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驚鴻一瞥

  她抬起美眸，看著紅蕪小心的折斷著蓮花，送到她的手中，頓時一股幽香拂過，芳香撲鼻，甚是好聞。

  一雙纖纖玉手盈盈一握著那嬌嫩的蓮花，段綺雲持起，放在鼻端輕嗅著，羽睫輕顫，一雙水眸瀲灩，人比花嬌，那鵝蛋小臉與那巴掌大的蓮花相得益彰。

  「奴婢多採摘回去，給大小姐做胭脂水粉用。」

  身側的紅蕪，俏生生的小臉上帶著驚艷的神情，抿嘴輕笑著。

  自幼就跟隨在段綺雲身邊服侍，每每看到那張稚嫩的小臉上國色天色的容貌時，都不由得驚嘆出奇，當真是傾國傾城也可知。

  不遠處正在趕來的紅煙聞言，小臉上浮現著歡悅的輕笑道：「奴婢也幫襯著你，折些蓮花回去大小姐的廂房裡平添幾分喜色。」

  「你們莫要給我搗亂就是了。」見奴婢二人又說又笑的朝著蓮花水池邊走去，段綺雲未施粉黛的臉頰上露出一抹淺笑，抿嘴說道。

  那一笑宛若驚鴻，不由得讓奴婢二人看怔住了。

  藍藍的天空上，飄著白白雲，有幾絲和煦的陽光從白雲中露出，照射著溫暖的陽光，傾斜在段綺雲的身上。

  她優雅的站立著，顯得亭亭玉立，身材玲瓏有致，萬千青絲隨風浮動，一張俏麗的小臉上微微一笑，美麗動人，宛若從天而降的仙女般。

  「時候不早了，母親也該醒了，紅蕪你且用這露水煮一盞茶水來。」段綺雲抿嘴吩咐道。

  剛才還在一旁和紅煙嬉笑打鬧的紅蕪立刻正色道：「奴婢這就去。」語閉，人便接過段綺雲手中的白色瓷瓶，朝著廂房內走去。

  身側的紅煙手中捧著嬌艷的蓮花，服侍在段綺雲的身後，段綺雲瞧了一眼，微閉著眼輕嗅一口這芳香的氣息，低聲道：「回流雲閣里。」

  「是。」紅煙附身行禮道。

  段綺雲走在青石小道上，尚書府上的僕人正在打掃著，見到她無不附身行禮客氣道：「奴婢見過大小姐。」

  「嗯。」段綺雲頭也沒回，輕聲開口道，昨晚段崇德狠狠責備了段嘉月，這府上的奴婢便以為這天要變色，立刻說起話來也分外的客氣著。

  昨晚段嘉月被段崇德責備，也成了這府上大事，奴婢都低聲竊竊私語著，無比在議論著雲氏母女二人在府上的地位不保，往日裡母女二人十分的囂張，仰著段崇德的寵愛，就以為是府上的主子。

  尤其的雲氏，每日穿金戴銀的，時常出入堂屋裡，就連下人也看人臉色，對雲氏十分的客氣，一來二去，雲氏稍有不慎，就拿這些下人出氣也是常有的事情。

  就連段嘉月外表柔弱無辜，讓人覺得就像一個較小的女子，心生憐憫，可那次心中有氣，總是要在廂房裡一頓亂砸才解氣。

  想起這裡，段綺雲正想朝著和自己的廂房走去時，突然頓住了腳步，她挑起美眸，水眸朝著不遠處的段嘉月的廂房裡望去。

  「曉月閣」

  一雙盈盈水眸看到那懸掛在廂房上的牌匾，輕聲念出口，段綺雲嬌美的臉頰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

  見段綺雲腳步頓住，紅煙抬起頭來望去，低聲提醒道：「回答小姐，那是前些時日表小姐效仿大小姐，自己給自己做了一副牌匾。」

  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覺得出奇，段綺雲眼底噙滿著鄙夷，一張小臉上露出幾絲的嘲弄，輕聲開口道：「這曉月閣名字可真出去，當真是應了她名諱中的月字。」

  「曉月閣。」不由得段綺雲又輕聲念了一遍，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回想起前世的種種，貌似段嘉月的廂房裡並未叫這個名字，總之是段嘉月自己想的，段綺雲便也不再多想。

  「大小姐你走錯了，流雲閣在這裡呢。」

  身後的紅煙看段綺雲踩著碎步朝著曉月閣走去，不由得低聲提醒道。

  「昨晚本小姐未來探望表妹，今日隨便看一下表妹如何了？」段綺雲垂眸，眼底噙著一抹冷笑，嬌美的臉頰上雲淡風輕的神色，輕聲開口道。

  昨晚段嘉月受了段崇德好一頓的責罰，段綺雲還在閨中休息，便也無心前來看戲，如今這一日想來段嘉月也好不到那裡去。

  就在段綺雲思索間，人已經踏進曉月閣里，候在院落里的奴婢看到段綺雲前來，臉上帶著怪異，隨後也都紛紛行禮道：「奴婢見過大小姐。」

  「表妹可醒了？」段綺雲從容的站立在院落里，一雙美眸望向那緊閉的廂房門，輕聲問道。

  「回答小姐，表小姐剛醒，還正在梳妝呢。」奴婢雖不知出了何事由大小姐親自來府上，就是從段綺雲那臉色中也看出個所以然來，定是來看段嘉月昨晚被老爺呵斥的。

  已經有奴婢走進廂房裡通報一聲，片刻之後，紅羅走出廂房裡，左半邊的臉頰隱約有些微紅，很明顯可以看出是五個手指痕跡。

  「奴婢見過大小姐，我家表小姐今日身體虛弱，讓大小姐白來一趟了。」紅羅附身行禮客氣的說著，可眼底卻流露著一絲的不屑。

  這不過是在變相的趕著她走罷了，段綺雲聽聞，眼底閃過一抹譏誚，嬌美的臉頰上勾起一抹梨花漩渦道：「表妹這般閉門不見客，可見是真被父親氣著了。」

  一句輕飄飄的話落入廂房裡，正端坐在梧桐鏡前，正在打量著自己外貌的段嘉月聽到，秀眉緊皺，頓時就變了臉色，當即開口命令著紅羅請段綺雲進屋說話。

  她可不想白白落下個驕縱不堪，不敬嫡姐，以下犯上的名聲，何況昨晚段崇德呵斥了她，她這些時日莫要出風頭便是了。

  聽到廂房裡的動靜，紅羅立刻就請著段綺雲走進廂房裡。

  「表妹好大的架子，讓表姐我在門外好等。」段綺雲眉梢間流露著不屑，一雙清澈的眼眸幽幽的瞥了眼段嘉月一眼，抿嘴輕笑道。

  可那笑意不達眼底，眼底閃過一抹譏誚，一點都不將段嘉月放在眼底。

  端坐在榻前的段嘉月，聽到這話，雙手用力的握著絲帕，眼底閃了閃，臉上掛著牽強的笑意道：「表姐這是說的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