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旁敲側擊

  頓時站在院落里的奴婢，都紛紛的抬起頭來，好奇的望向堂屋裡，卻一眼就看到段崇德和雲氏二人衣衫不整的樣子，有些奴婢就羞紅了小臉，羞澀的低著頭。

  倒是雲氏臉頰帶著得意，目光冷冷的瞪了眼段綺雲一眼，這個該死的賤蹄子，竟敢這般羞辱她。

  一向愛惜聲譽的段崇德，臉色微變，視線落在自己衣衫不整，雲氏身子依偎在他的懷中，二人大庭廣眾之下顯得有些曖昧至極，這個樣子那有一點老爺的威嚴。

  何況還是當著段綺雲這麼一個晚輩的顏面上，段崇德有些無地自容起來，當即就揮了手推開了雲氏，沉聲喝道：「不得無禮。」伸出手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衫。

  「老爺…都是大小姐胡說，你莫要信。」雲氏目光柔柔的看向段崇德，臉頰上帶著委屈的神情，低聲開口道。

  「見到本小姐你還不下跪行禮，身為父親的妾氏你這般的無禮，父親你還如何向下人立威嚴？」段綺雲一臉的平靜，輕描淡寫的開口道。

  一番話說進了段崇德的心坎里，他臉色微變，目光一冷，掃視著身側的雲氏，有些不悅的皺著眉頭，厲聲喝道：「你還愣著作何？」

  頓時雲氏臉色微變，目光灼灼的望向段崇德，臉頰上帶著委屈的神色，有些不甘心的說道：「老爺…我可是你的妾身啊，你讓我向一個還未及笄的丫頭行禮。」

  好歹雲氏也算是段綺雲姨母，就算做了段崇德的妾氏，可尚書府的地處大小姐依舊是段綺雲，一個外來的姨母敢不將嫡出大小姐放在眼底，簡直是翻了天了。

  「本小姐身為嫡出大小姐，尊稱你一聲姨母也就罷了，見到本小姐還不行禮，當真是不將本小姐放在眼底，更是讓父親處於何地？」段綺雲眸光一冷，清冷的眸子直射向雲氏，嚴厲的呵斥道。

  縱然是段崇德過於寵愛著雲氏，可當著下人的顏面，也不好袒護著一個妾身，府上出了這等的醜事，還是越少人知曉越好。

  段崇德一個冷眼掃了過來，雲氏身子一顫，身子直挺挺的朝著段綺雲下跪，咬碎了一口銀牙道：「妾身見過大小姐。」

  「說什麼呢？本小姐聽不見。」段綺雲目光清冷的掃視著雲氏那張姣好的面孔，眼底閃過一抹譏誚，勾唇冷笑道。

  「見過大小姐。」雲氏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抹憤恨的神情，咬著一口貝齒再一次的說道。

  「見到本小姐不行禮，那是給父親丟盡了顏面，往後還請雲氏你記在心底。」

  段綺雲優雅的站立著，臉上端著是從容不迫的神情，目光幽幽的掃視著雲氏，臉頰上帶著濃濃的嘲諷神色。

  這番羞辱的話語聽得雲氏臉色漲紅，眼神憤恨的瞪了眼段綺雲，這個賤蹄子居然這般羞辱她，害的她當眾出糗，氣的雲氏咬牙切齒的說道：「妾身定會銘記在心。」

  「這就好。」段綺雲目光含笑，不屑的掃了眼雲氏一眼，冷聲開口道，「父親既然准本小姐處罰你，你可有怨言？」

  剛才還驚嚇的怔愣住的劉婆子一時恍惚著，臉色煞白，還正想著雲氏為自己求情，可如今何氏走自身難保了，還如何能保得住她？

  「大小姐你饒恕奴婢，那漿洗院不是人待的地方。」劉婆子臉色煞白，老淚縱橫的哭喊道。

  尚書府的漿洗院都是敲敲打打的夥計，劉婆子都一把老骨頭，讓她去給人洗衣服，過慣了被人仰視的滋味，那簡直是要她的命。

  「父親你瞧劉婆子人老也越發糊塗了，敢出言不遜說尚書府不是人待的地方，置父親與何地？」段綺雲眸光一冷，視線清冷的望向劉婆子，厲聲喝道。

  「你個賤婢休得胡言亂語。」段崇德陰沉著面孔，緊皺著眉頭流露著不悅，沉聲呵斥道。

  「老爺奴婢一時糊塗還請老爺饒恕奴婢，雲氏你可要救救奴婢。」劉婆子急紅了眼睛，臉上滿是惶恐的神情，看著段崇德的臉色不對，朝著身後的雲氏求饒道。

  此刻雲氏還一臉漲紅著，跪在地上眼底滿是不甘心，她都被段綺雲羞辱了一遍，還要她再次的受辱，雲氏睨了眼劉婆子，緊抿著嘴角不再言語。

  「劉婆子當真是糊塗了，說起話來胡言亂語的，這樣的人父親你覺得還能在府上留的嗎？」段綺雲臉上帶著無辜的神情，目光清冷的望向跪在地上的劉婆子，低聲開口道。

  瞧著跪在地上的一對主僕，段崇德眸色暗了暗，陰沉著面孔上帶著一抹冷意，不悅的開口道：「平日裡都是你管教的好奴婢，瞧瞧這一個個都什麼樣的德行？」

  這番話是段崇德在呵斥著雲氏，雖然段崇德時常出入朝廷里，府上的事宜大多都交給雲氏打理，而何氏主管著府上的銀子，不少奴婢私底下巴結著雲氏。

  也都仗著雲氏的顏面，就心比天高，肖想著自己就是主子了，從未將下等的奴婢放在眼底，就連段崇德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如今段綺雲話都說到這個分上。

  他若是再不處置這個奴婢，如何向府上的奴婢樹立自己的威嚴。

  「老爺，妾身不知劉婆子會變成這幅模樣了，老爺就算看在她服侍你的分上，你就饒恕她了。」雲氏狠下心來，一咬牙求情道。

  畢竟劉婆子在尚書府里也服侍段崇德身邊多年，也算有些威嚴，打壓著奴婢，以及幫襯著雲氏母女二人也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婆子，若是沒了劉婆子這個精明的人，等同與斷了雲氏的一個有力的手臂。

  這也段綺雲一心想要除掉劉婆子的理由，畢竟像劉婆子這樣買主求榮的奴婢在府上留不得。

  「放肆，父親一向嚴厲，府上的下人若是都像劉婆子這般沒了規矩，且不是不將父親放在眼底？」段綺雲眸光一冷，語氣幽幽的開口道。

  這番話說進了段崇德的心坎里，這麼多下人都看著，如若他一個袒護就讓這府上人人都效仿著劉婆子，這還是一個名門望族的尚書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