」

  郭安拱手道:「兄字不敢當,督運使大人喚我郭安便是。」

  唐寧擺擺手道:「這個稱呼問題先不談,以後咱們倆多走動走動,熟絡了喊什麼都一樣。」

  郭安連連擺手道:「卑職不敢高攀……」

  唐寧見郭安這般行徑就想起了窩囊的林沖,於是只好無奈的搖搖頭道:「好吧,咱們先不說這個了,你說說,你是怎麼跑到禁軍裡面來的?」

  郭安苦笑一聲道:「那日殿前馬步軍都指揮使來軍中視察,卑職無意間打了個噴嚏,正噴了指揮使大人一身,於是就被踢出來了。」

  唐寧忍不住道:「就這?這人誰還沒個三急啊!」

  郭安搖頭道:「非也,以我等京畿良家子充任的殿前司大禮宿衛,是要經常見官家的。

  今日我不小心噴了指揮使大人一身,還算好的,至少命保住了。若是他日碰到了官家,噴了官家一身,腦袋就掉了。

  所以卑職雖然自覺不甘卻也有些慶幸,好在卑職是在訓練時被踢出來的,如果是真的當了值,那麻煩可就大了。」

  唐寧有些無語,宋朝的軍事實力在後世的評價中那簡直都不是慘不忍睹四個字能夠形容的。

  不去提高實力,反而在這搞些沒用的么蛾子,這不是找挨打麼?怪不得總被西夏人,被遼人、金人甚至交趾人打的滿頭包,就這樣,不打你打誰啊?

  換做從前,唐寧心裡肯定沒這樣的想法。

  你大宋挨打,跟我唐寧有什麼關係?

  但現在不同了,自己也要去打仗了,不知不覺間就已經開始擔憂起大宋打不打得過別人了。

  打得過還好,自己高枕無憂。打不過的話,自己就算是跟趙佶一樣躲在汴梁城裡,到最後還是一樣被人給一刀喀嚓了。

  於是唐寧難免有些心煩意亂。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像唐寧現在這般沒有目標的人,總是以活著為第一要素。他們考慮事情的時候,不會考慮今天雨下的很大,而是會考慮一會兒出門的時候千萬不要被雷劈到……

  唐寧沉默了,郭安就忐忑了。他剛把自己的故事說完,不知道眼前這個督運使會不會因此對自己產生什麼成見。

  正當他準備開口打破沉默的時候,忽然帳外闖進來一個人。

  「人呢?人呢?」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看到唐寧安然無恙,他便鬆了口氣。

  唐寧扭頭看過去,皺眉道:「孫哥,發生啥事了這麼著急?」

  來人自是孫賀,一聽唐寧發問,先是擺了擺手。

  自己走到一旁,取了掛在兵器架一角的水囊,打開之後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這才道:「剛陪轉運使大人和劉公事上了趟鐘山,回來的時候,就聽到有幾個士兵說您遇到麻煩了。

  於是這才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見您沒事,在下就放心了。

  這位是?」

  說著,目光投向了郭安。

  郭安那可是在汴梁城裡面混過的,汴梁城裡面的良家子,哪個不是鬼精鬼精的?他雖然相較起來憨笨一些,但孫賀腳上踩的靴子,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皇城司的人穿的靴子都是紫底紅尖,光是這一點就讓郭安心生敬畏。

  而當靴子的兩側有暗色鎏金紋的時候,這就說明此人並非皇城司,而是另一個更加神秘的密諜組織。

  於是見孫賀看向自己,郭安連忙起身,單膝跪地道:「末將郭安,建康軍中一部將,見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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