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難言之隱

  「嘿嘿，反正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我也不過賤命一條，且上沒有八十老母，下沒有黃髮垂髫，這便是無需擔心著什麼。」那小廝只踢了踢麻袋，見著麻袋是好端端地放在那裡，沒有任何的異動。

  小廝自然是放下了心，又是攤開雙手毫不在乎地說道。

  「你，你什麼意思！」紅羅哪裡會聽不出小廝的脅迫之意，她又是慢慢的，儘量不被小廝察覺的向後退去。

  可是那小廝又是何其的眼疾手快，趁著紅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抓住了她的手腕，牢牢地扣住紅羅的動作。

  「什麼意思，紅羅小姐還聽不出來嗎？」那小廝越發笑的張揚，他是滿臉橫肉、拱肩縮背、目光猙獰，就仿佛一頭正在緊緊盯著獵物的猛獸，看的紅羅心下一陣發毛。

  「我，我哪裡懂你在說什麼！我我我，我可是警告你，我乃是表小姐的侍女，若是你對我做出什麼，休要表小姐輕饒了去！」萬般無奈之下，紅羅只能心一橫，放出了狠話。

  「哈哈哈，真是可笑，」那小廝卻是毫不收斂地大笑起來，他的嘴角都快是要咧到耳後根去了。「若你是你主子的貼身侍女，她又怎麼會派你來做如此沉重的活兒。你可是別說沒想過後果。」

  小廝眼中的光芒變得虛妄而又空靈，他定定地瞧著紅羅，嘴中吐出的卻是令人絕望的話語，「這個活，說白了就是他們主子把咱們拉過來墊背的。其實，他們早就想好了退路，卻把我們的路給堵死了。」

  步步緊逼的小廝目光鎖定著紅羅，讓她片刻都是逃脫不掉，亦是掙脫不開，「若你是你主子的貼身侍女，她是斷然不會讓你白白送死來的。因為你的身上有太多她的秘密，她需要你，你們就好比一條線上的螞蚱。」

  「可是現在，看看你這副狼狽的模樣，方才若我沒記錯的吧，你是對大小姐擺出了一副下賤的模樣吧？不過說到頭來，你倒是真活活的有一番那般的風情。」小廝把紅羅逼迫到假山那兒處，紅羅是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她感覺到有一雙熾熱的大手正在不老實地躁動著。

  她卻是把衣服攏的更緊，恨不得外人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亮。可是，小廝的話語卻是用任何的事物都抵擋不住的。

  「你用你那個不泛靈光的小腦袋瓜好生想一想，又是哪家的小姐敢要一個娼婦做她的貼身侍女，就不怕道德敗壞了去嗎，哈哈哈！」小廝的笑容越來越邪惡，又是越來越淫、穢。

  已經自身難保的紅羅感覺自己好像從高高在上的雲端一直跌落到無盡的深淵之中，她掙扎著，可是面前只有小廝猙獰的面容，和他得逞的大笑。

  她的眼睛憤恨地瞪著，隨著小廝一上一下的起伏，那恨意是越來越明顯，甚至已經快要在其中燃起篝火了，她的瞳孔幾乎是要跳了出來。

  她大張開的嘴想要吶喊，想要呼救，可是，她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在那裡「啊，啊！」的叫喚著，甚至在其中夾藏了令她羞憤的帶著顫音的嬌媚尾音。

  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她只能瞪著她如同杏子般的雙眼，似是能從中射出刀子啐了眼前的人，她的手在不停地痙攣，卻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她像一隻待宰的小羔羊，任由小廝這把屠刀在上面揮霍著，在她的身上留下傷痕。可是，她心中的悲痛卻是永遠都抹不掉的。

  在劇烈的疼痛中，紅羅感覺到她好像已經成為一塊堅硬的石塊，在不斷地沉墜，落入看不到盡頭的深淵一樣。她的眼角掛著的一滴淚珠，終於是順著她臉頰的輪廓滑落下來。

  「喲，我的小美人哭了，這該是多可憐呢！」那小廝又是在那裡調笑著，卻是絲毫不把紅羅放在眼裡。

  ……

  「娘親，讓娘親久等了。」段綺雲被紅秀硬生生地拽到了何氏的門前。即使段綺雲心中再是不解老嬤嬤的事情，她也只能暫時地壓在心底了。

  於是，段綺雲又是一臉春光明媚，是趕忙地走了進去，撲到何氏的腳邊，仿若那依戀，母親的乖乖嬌小姐。

  自然，何氏見此並沒有說什麼，卻是笑靨如花。她輕輕地撫摸著段綺雲的髮絲，又是笑盈盈地問道：「你去了父親的書房，他有沒有百般刁難你？」

  「還好啦，」段綺雲才是不想去回味在書房的一切，「父親被雲氏那狐媚子迷離了雙眼，卻是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了本小姐的身上，又是哪裡會顧及其中的血緣關係。恐怕，本小姐早早地就被父親拋在腦後了吧。」

  不管怎麼說，何氏與段崇德皆是有了夫妻之實，她又是怎麼忍心見著段綺雲露出如此悲哀的表情，又是急忙說道：「胡說八道，你父親怎麼會置你於不顧，再怎麼說你也是段府的大小姐！」

  「大小姐？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段綺雲的眼中卻是浮現起她上一世的種種。

  「我百般忍讓以為能喚回父親的回心轉意，沒想到卻是被人變本加厲地欺辱，一切不過是自我的一廂情願罷了。」段綺雲好像聽見了她內心中潛藏著的怒吼的聲音，她多想扒開段崇德的胸膛，看看裡面的心到底是不是已經變得烏黑。

  何氏搖頭嘆息著，她又是想說著什麼的時候，卻是被段綺雲打斷了。段綺雲可不想在段崇德身上多費口舌，那令人作嘔的感覺是揮之不去的。

  「不過，雖然雲氏在書房十分放肆，但是雲娘倒是遇到一個心善的老嬤嬤。她已經是段府上的老人了，還說是看著娘親長大的。」

  「這……」低著頭的段綺雲自然是沒有看到何氏那一瞬間凝結住的面色。何氏又是看向了李婆婆，只見李婆婆像是瞞不住了似的，衝著何氏苦笑了一下。

  「李婆婆，你也是跟在我身邊許久，我是何人，又是什麼脾性，恐怕你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了。更何況，都已經是事到如今了，你還打算瞞著我什麼嗎？為什麼還不從實說來？」何氏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道，那神色讓人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