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水中

  一向愛惜羽毛的段崇德斷然不會讓這件事情法發生的，他濃眉微擰，斜眼掃了眼雲氏那柔美無辜的樣子，縱然心中再多的疼惜也不敢表露出來，輕咳一聲緩解著尷尬。

  看著段崇德的臉色微變，雲氏眼底閃過一抹憤恨，瞪了眼段綺雲，面上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柔弱的開口道：「老爺，妾身對你可是真心的，你且能聽她胡謅。」

  「放肆，你個妾身當眾頂撞本小姐，以下犯上，目無尊卑，成何體統？」段綺雲眼眸一凜，冷嗤一聲道，「如若父親不管束一個妾氏，任由她胡作非為，只怕父親會傳出個寵妾滅妻的名聲。」

  說出這話時，段綺雲抬眸，清澈的澄眸直視著段崇德，好似將她看透般，嬌美的臉頰上平靜如水，眼眸深處透露中的一種睿智。

  看的段崇德行禮發虛，剛毅的面孔上變了色，他劍眉微擰，掃視著哭哭啼啼的雲氏，往日裡他太過縱容雲氏，才會讓她變得如此不懂禮數的？

  眼看著局勢就要大變，雲氏身為妾氏，被段綺雲張口閉口一個以下犯上給懟的啞口無言，她也不敢貿然出聲看，只得委屈的看向段崇德，哽咽道：「老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胡鬧，在此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念及著你身為妾氏的分上，莫要在此喧譁，還不速速離去。」段崇德甩了衣袍，沉著臉色，眼神瞪了眼雲氏，沉聲呵斥道。

  當即雲氏就不再在繼續撒野，她微微怔愣，看著段崇德變了臉色，也不敢在繼續的反駁著，她暗自的咬牙，眼底的怒火要噴出來，「妾身這就告退。」

  未等雲氏邁出一步，身後傳到一地清冷的聲音，「慢著。」

  話音剛落，雲氏身子一僵，眼神憤恨的瞪向身後的段綺雲，暗自的咬著一口銀牙。

  這個該死的浪蹄子又想做些什麼？

  「明日可就是父親準備宴會的日子，雲氏你可要安分守己，莫要給父親丟人現眼才是。」段綺雲嬌美的臉頰上帶著濃濃的嘲諷，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一口怒火湧上心頭，氣的雲氏要吐出一口血來，這個賤蹄子居然敢呵斥她，她一定不會放過對方的，咬牙切齒的回答道，「妾身記下了。」

  冷眼望著雲氏那氣沖沖離去的身影，段綺雲天生麗質的小臉上勾起一抹嬌媚的笑意道：「父親明日是你舉辦宴會的日子，若是有什麼需要雲娘打點的，你儘管言傳一聲。」

  「你最好給我老實待在，莫要傳出什麼風聲。」段崇德冷眼望了眼段綺雲，氣憤的甩了一下衣袍，厲聲呵斥道，當即轉身離去。

  身為嫡出長女，本該是養尊處優，頗為厚待的女子，可段綺雲卻感受不到一點的優越感。

  「恭送父親。」

  無視著段崇德那冷漠的眼神，段綺雲附身行禮道，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狠戾。

  前世的段崇德對她們母女二人無情無義，置她們的生死與不顧，重活一世她斷然不會讓何氏再受到半點的傷害，剛不會讓雲氏母女二人在尚書府里鳩占鵲巢。

  「大小姐你沒事吧。」

  身側的紅蕪踩著碎步走上前來，擔憂的開口道。

  「我沒事。」段綺雲面色平靜，輕聲開口道。

  何況段崇德對她的漠然，她早就習以為常了，從未將段崇德放在眼底，對於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往日的親情都不復存在。

  重活一世她要護著何氏的一世周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想起這些，段綺雲斂眉，將眼底複雜的情緒收斂下去。

  「走吧，去幽蘭苑。」段綺雲垂下眼帘，嬌美的臉頰上讓人看不出一絲的情緒，輕聲吩咐道。

  「是。」紅蕪低聲應答道。

  幽蘭苑。

  段綺雲踩著碎步踏進院落里，奴婢都附身作揖道：「奴婢見過大小姐。」

  「都起身吧。」段綺雲一臉的平靜，揮了揮手示意著奴婢都退下。

  待奴婢都退了下去，她踩著碎步榻進廂房裡，迎面走來的李婆子朝著段綺雲行禮道：「奴婢見過大小姐。」

  「夫人還想小息。」

  「那我就坐在外面候著。」段綺雲美眸含笑，柔聲開口道，轉身在榻前坐下。

  片刻之後，內室里輕輕傳來何氏的低呼聲，段綺雲踩著碎步走進內室里，看到何氏端坐在床頭上，臉頰上隱約有些朦朧的睡意感，但不掩飾著那姣好的面龐。

  「母親，你醒了。」段綺雲邁步走上前，柔聲開口道。

  何氏目光柔情的望向段綺雲，慈眉善目的看向段綺雲，伸出手輕拂著她的手背，輕聲開口道：「雲娘你來了。」

  「母親我讓紅蕪給你做了燕窩粥，你起來嘗嘗。」

  待何氏下了床，段綺雲踩著她的手走到外室里，輕聲開口道。

  「雲娘你有心了。」何氏慈眉善目的笑了笑，輕拂著段綺雲的手背輕聲喚道。

  待何氏端坐在榻前，身後的紅蕪將燕窩粥呈上來，放在何氏的面前。

  「母親，明日就是父親舉辦宴會的日子，你身為當家主母，這府上的事務都需你操勞，你的養好身子才是。」段綺雲目光柔柔的看向何氏，擔憂的開口道。

  喝下幾口燕窩粥，何氏輕輕放下碗筷，慈眉善目的看向段綺雲，微微頷首道：「這些你父親自會打點的。」

  向來段崇德愛惜顏面，自會將宴會置辦妥帖，何須她來動手。

  聞言，段綺雲搖了搖頭，嬌美的臉頰上帶著複雜的神情，漠然的說道：「母親你身為主母，你要親自打點一切，且不彰顯你主母身份？父親也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既然身為當家主母的身份，禮應要打理著府上的瑣事，何況段崇德是朝廷命官，這等小事且能讓他去打理，莫不是被人笑話了去。

  一語雙關，何氏心思敏銳聽得懂段綺雲話語中的意思，不由得輕笑一聲，目光柔和的看向和段綺雲，打趣道：「你個鬼機靈又在打趣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