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撞破醜事

  還沒有等婁星闌說過什麼，那丫鬟卻是來把林木然拉扯走了，「林小姐可是別耽擱了，估摸著現在回去，都要被罰面壁思過了！」

  於是，塵土飛揚之時，只留下那嬌媚的「有緣江湖再見」的離別聲音。

  「所以你就是那般被勾走了魂魄？」段綺雲盤腿坐著，聽的那是一個津津有味。

  「是啊，可惜本公子還來不及去問那姑娘姓什名何，便只能望著她的背影徒然感嘆了。」婁星闌也陷入惆悵之中。

  「有緣自會相見，又何須在這裡哀嘆風花雪月。不過那縣令可是著實太放肆了一點，理應治罪！」

  故事也聽完了，段綺雲是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又是言之。

  「若他們背後沒有人撐腰，是斷然不會這般放肆無為的。真是可憐那兒的老百姓了，竟然要如此忍受無所作為的縣令。」

  「大小姐果然是秀外慧中，名不虛傳！」婁星闌又是在一邊嘿嘿笑著，儘是說著討巧的話兒。

  「別貧了，」陸斂再次打斷婁星闌與段綺雲之間的對話，「既然是與太子有關，婁星闌，此事是萬萬不可掉以輕心的。」

  可是婁星闌卻是沒有陸斂那般認真嚴肅，他是城門裡扛竹竿兒棗直進直出，「好了，我自然是會多多留心的。您一個大王爺，就無需操心了便是。」

  「若是真的是太子從中作梗，本王還可以在朝廷之上將他一軍。這般胡作非為，受苦的最終還是是大啟的百姓們。」陸斂一臉沉重地說道。

  「哎喲小丫頭，若是你以後從了他，可是要遭罪的喲。看他那不知變通的腦瓜子，又是如何給你幸福。」

  婁星闌自然是少了一份朝廷勾心鬥角的心思，他既是不思朝廷之事，也自然不明白陸斂的堅持。他只當悄悄把身子湊到段綺雲身側，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哪兒的話！」段綺雲聽了，她的臉上漲起了一層紅暈，深深地吞了一口氣。她又是推了婁星闌一把，嬌嗔道。

  這下，陸斂是再也不能坐視不管了。既然他與婁星闌之間的話語已經說明，那自然是不用再去浪費什麼。

  於是他便是抓住段綺雲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向外走去。「說也說完了，你該回府了。」

  「喂，大小姐，記得常來玩啊！」那婁星闌自然是不消停的，又是發出類似於老鴇的聲音，激起段綺雲一身的雞皮疙瘩。

  ……

  「陸斂這個人真是奇怪的很。」

  入夜，星星點燈，霧靄飄渺。銀星和流雲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星河哪是雲海。

  被陸斂「強制」送回段府的段綺雲努努嘴。她又是被陸斂裹在懷裡，不消一會兒便是回了段府。可是那人竟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連頭也不回就走了。

  好不悶悶不樂的段綺雲看了看她未碰見陸斂時走的後院小路。那石子在小路上都顯得格外的礙眼，段綺雲心生悶氣，又是直接飛起一腳，把那石子踹向了高處。

  發泄完以後的段綺雲本意想著快些離開去拜見何氏，可是她又哪裡料到，她還沒有走出幾丈遠，便是聽到後面傳來小廝的哀嚎聲。

  「哎喲喂！是哪個不長眼的，用石頭打著你姑爺爺的頭了！」

  「是誰在那邊！」身在段府，段綺雲自然未曾怕過什麼。而且更何況不過是一小廝而已，他又能如何。於是，段綺雲便是大著膽子迎了上去，厲聲呵斥道。

  「段，段大小姐！」那小廝是經常在段府幹活的，雖然不比夫人小姐們的貼身丫鬟，但是自己家的主子又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那小廝卻是一臉急色，像是在極力掩飾著什麼似的。他想要向後退去，又似想起身後有東西在阻攔著他的腳步，只得硬生生地站在那裡，連著面色都是不自然了許多。

  「你是哪塊兒的奴才，深更半夜不去幹活，又在這裡鬼鬼祟祟做什麼！」段綺雲見他一臉慌張，定然是沒有什麼好事情的。

  「哎喲，官兒哥哥，你方才都是弄疼了奴家了。」就在那小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是猶豫不決的時候，卻聽到假山後面傳來嬌滴滴的女娃聲音。

  這聲音，又是好生熟悉。段綺雲微微的凝眉，她不露聲色地看向聲音的主人。

  「紅羅。」果不其然，正如同段綺雲所料。

  來人身青綠底瑰紅芙蓉花平素綃圓領通袖，那淡青色刺繡如意紋緞面半遮不掩的把她那曼妙身軀體現的淋漓盡致，倒是像極了做完事後的模樣。

  紅羅那勾人的臉蛋帶著淡淡的紅潮，她看到了段綺雲，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著她微微福身。好不恭敬地說道：「奴婢紅羅見過段大小姐。」

  看到是段嘉月身邊的婢女，段綺雲又怎麼會提起好心情。她的聲音冷了幾分，更展現出一派威嚴。「你們兩個深更半夜又是在這假山後面，行什麼齷蹉之事！」

  那紅羅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衣衫不整的她透露出一股恬不知恥的意味。她好似挑釁般把自己的如意流蘇束腰扶正，又是擺弄了幾下自己的貓眼石耳墜，眉頭緊皺間又是顯現出了風情萬種，她的模樣倒像是被段綺雲的問題難住了似的。

  而段綺雲雖然心中氣急，但是依舊是不言不語、一動不動，一雙清澈明亮眼眸憤恨地盯著她，誓要她說出來不罷休。

  像是受不住段綺雲的眼神，紅羅才是萬般不情不願，又是扭捏著身體。她嬌滴滴地說道：「段大小姐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你！真是什麼樣的奴才跟了什麼樣的主子，真是丟了段家的臉面！」她滿臉被氣的通紅，兩眼盯著紅羅，眼睛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她用手指指著紅羅的鼻尖，恨不得把天下所有骯髒的詞語都潑灑在她的身上。

  可是，話還沒有出口，段綺雲卻是把手指放下了。「木已成舟，本小姐再多說也是無益。不過，若是你們一直如此下去，丟的可是你們家主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