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阿世盜名

  「娘親，你是說，明日月娘會見到齊公子？」

  「是啊，我還能騙你不成！」雲氏又是剜了段嘉月一眼，她自然是瞅見了段嘉月那一臉期待的模樣。知女莫如母，她自然是滿臉寵溺地回答道。

  「你也知道，再過幾日便是要舉行遊園會，等到那一天，全大啟的姑娘公子都是齊聚在園子那裡去，每個人皆是要露出自己最佳的手段，或許還會因著這一次，而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雲氏說的那叫一個眉飛又色舞，她的一對濃而細長的眉毛是被高高地挑起，都快要飛上了天不成。那個神態，就好似雲娘已經見著段嘉月的如意郎君，正是攜著那繡球，是風度翩翩地走來。四周的道喜聲，推杯換盞聲是不絕如縷，卻是世間最為美妙之聲響。

  她抬頭看了段嘉月一眼，又是把段嘉月朝著自己拉了又拉，「你啊你，可是要好好把握著這次機會，千萬別給你娘親我丟臉了才是！」

  「什麼呀？」顯然，段嘉月還是不理解其中雲氏的用心良苦。她又是莫名其妙地看著雲氏，不自然地問道，「遊園會，又與齊公子來尋爹爹，有什麼干係？」

  「你這孩子，是真傻啊，還是假傻？」段嘉月如同冥頑不靈的石塊一樣，全然像是未開化的狀態。雲氏是又心急，卻又是要被氣笑了。萬般無奈之下，她才是把事情攤開了說去。

  「遊園會，是准許公子帶著自己的心上人，亦或是有婚約的女子來參加。因著齊公子與段府有過婚約，無論怎麼樣，齊公子都是要把表面功夫做足了，是要請示你父親，可否與他的子女一同出遊。」

  雲氏說的認真，段嘉月自然也聽得認真，甚至是忍不住點點頭，好像是聽到了至理一樣。

  「可是這外人哪裡會知道，段府的小姐是哪一個，與齊公子有著婚約的又是哪一個。我便是想著，若是你明日多在齊公子面前出現，先奪了他的魂魄，又是能有那個名義上的段府大小姐什麼事情？」

  雲氏這一手如意算盤，可是打的十分響亮。她的眸中儘是算計的目光，讓她整個人都顯得那般的老道。

  「而我再是與你爹耳邊多說上幾句好話，你那個爹耳根子軟，又是怎麼會不讓你與齊公子去呢？」

  一語作罷，雲氏自然是洋洋灑灑，好不得意。而段嘉月的眼中則是露出佩服的神情。

  這便是事不宜遲，她是風風火火地趕回了自己的廂房之中，確實看到了一臉狼狽的紅羅。紅羅正是站在夏草面前，她的髮絲已經濡濕地貼在皮膚上，臉上還帶著一些血污的痕跡。她的衣衫已經凌亂不堪，好似一個破敗的窮家子女似的。

  雖然段嘉月與紅羅是曾經的主僕關係，甚至紅羅還貼身伺候過段嘉月。可是段嘉月卻是連一絲一毫的目光都是懶於施捨給紅羅，是直接大踏步走進了自己的廂房。

  她問道：「夏草，交代你的事情可都是辦好了？」

  那夏草本來是怒氣橫生地對著紅羅，此時此刻又是聽見段嘉月的呼喚，便是對著紅羅一瞪眼，威脅道：「瞧見沒，紅羅。就算你與表小姐曾經的關係親密，那又是如何？」

  她兩道彎彎的似蹙非蹙的眉毛卻是好不嘲諷，「現如今，你不過是她用過了的，已經毫無用處的棋子罷了。既然是被拋棄的，就應該找准自己的位置，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跑過來求可憐。」

  無視紅羅那悲悲戚戚的目光，夏草又是衝著紅羅笑了笑，好似她已經是純良又無辜的，「即使付出了再多又是如何，到最後還不是被毫無價值得拋棄掉。你快些走遠點，可是休要玷污了主子的眼睛。」

  嘲諷完紅羅的夏草是自然而然地下了逐客令，便又是換上一副畢恭畢敬的神情，是要朝著裡屋走去。

  「哎，表小姐。奴婢這就來了。」

  「等會。」一直是默默無聞，甚至只能白白地張著嘴，卻是沒有說出一個字的紅羅，卻是突然拽住了夏草的手腕。她的聲音已經因為無力的喊叫而變得陰暗嘶啞。

  「這明明是表小姐交代給我的事情，為什麼功勞全是在你的身上？」

  「哈哈哈，你是真的天真無邪啊！」夏草為紅羅這般純真的想法而逗的哈哈大笑，「這是表小姐委派的事情，可是。表小姐本意交代給的，是我，而不是你。」

  「既然是交代給了我，那便是我想如何完成，只要按照我的想法來就是了。說是給你的，呵，那也不過是我的一個說辭罷了，沒有想到，你還真是信了。真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你是想瘋了吧？」

  「你，你！簡直是欺人太甚！若不是仗著表小姐喜歡你，你還有如今這步翻身的田地嗎？」紅羅瞬間是被氣急，她指著夏草，那手指是哆哆嗦嗦的，連著嘴唇都是泛著蒼白的顏色。

  「喲，真不好意思，我還真就借著這表小姐的威風了。倒是你，一點都沒有身為一枚棋子的自覺性，到最後不過是自掘墳墓罷了。」夏草又哪裡是瞧得上紅羅，她是悄然一笑，眉宇間儘是算計與嘲諷。

  「那，那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成了你的墊腳石！」事到如今，後知後覺的紅羅是一臉的狼狽。她的心情像是黑夜的飛蛾撲火，盲目而又痛苦地在她的心裡抖動著，哀嚎著。

  「哈哈哈，看來你也不完全是個蠢笨的啊，」夏草倒是難得的好心情地看了紅羅一眼，又像是賞賜似的對她揮了揮手，「不過你放心，你的功勞嘛，我自然會幫助你提點提點。不過，提點多少的話，還是要看我的心情才是。」

  此時此刻，紅羅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灼燒著似的，火燒火燎，又是難以忍耐。她憤恨地瞪著夏草翩翩然離去的身影，夏草的聲音都是開始愉悅了起來，「表小姐，有什麼事情吩咐？」

  「要你去做的事情，辦的如何了？」段嘉月是根本沒有把紅羅放在眼裡，她交迭著雙手，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