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母慈子孝

  即使年過三十，但何氏風姿獨存，姣好的面容上神色釋然，流露著歲月靜好的美感。

  而段綺雲那國色天香的容貌肖像與何氏，母女二人端坐在一起，美成一副風景畫，讓人忍不出多看幾眼。

  「時候不早了，母親端坐在此也有些乏累，雲娘這就先告退了。」

  段綺雲緩緩的起身，輕聲開口著。

  見狀何氏伸出手扶了扶額頭，神色有些疲憊的說道：「嗯。」身側的李婆子應聲走上前去，恭送著段綺雲離去。

  走出幽蘭苑裡，段綺雲垂眸，眼底思緒一片，腦海中隱約記得前世的一些畫面，想到這些，段綺雲心中冷笑不已。

  雲氏母女二人個個都不是一個安分的主，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出盡風頭的機會。

  就在段綺雲這樣想著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奴婢，來人正是紅煙，俏生生的小臉上多了一抹嫣紅色。

  她低著頭，眼中噙著淚花，俏生生的小臉上紅腫了一塊，小手遮擋不住，急匆匆的走著，險些要撞到段綺雲的身上。

  「你這個奴婢怎麼走路的？」紅蕪邁步走上前，攔在紅煙的身前，低聲呵斥著，「當心撞上了大小姐。」

  來人當即就頓住了腳步，眼神躲閃不定，頭埋得更低了，她紅著眼眶，作揖行禮道：「奴婢見過大小姐。」

  而段綺雲抬眸，美眸落在紅煙的臉頰上，看出一些端倪，輕聲問道：「你這般匆忙作何？」

  「奴婢唯恐夫人有事傳喚奴婢，這才走的有些急了。」紅煙低著頭，語氣略帶著哽咽的開口著。

  身側的紅蕪性子單純，看著紅煙那通紅的眼眶，詫異的問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卻見紅煙眼神躲閃不定，伸出手緊握著自己的臉頰，強顏歡笑的回應道：「奴婢還要趕出回去服侍夫人呢，就不打擾大小姐了。」

  就在紅煙想要轉身就走時，卻被段綺雲給叫住了，「站住。」

  「到底是出了何事?」段綺雲美眸凝視著紅煙雙頰上的紅腫痕跡，沉聲問道。

  雖然平日裡紅煙性子直爽，絕非像今日這般的模樣，紅蕪也是一臉的詫異表情。

  誰知紅煙當即跪拜在地上，眼中含淚，哽咽的開口著：「大小姐，奴婢剛才得罪了表小姐，被表小姐掌摑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紅煙眼中閃過一抹恐懼的神情，釋然的解釋道：「都是奴婢粗笨，不小心得罪了表小姐，還請大小姐不要掛念在心上。」

  「你雖粗笨但也是一個安守本分的奴婢，方才發生了何事你細細說來。」段綺雲臉色平靜，沉聲問道。

  跪在地上的紅煙哭出聲來，細細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你且起來。」段綺雲眼底一沉，臉色多了抹不悅的神情，她身邊的奴婢可不是誰都能隨便處置的。

  如今段嘉月是庶妹的身份，卻肆意的杖打著她這個嫡出大小姐身邊的奴婢，擺明了不將她放在眼底。

  「你先回去服侍母親，這件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我自會為你處置。」段綺雲抬眸，輕聲安慰道。

  「是，奴婢多謝大小姐。」紅煙一臉的感動，哽咽的開口道。

  待紅煙在走後不久，紅蕪面上無精打采的，低聲嘀咕幾句，「大小姐，奴婢時常聽說下人們在議論紛紛，還說大小姐你不如表小姐。」

  眼下雲氏被扶為妾氏了，而段嘉月也母憑女貴，抬為尚書府上的表小姐，加上有段崇德的寵愛，更是得意忘形，從不將段綺雲放在眼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才是尚書府的嫡出大小姐呢。

  未等段綺雲開口說話，紅蕪撇嘴又嘀咕一聲說道：「輪身份，大小姐你才是嫡出大小姐，表小姐怎麼能比得上？」

  段綺雲臉色平靜，嬌美的臉頰神色釋然，踩著碎步悠閒的走著，身後的紅蕪不斷的嘀咕著。

  這話一落，一抹纖細的身影從花園裡走了出來，拐著一個彎就擋著段綺雲的去路，「何人在此議論我家表小姐的？好大的膽子。」

  說話的人正是段嘉月身邊的奴婢紅羅，先前就被段綺雲一個由頭給處罰了，如今卻被段嘉月三言兩語在段崇德耳邊求情，很快就被放了出來。

  頓時紅蕪臉色微變，抬眸看向來人，下意識躲在段綺雲的身後，張口反駁道：「你個奴婢見到我家大小姐，還不行禮？」

  段綺雲頓住了腳步，臉色平靜，看向眼前那踱步而來的翩翩少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此刻段嘉月身著華麗的衣衫，佩戴著上好的珠寶首飾，放眼望去珠光寶氣的，身後簇擁著一眾的奴婢在身側服侍，那俏麗的奪目的小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

  她款步走到段綺雲的面前，眉梢眼角都流露著得意的神情，給紅羅使了一個眼神，示意著對方退下。

  「月娘見過表姐。」段嘉月臉頰上帶著濃濃的得意，附身向段綺雲行禮道。

  「表妹好大的陣勢。」段綺雲一臉的平靜，目光清冷的看向段嘉月，幽幽又道，「表妹不安分的待在自己的閨房裡，這般的陣勢你要作何？」

  而後段嘉月嬉笑一聲，伸出手輕拂著自己頭頂上的簪子，「表姐有所不知，如今我已是庶女，父親心中掛年著月娘，這些奴婢都任憑我的調遣呢。」

  她得意的看向段綺雲，語氣中滿是炫耀。

  「父親善待你，表妹就該安分守己。」段綺雲臉上雲淡風輕，讓人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來，眉梢眼角流露中的不屑。

  「表姐即使再受寵，也不過是一個庶妹罷了，這樣的造謠，且不亂了規矩？」

  愛惜聲譽的段崇德，即使對段嘉月寵愛有加，但也不敢名正言順公布著段嘉月身世，她段綺雲依舊是高貴的嫡出大小姐，且是一個私生女能相比的？

  瞬間段嘉月臉色都變了，眼眸一沉，挑釁的直視著段綺雲，笑道：「父親剛才還誇讚著月娘，不知月娘哪裡做錯了？還請表姐明示。」

  這幅柔弱之態讓人看著動容憐惜，何況段嘉月本就長得一張林黛玉的面龐，看似人畜無害，可心狠手辣，蛇蠍心腸也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