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一場好戲

  「回大小姐，在你剛出堂屋那會，表小姐正在府外下馬車呢。」

  身後的紅蕪附身低聲提醒道。

  「先回流雲閣布膳。」

  今日參加郊遊宴會，不是騎馬就是射箭，段綺雲早就感覺腹中空空如也了，先養好精神，才能看段嘉月這場好戲。

  「是，奴婢這就下去吩咐。」

  身側的紅蕪附身行禮道，轉身退下。

  走在青石小道上，段綺雲腳步輕緩，嬌美的臉頰上帶著愜意的神色，踩著碎步朝著流雲閣里走去。

  回到廂房裡，段綺雲身子慵懶的斜靠在榻上，玉白的小手支起自己的下巴，伸出手愜意的磕著瓜子。

  身側的紅煙看著自家小姐這般的愜意，眉眼含笑的問道：「大小姐今日參加郊遊宴會上，可有什麼高興的事？」

  「那是自然。」蘇雨晴微眯著眼睛，嬌美的小臉上浮現一抹柔美的淺笑，輕聲回答著。

  紅煙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小桌上，拿起摺扇輕輕的煽動著，有陣陣的涼風拂過，飄進來一陣幽香。

  「大小姐膳食好了，你且起來用膳。」紅蕪吩咐著奴婢將美味的膳食擺放在桌面上，轉身請著段綺雲前去用膳。

  「紅蕪姐姐讓大小姐好等，餓的大小姐嗑瓜子解饞。」

  一側的紅煙嘟囔一聲，臉上帶著不滿的神情。

  「還不都是廚房裡煮的茶水不對口，老爺發了火氣，這才耽擱了大小姐用膳。」紅蕪臉上帶著自責，扶著段綺雲坐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解釋著。

  聞言，段綺雲眼底閃過一抹得意，臉頰仿佛要開出一朵花來，轉身在桌面上坐了下來，輕聲開口道：「其餘人退下吧。」

  待奴婢退下之後，紅蕪為段綺雲布菜，段綺雲今日心情甚好，也不由得多喝一碗魚湯，抬起美眸掃了眼桌面上琳琅滿目的佳肴，低聲開口道：「你們二人都替我分了吧。」

  「大小姐，我們是下人，哪能和你平起平坐呢？」紅蕪拘束站在一旁，低低的說著。

  倒是紅煙饞嘴的望著那些佳肴，點了點頭低聲問道：「紅蕪姐姐都說話了，我也不敢。」

  「都別拘束著，都坐下來。」段綺雲抬眸，掃了眼二人一眼，語氣命令道，跟隨在她身邊都是忠心耿耿的奴婢，自然也沒什麼約束的。

  「可是……」紅蕪一臉的猶豫不決，嗅到那誘人的香氣，暗暗的吞了吞口水，可對上段綺雲那清冷的眼神，頓時一臉乖巧的坐了下來。

  「多謝大小姐。」

  二人齊刷刷朝著段綺雲附身行禮道。

  段綺雲優雅的坐在桌旁，嬌美的臉頰上很是平靜，優雅的端著茶杯，輕抿一口薄茶。

  她抬起美眸，望了漆黑的窗外，約摸著時辰也不早了，待紅煙和紅蕪吃完膳食之後，奴婢走進內室里收拾完整。

  「去前院打聽打聽出了何事。」段綺雲垂下眼帘，羽睫遮擋著眼底的狡黠，輕聲開口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

  紅煙打了一個飽嗝，立刻附身行禮道。

  待紅煙走後不久，段綺雲站起身來，踩著碎步走在院落里，特意吩咐著紅蕪將古琴拿來，皎潔的月光懸掛的天邊，周圍寂靜無聲。

  她穿著白色的裘衣，坐立在涼亭之下，嬌美的小臉上神色平靜，一雙美目徐徐生輝，好似會說話似的，一對青蔥的玉手輕放在琴弦之上。

  琴弦在她的指尖下飛舞著，白皙的小手，根根分明，修長而筆直很好看，好似會跳舞般，在挑逗著琴聲。

  曲調優美動聽，讓人時而覺得像高山般，又時而如潺潺的流水聲，透露著一絲激昂，今晚段綺雲的心情甚好，琴聲美妙動人。

  美妙的琴聲飄蕩在整個尚書府上空，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一曲完畢，段綺雲白皙的小手放在半空中，姿態優美，亭亭玉立般，一張嬌美的小臉美麗動人，美眸忽閃如星辰般耀眼，美的不可芳物，好似從畫中走出來似的。

  「大小姐，前院出事了。」

  院落里走進來一個急匆匆的身影，紅煙附身朝著段綺雲行禮道。

  「可是出了何事？這般慌慌張張？」段綺雲挑眉，漆黑的眼眸幽幽的望向紅煙，輕聲問道。

  「回大小姐，是老爺在呵斥著表小姐。」紅煙臉色帶著不屑，一字一句的說道，「雲氏前去求情，被老爺趕出堂屋。」

  畢竟是有關尚書府的顏面，段崇德一向愛惜聲譽，絕對不會有人威脅到自己的聲譽，此番郊遊，段嘉月出了這麼多的事，無義敗壞了尚書府的名聲，段崇德必定重罰。

  「嗯。」段綺雲輕聲應答著，仿佛這一切早就她的預料之中似的，神情淡漠，青蔥的玉手端起一杯清茶，悠閒十足的品嘗著。

  「大小姐聽著那動靜，可見老爺是真被氣著了。」

  一旁的紅煙低聲喃喃著。

  尚書府上下心照不宣的事便是段崇德寵愛著段嘉月，身為嫡長女的段綺雲，卻一直被苛待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府上的大小姐是段嘉月 呢。

  今晚是出了奇了，段崇德呵斥著段嘉月，著實令府上下一驚，此刻堂屋那邊也吵得正凶呢。

  「哼，表小姐向來跋扈慣了，就該挫挫她的銳氣。」紅蕪臉上帶著不滿，撇嘴說道。

  而段綺雲優雅的坐立在涼亭內，低垂著眼帘，眼底閃過一抹幽光，緊抿著薄唇並未言語。

  惹怒了段崇德，就連最受寵的段嘉月也難逃干係，可想而知，段崇德為了自己的聲譽利益，最是無情無義，讓人心寒，前世段崇德能做出殺妻殺女的事情來，足以讓段綺雲斷絕情分。

  「也不知老爺怎的，今晚動了老大的怒火，嚴厲的呵斥著表小姐，驚嚇得下人都不敢聲張。」紅煙俏生生的小臉上帶著疑惑的神情，低低的說著。

  對這些早有預料的段綺雲太過平靜，讓眾人不由得好奇，一身白色裘衣，皎潔的月光映襯得她肌膚雪白，未施粉黛的小臉上，眉清目秀，一點朱紅，顯得清新脫俗。